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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著專業裝備潛入了海洋深處,看到了絢麗的珊瑚,各色的魚群圍繞著他,他在心口的瓶子上落下一吻。

也許賀平秋的骨灰早已隨江彙入海流,也許周圍的某一隻魚肚裡就有他的碎骨。

……

後來,喻晗又來了很多次,寫了很多封信,都沒寄出。

它們藏在家裡上鎖的抽屜裡,等著不歸之人的查閱。

他依舊沒有喝那杯咖啡,但他確實在努力地往前走了。

他隻能往前走。

他參加了廖多跟錢妙多的婚禮,但沒有去做伴郎。

他注視著昔日的朋友們一個個找到良人,並在台下笑著祝賀: “新婚快樂。”

他帶著那一小瓶骨灰走遍世界各地,每到一處,便在瓶口落下一吻,好似吻著賀平秋不存在的靈魂。

每次回家,他都會對父母承諾下一次回來的時間,他需要給自己跟這世間牽一根線,為防自己擅自離崗。

他不是賀平秋,他有正常愛人的能力。

他吃了一段時間的抗抑鬱藥,整個人麻木了很多,對什麼都淡淡的,欲望淡淡的,痛苦淡淡的,想念也淡淡的。

他依舊會準時去朝幸業那接受治療,一次朝幸業突然說: “其實走不出來沒關係,忘不了也無妨,但彆沉浸在他死亡的痛苦中,要帶著他予你的愛與快樂一起白頭偕老。”

你要知道,他不在墓裡。

他是你在路邊向你搖擺的小草,是拂你在臉上的風,浸濕你發絲的雨,是秋天的落葉,冬日的暴雪。

他無處不在。

喻晗久違地笑笑,反問: “您是在擔心我會自殺嗎?”

朝幸業定定地看著他。

“不會的,至少往後不會了。”喻晗說,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在24年的正月初五那天,他從父母家返回這邊的十六個小時車程裡,在湖邊看到了一個將要跳河的女人。

他救下了對方,卻幻想在暴雪中跳下去的是自己。

他將對方托上岸,自己卻腕間一痛,輕飄飄地鬆了手,朝著湖底墜去。

這次,喻晗照例買下一張漂亮的信紙,坐在時光郵局的窗邊角落寫下一行又一行字。他的字跡與賀平秋越來越像,也許是因為他們練的同一種字帖。

【給蠢貨的第三十三封信】

【親愛的賀平秋:

醫生說,我可以試著慢慢停藥了。吃藥沒那麼痛苦,我替你試過了。如果在那邊也生病,請不要再逃避。

朝醫生衝的那杯咖啡我仍然沒有喝,雖然很浪費,但道歉借他人之手是沒有誠意的。我知道你不懂,但我現在教你。

從前我總以為來日方長,卻不想世事無常。不過沒關係,我已經遷就了你七年,不妨再多幾個七年。

隻是我無法和你保證,我的床側永遠空無一人。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我遇到了一個想廝守一生的人,他與你截然不同。

這是你不打招呼就走的報應。

我最近還聯係了甘導,問他: “我也叫您不少次師父了,您看我是不是這塊料?”

他很意外我會想走導演這條路,但很高興。

他說,精神正常的人不搞創作,內心飽含痛苦的人才能弄出驚世的作品。

也許有一天,我會和你一樣, “喻晗”這個名字會毀譽參半地出現在熒幕上,被人唾棄,被人喜愛,但這些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