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 / 2)

她便站在那裡,看著陸守儼,坐下也不是,站著也不是,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陸建暉看了一眼初挽,也覺得好像有些尷尬。

看樣子七叔過來,是要和初挽說話的,結果一進門看到初挽在這裡和自己聊得投機,感覺怪怪的……

陸守儼在略意外之後,視線掃過幾個侄子和初挽,自然明白初挽此時的尷尬,他也就道:“你們繼續聊吧,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說完轉身出去了。

一時幾個人都不說話了,麵麵相覷。

過了一會,陸建晨才涼涼地提醒道:“挽挽,七叔估計有事找你。”

陸建暉:“你趕緊過去問問吧?”

初挽隻好道:“嗯,那我先不聊了,四哥回頭幫我問問,我先出去了。”

等走出客廳,她一看,陸守儼人都不見了,估計回房了。

略猶豫了下,還是過去他房間。

其實她也明白,剛才他看到自己和他侄子聊得熱火朝天,等他過來了,三個人頓時啞口無聲,這是活生生把他排除在外了。

年齡和輩分的差距是如此涇渭分明。

她多少有些愧疚,便輕敲了陸守儼的門。

誰知道敲了好幾聲,都沒動靜。

一時也是納悶,想著不至於吧,他應該不是那種小心眼鬨脾氣的人。

這時候,陸家老二媳婦商白鳳過來了,這是陸建靜的媽,也是個文化人,她爸是協和的老大夫,她女承父業,現在也在協和醫院。

她見初挽站在陸守儼門前,便笑了:“挽挽,你是找守儼是嗎,我剛看到他出去了,好像是去大嫂那裡,你要是有急事,就過去大嫂那邊找他。”

被商白鳳這麼一說,初挽也就笑道:“二嫂,我沒什麼事,不著急,回頭再說吧。”

陸建冉才帶著陸建靜去看衣服,她懶得湊陸建冉跟前。

商白鳳聽了,一愣,之後才噗嗤笑出聲:“挽挽,你叫我二嫂,我就覺得我這歲數好像又回去了!”

初挽也笑起來,當下和商白鳳隨意聊了幾句,也就回房了。

進屋後,她時不時看看外麵,不見陸守儼回來,隻好算了,繼續拿出自己昨晚沒做完的數學題,下意識想做。

不過後來一想,還做什麼,說不定直接可以考研究生。

當下便拿來了語文卷子翻了翻,那些理解還挺拐彎的,她來做,並不一定全能做對,她便試著做了幾篇理解,又嘗試著寫作文列提綱。

這麼寫了一篇作文後,中午吃了餃子,回來有些困了,打著哈欠爬上床睡了一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她留意了下,院子影壁那裡停著車,是老爺子的專用車,她知道這是老爺子回來了,便過去客廳。

客廳裡,陸守儼正陪著陸老爺子說話,聽上去正說著工作上的事。

陸老爺子見初挽進來,忙笑著招呼:“挽挽,過來這邊坐。”

初挽和陸老爺子問了好,坐下,這才道:“伯父今天這麼高興?”

陸老爺子:“這不是守儼的調令下來了嘛,我琢磨著,先不著急讓他報道,讓他在家多陪陪你,過些天再去吧。”

陸老爺子便具體講起來,果然陸守儼去了那個關鍵部門的辦公廳,位置也是上輩子他待過的。

看上去一切都是按照那個路線來的。

旁邊陸守儼朝初挽這邊看過來:“這幾天想去哪兒玩?”

初挽:“也沒什麼特彆想的……”

陸老爺子:“反正現在守儼也沒事,你們自己出去好好商量下吧,我不替你們操心了。”

聽這話,陸守儼也就向陸老爺子告退。

不過打招呼告退後,他起身,站在那裡,身形不動,就看向初挽。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在等她一起出去。

於是初挽也忙起身,跟他出去了。

兩個人走出正房客廳後,陸守儼微側首,垂眸看她:“怎麼今天下午一直不見你人?”

初挽:“睡著了……”

陸守儼:“睡了一下午?”

初挽疑惑:“你不是出去了嗎?”

陸守儼:“中午在外麵和朋友吃的飯,吃完我早早就回來了。”

初挽隻好承認:“……我算是睡了一下午吧。”

陸守儼眸底泛起淺淡的笑意:“這麼能睡。”

初挽有些無奈,小聲說:“我寫作文,寫得太累了,吃過飯我就犯困,我也沒辦法啊。”

陸守儼:“上午我看你和建暉他們提起考大學的事?”

初挽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他突然提起來,隻好道:“是,他們說,可以直接考研究生,我想著,如果我直接考研究生,文科類的,我就不用學數學了!不過現在還不清楚,我正打算細問問呢!”

陸守儼淡聲道:“我說了要幫你問問考大學的事。”

初挽小聲辯解:“我知道,可我現在要問考研究生的事……”

陸守儼:“我就是問的研究生的事。”

初挽意外:“啊?”

陸守儼這才道:“今天上午,我出去見了一位朋友,對方引薦了一位京大的教授,姓嶽,他正好在收考古研究生,對方對你表示很有興趣,想和你當麵聊聊。”

初挽微詫:“姓嶽?叫什麼?”

她知道京大有一位考古學大師,叫嶽歧周。

陸守儼:“叫嶽歧周,今天上午我和對方聊了幾句,不過他馬上要去外地開一個考古研討會,周三回來,等他回來後,我就帶你過去拜訪。”

初挽心花怒放。

其實上輩子,她和嶽歧周並沒有太多接觸,不過卻知道,嶽歧周那是當之無愧的中國考古奠基人,這位老先生三十年代就已經在國內主持了多項大型田野考古工作,建國後,更是為中國考古學發展做出了卓越貢獻,無論學術還是品德方麵,都讓人敬佩。

她若能直接跟著這位老先生讀研究生,那才是正經學一些東西。

她忙問:“你確定,人家願意收?”

陸守儼:“這位老教授很忙,今天也是他要趕飛機,我朋友陪著匆忙過去機場見了一麵,聊了幾句,因為不保準,所以我也沒帶你。我大致介紹了下,對方直接給了我他家裡地址,也說了自己回京時間。”

初挽一下子放心了:“太好了!”

一時又道:“那你怎麼不早說?這麼好的消息,你一直不告訴我!”

陸守儼不輕不重地瞥了她一眼,才道:“中午在外麵吃飯,也是感謝朋友幫忙引薦,吃完飯我回到家,就要和你說這消息,但是看你挺忙的,也不太方便和我說話的樣子,下午又一直不見你人影。”

初挽聽他這話,也是意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他這話裡麵,所謂“挺忙的”自然是說她和陸建暉陸建晨兄弟聊得歡,“不太方便和我說話”指的是她看到他竟然連個招呼都沒打,“下午不見人影”自然是她犯困睡了一下午……

她小心地瞄了他一眼,他線條分明的臉上神情平和,看不出什麼情緒起伏。

可是,剛才那話裡的意思,分明是直白地在譴責:都怪你,和他們聊得這麼儘興,根本沒功夫聽我說,我一直想和你說,你卻悶在屋裡睡覺。

他還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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