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2 / 2)

如果這是一場賭局,她押上去的賭注隻是自己身家的千分之一,她何必那麼糾結在意?

她想明白後,突然也就輕鬆了,反正排除了陸建時,擲骰子都可以。

這時候,她側首看向陸建時,卻見他正一臉膽怯小心,仿佛要靠向自己。

她笑歎了下,也就道:“九哥,你是不是害怕了?”

陸建時一聽“怕”這個字,便覺丟人,忙道:“我哪至於怕,我是唯物主義者——”

誰知道正說著,陡然間便聽到旁邊樹叢有獵獵風聲,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血腥氣息。

她看過去,就見旁邊的鬆柏林中,竟出現了一隻體型巨大的鳥,伸展著龐大的羽翼展翅而來,動作淩厲迅疾。

他頓時僵住,就那麼呆呆地看著那隻大鳥仿佛妖魔一般呼嘯而來。

這一刻,他幾乎和那大鳥對視。

有著瘮人的紅眼睛,犀利地瞪著,嘴巴更是有尖尖的大鉤子,兩隻爪子上仿佛還掛著什麼動物的殘骸。

他一時魂飛魄散,幾乎覺得自己就要被那大鳥吃掉了!

卻聽那大鳥一聲低鳴,迅疾地自他耳邊擦過,帶著腥氣的羽毛便撲簌簌落下來。

過了好一會,陸建時驚魂甫定,目光呆滯地看向初挽。

初挽淡定地望著他,還伸手試探著在他眼睛前晃了晃。

陸建時總算是回神了,他顫著唇說:“剛,剛這是什麼?”

初挽麵無表情地道:“那是一種鳥,學名叫雕鴞。”

陸建時看著初挽那稀鬆平常的樣子,鬆了口氣:“這鳥長得真嚇人,沒見過。”

初挽:“雕鴞有暗夜之王的稱呼,很擅長捕捉老鼠,一般不會對人類下手,不過——”

陸建時擦了擦額頭冷汗:“不過什麼?”

初挽:“據說雕鴞聽覺視覺在晚上時候會比較敏銳,白天不行,所以它們白天一般隱蔽在樹叢中休息,作息是晝伏夜出,隻有一種特殊情況下例外。”

陸建時蹙眉,隱隱感覺不妙:“什麼特殊情況?”

初挽:“它們可以聞到人類即將死去的味道,一旦有人要死去,它們便會趕來來,它們喜歡那種味道,喜歡吃肉。一群雕鴞經過,人類的屍骨便瞬間變成白骨。”

陸建時想起剛才雕鴞自自己身邊擦過的情景,還有那雕鴞發紅的眼睛,瞬間後背發冷,兩腿發軟,幾乎都要走不動道了。

初挽繼續道:“它們的腦袋據說能旋轉二百七十度,不過眼珠不能動,所以隻能乾瞪,你要是晚上見到它們,那才叫有意思——”

陸建時想象了下那情景,差點直接栽倒在那裡。

一個能把腦袋轉動二百七十度,結果眼珠一直瞪著的什麼奇怪東西,這算什麼?!

他戰戰兢兢地看著初挽:“挽挽,咱們快點走吧,應該快到南口了吧?”

初挽:“不知道,我感覺可能我們走錯了路,也許我們已經迷路了,晚上時候,咱倆隻能住在山裡了,希望彆遇到餓極了的雕鴞。”

她也就是嘴上說說,其實這地兒距離南口已經沒多遠了。

不過她這一說,陸建時當即差點腿軟。

他其實也不是體弱的,可到底是打小兒長在城裡的大少爺,今天這天兒還這樣的,實在是看得人心裡發怵。

初挽見此:“九哥,你是不是特彆後悔?”

陸建時:“也不是後悔……就是覺得這天兒挺怪的,還來這麼一隻雕鴞,想想就恐怖。”

初挽:“要不這樣,我們乾脆上十三陵吧。”

陸建時眉毛打結:“十三陵?”

初挽點頭,認真地道:“十三陵上麵有武警守衛隊,我們找到他們後,請他們給你七叔打電話,或者請他們派人把我們送過去南口不就行了?”

陸建時一聽:“行,我們上山吧!”

初挽便帶著陸建時往十三陵方向走:“現在距離我們最近的就是定陵的了,不過我聽說,當時定陵挖掘的時候,可是鬨過鬼,定陵門口還出現過繡花鞋,你不怕鬼是吧?我其實覺得沒什麼,鬼不鬼的,也就那樣了,咱們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陸建時一聽,當時那腿就哆嗦起來了:“那,那還是算了吧。”

初挽用無奈的眼神掃過這男人:“那還是繼續過去南口吧。”

陸建時忙點頭:“對,南口,南口。”

初挽:“我們走吧。”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那天就黑得能擰下水來了,沒多久,劈裡啪啦的雨點就往下砸了。

初挽不慌不忙地從背包裡拿出來雨衣,給自己披上。

陸建時沒有雨衣,隻能乾淋著。

初挽:“這個雨衣太小了,隻夠一個人穿的,要不我把雨衣脫下來給你,我反正是山裡習慣了的,沒雨衣也沒事,你不能淋雨。”

她話都說成這樣了,陸建時還能怎麼著,隻能用手捂著腦袋:“沒事沒事我不怕被雨淋。”

其實這個時候,他已經被雨點子砸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初挽見他這樣,點頭:“行,那你忍忍吧。”

這時候,大雨劈裡啪啦砸下來,兩個人冒雨前進,陸建時痛苦不堪:“挽挽,咱歇一會吧,這樣太難受了。”

初挽:“九哥,我們不能停下,也不能想著避雨,現在下大雨,會有雷電,在樹底下是不安全的,會被活生生電死,劈成黑色的炭渣子,就跟燒火棍一樣,所以我們隻能淋著雨往前走,堅持堅持吧。”

陸建時本來確實想找個地兒躲躲雨,一聽這話,真是什麼心都歇了,澆個透心涼總比被電死強。

主要是初挽說的“炭渣子”聽著太形象生動,他怕。

誰知道正走著,前麵傳來轟隆隆的聲響,倒像是地震一樣,陸建時瞪大眼睛:“這,這是怎麼了?”

初挽看了一眼,淡定地道:“泥石流吧。”

她繼續道:“這很正常,前幾年密雲泥石流,死了一百多人,衝毀了房屋二百多間,衝毀耕地三萬多畝,水庫垮壩七座,就連潮河辛莊大橋都被衝跑了,你不知道嗎?”

陸建時本來被大雨澆得都快睜不開眼了,聽到她這麼說,真是恨不得直接趴那裡了。

他開始難過起來,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倒黴。

本來呢,他帶著初挽過去羊兒嶺,可以讓他叔派車送過去,羊兒嶺路遠,他和初挽孤男寡女的,他想著小姑娘吧,哄一哄就差不多了。

挺好一樁事,也是挺好的打算,誰知道就這麼栽在這裡,又是雕鴞又是暴雨又是泥石流的,沒準還得鬨個鬼!

陸建時冒著雨大聲喊:“早知道我就讓我七叔派人接我們去得了!”

初挽透過大雨,看了一眼陸建時,心想餓了的話就要有人送餡餅嗎?

誰知道這時候,突然聽到遠處雨中傳來轟隆聲,和剛才的轟隆聲完全不同。

她仰臉看。

雨太大,雨衣帽子也遮住了視線,她還沒看真切,就聽到旁邊的陸建時已經蹦起來了:“這裡,這裡有人!救命哪救命哪!”

就在遠處,一輛綠色吉普車冒著大雨出現了。

雨很大,澆在吉普車上,擋風玻璃在不停地動,而就在那四濺的玻璃水花後,副駕駛座上,赫然正是陸守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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