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神色大變,連連後退,險些摔在地上。
圍觀群眾不明所以,一個個伸頭張望,往車廂裡麵看。
車簾隻是被輕輕挑起,露出一隻手罷了,何況這還是謝忱的手。
隱約能看見裡麵的人,但是根本不足以看清楚裡麵人是誰。
眾人看著護衛們的反應,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馬車裡的人什麼來頭?能把即墨家的護衛嚇成這個樣子?"
"估計是唬人的,有來頭還能架這輛破舊的馬車?"
"說到這馬車,好像也不對勁啊,誰家的馬車會飛?"
"少見多怪,說不定是馬車裡的人搞的鬼。"
"你這話前後矛盾,既然馬車裡的人有這個能力,就說明身份來頭不小!"
"......"
眾人一靜。
這麼想,好像也對。
在熱鬨的討論聲當中,馬車緩緩的離去。
撲通!撲通!撲通!
剛剛還站在那的護衛們,全部雙腿發軟,狠狠地跪在了地麵上。
眾人微微一怔,有些茫然。
就聽見一個護衛,哆哆嗦嗦的:"孫三......三少少爺......"
孫三少爺?
眾人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孫大少爺即墨澤陽,孫二少爺即墨軒,這孫三少爺......
臥槽!
即墨家前任繼承人即墨無溟!
轉瞬,圍觀群眾們就炸開了。
自從即墨家相親宴一事結束之後,即墨無溟就像是失蹤了一樣。
現在突然出現,且即墨家的護衛還如此畏懼他。
他該不會是回來跟即墨老家主認錯,搶繼承人之位的吧?
流言蜚語就像是龍卷風,席卷了四九城上上下下。
即墨老家主聽見有了墨無溟的下落,心裡暗喜,麵上卻一直在壓抑著。
對於墨無溟要回即墨家認錯的留言,他居然還信以為真了。
畢竟,離開即墨家,對他而言是損失。
抱著這個期待,他等了一天,彆說是墨無溟了,就是一個影子都沒等到。
期待落空,就是惱羞成怒。
福叔站在他身邊,"要不,老奴親自去找一找?"
即墨老家主麵色沉沉,眼神銳利:"不必,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硬。"
福叔低下頭,眼底掠過擔憂。
老家主這是準備對少爺采取強製手段了。
少爺真是糊塗,好好地前程,為了一個男人丟了!
福叔的情緒是很複雜的,惋惜多過生氣。
尤其是這段時間他帶著即墨澤陽了解即墨家的生意,憑良心講他處理事情也能上手。
但是對比即墨無溟的話,就真的隻能稱得上還行了。
一個人的氣場,奠定了他的地位。
即墨無溟坐在那,一句話也不說,仿佛皆在股掌之間。
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勢,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
失去這樣一個天生的領導者,就是整個家族的損失。
而不能為自己所用且具有強大潛力的人,未來極可能成為即墨家的敵人。
如此,隻能趁其羽翼未滿,除之。
一個大家族的成功,除了強大之外,踩著彆人往上爬,也是常規操作。
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墨無溟,跟著蘇九來到了角鬥場。
這段時間姬芙蓉一直在角鬥場旁觀,拍賣場也跟以前一樣,虧本。
姬芙蓉看見蘇九出現在角鬥場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笑容:"九爺!"
蘇九淡淡的點頭,挺驚訝的,"瘦不少。"
姬芙蓉捂著臉頰,有些尷尬,"也沒有很多,腰還是很粗。"
她原本就是刻意吃胖的,這一個月多她控製飲食,早出晚歸,確實是瘦了一些。
但也不是很多,隻是跟之前比瘦了一點,臉是最明顯的,五官輪廓都清晰了很多。
蘇九挑了挑眉:"改變需要勇氣。"
算是誇獎了。
姬芙蓉重重的點了點頭,帶著蘇九往拍賣場走。
祁紹和謝忱快步跟上。
墨無溟並沒有跟進去,因為他餘光瞥見了一個正在靠近的人,步伐輕慢的迎過去。
就像是一堵冰冷的牆壁,擋住了對方前進的步伐。
顏花犯的臉都是黑的,"你乾什麼?"
墨無溟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看向角鬥場對戰的擂台,並沒有理會他。
顏花犯咬著壓根,橫移兩步,便要越過他,往拍賣場走。
墨無溟漫不經心的橫移兩步,再次把他擋的死死地。
顏花犯差點心肌梗塞了。
偏偏擋住他去路的男人,視線看著角鬥場,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一樣。
顏洋,顏塘,顏河遲了一步趕過來。
看見墨無溟的時候三人心裡一驚,下意識的轉過身子。
主一慫,慫一窩。
*
拍賣場,場地不算太大。
蘇九單手負背,目光淺淡的看著。
姬芙蓉有些興奮的說著這段時間在角鬥場的收獲,有關於如何將拍賣場重整這件事。
蘇九淡淡的聽著,時不時的應兩句。
因為拍賣場是晚上開,白天並沒有什麼人。
蘇九隨便找個位置坐下,斜倚著,"這些事情你決定就好,你現在是拍賣場的主子。"
姬芙蓉撓了撓脖子,有些不好意思:"九爺,我就是幫你的忙,這拍賣場是您的。"
蘇九沒在這上麵糾結,而是淡淡的問了句:"我上次讓你打聽的事情,有消息嗎?"
姬芙蓉抿起唇,表情有些沉重:"三品煉丹師實在是沒有。"
蘇九本來也沒抱希望,所以也談不上失望。
她往後一仰,手搭在座位的扶手上:"就按你說的那樣,把拍賣場儘快的重整,第一場拍賣會要宣傳到位,提前半個月吧。就用兩株一品藥材,以物換物,隻限於三品丹藥。"
姬芙蓉微微一驚:"九爺,三品丹藥跟一品藥材,這也太......"
蘇九抬手,打斷了她:"在我手裡沒用的東西,就是廢品。"
姬芙蓉擰著眉頭,儘管她對藥材不算了解,但也知道三品丹藥跟一品藥材之間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