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點頭:“對,我記得以前還有護封,裝幀很好。”
這一套還是當初陸老爺子給她買到的。
嶽先生笑歎了聲:“你竟然讀的這一套,不錯。這一套是特彆製作版,當年隻印了一百部,這可是國家領導人送給外國友人的,你竟然讀的這一套。”
初挽以前對這些書隻是讀讀,之後長大嫁人,這些書也就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如今聽了,想著回頭這些書最好是讓陸守儼給運過去他們單位機關大院,這樣以後留著自己看看也不錯,畢竟才一百部,挺珍稀的。
一時嶽先生又講了這套《資治通鑒》的軼事,推薦了一位曆史學家對《資治通鑒》所做的標點斠例等,讓她仔細研讀,琢磨其中的規律,初挽自然都一一應著。
她最初想進大學讀考古係,不過是順便沽名釣譽罷了,現在遇到這樣認真治學的,難免打起精神來,儘好一個考古研究生的本分,該做的學問也都得做了。
從京大校園出來後,初挽徑自過去陸守儼單位找他,這時候他也差不多下班了。
等著的時候,恰好遇到陸守儼幾個同事,竟然包括那位住在陸守儼對門的牛主任。
牛主任看到初挽,很有些後悔:“說起來,初同誌真是神了,上次你說的那個罐子,當時你還說這個值錢,我也沒多想,咱哪想那麼多呢,那不是正好親戚想要,我想著給親戚留著,後來親戚不要了,咱想找你,也沒找到你,就讓人收走了,現在想想,可真是後悔,怎麼就隨便讓人收走了,我應該送給初同誌你啊!”
他的這些話,“送給初同誌”自然是不可能的客氣話,但是後悔卻是真真切切的。
賣兩塊錢,結果回頭人家八十塊賣了,一個月的工資呢,想想怎麼可能不難受,難受得被自己媳婦罵了好幾天了。
特彆是把這八十塊換算成布料五花肉,那更是肉痛。
周圍人一聽這個,也是驚訝,都問怎麼回事,牛主任便帶著講了講,大家一個個跺腳歎息的,又有人問能不能找回來,牛主任歎:“這也不好找舊賬吧,賣都賣了,再說都轉了兩手了!”
他們說著話,陸守儼便帶著初挽告辭了。
初挽聽著後麵的話,笑:“所以這種事,還是得小心著,幸好我們當時沒買他的,不然他哪天知道了,肯定找舊賬。”
那收廢品的轉首賣給人了,他不好找收廢品的要錢,更不好要求人家退貨了,人家肯定也不乾。但是如果自己買了,他想找舊賬的理由就多了,比如說我當時不知道,比如說我媳婦不願意。
都是一個單位的,誰也不好鬨僵了,總之收熟人東西就是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