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被人用那麼赤果果的目光盯著瞧, 齊妤怎會感覺不出來,刻意不去看他,專注在他的傷口。
“齊妤。”楚慕在她耳旁喊了一聲,氣息吹在她的耳廓上,酥酥熱熱的。
“嗯。”齊妤應了一聲。
楚慕又盯著她一會兒, 問:“你那晚為什麼要咬我?”
這話一問出口, 就把齊妤鬨了個大紅臉,直起身子看著楚慕, 雙唇一開一合, 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楚慕見她兩頰緋紅,在原本的顏色上又多了幾分旖旎風情,叫人心醉神馳。
知道她不好意思, 楚慕還偏要做出苦惱狀繼續問:
“我那晚喝醉了, 不記得緣由。是我……冒犯你了嗎?”
齊妤被楚慕這個不知廉恥的問題給問住了,若說他冒犯了,他肯定會問具體怎麼冒犯的;可若說他沒冒犯, 那她為何咬他?
好在楚慕問這個問題,也不是真的想要從齊妤口中得到答案,等齊妤糾結一會兒後,他才用包含歉意的語調說道:
“我知道肯定是我冒犯你了。要不然你不會這樣對我。一切都是我的錯。”
齊妤被他這副體貼的模樣氣的不行,動作麻利的給他把藥膏擦好, 纏好繃帶, 最後把衣襟拉上。
然後走到一邊去淨手, 淨手的時候問楚慕:
“楚肖跟你說玉佩的事了?”
原本還在欣賞齊妤生氣的樣子, 突然聽她提起楚肖,剛剛燃起的好心情驟然冷下。
“有什麼可說的。”楚慕咕噥一句。
齊妤把手洗乾淨,拿著乾爽的毛巾擦手:“那都是從前的事了,要是我每送彆人一樣東西,要是彆人每每挑撥一句,你就鬨一回醉酒,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提起這個,楚慕的氣也不打一處來:
“我是氣你給彆人東西嗎?我是信了彆人的挑撥嗎?我是那種揪著前事不放的人嗎?”
齊妤上下看了他一眼,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說明了一切。
楚慕受不了被她誤會,立刻怒道:
“我是氣你騙我!”
齊妤一愣:“我騙你什麼?”
楚慕見話到此處她還不承認,乾脆氣勢洶洶走到齊妤麵前,把在心裡憋了好幾天的話一股腦兒吼出來:
“我之前問過你,那玉佩是誰的。你說是你母親的,你當時若直接告訴我是楚肖的,我也不至於鬨這麼一出。”
齊妤看著暴跳如雷的楚慕,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她的玉佩給楚慕搶過去看,楚慕問她玉佩是誰的,齊妤告訴她是她母親的。
“玉佩是我母親的呀。”齊妤冷靜道。
楚慕指著齊妤,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說出一句:
“你還騙我?我都親眼看見了,楚肖身上有個一模一樣的!你母親給了你們一模一樣的玉佩嗎?”
“是啊。不可以嗎?”齊妤反問。
楚慕被噎了一下,片刻後揮手道:
“算了算了,我懶得理你們那些陳年舊事。你不想說實話,我也不會逼你,用不著再編瞎話。”
齊妤見他一副‘我不聽我不聽我就不聽’的架勢簡直生氣,走過來,在楚慕受傷的肩頭重重打了一下,把楚慕直接打懵,捂著肩膀怒瞪齊妤。
“你怎麼就斷定我編瞎話?”
齊妤從腰間掏出那隻讓楚慕耿耿於懷的玉佩,繼續說:
“這兩隻玉佩本就是我母親的陪嫁,我跟你說過,我與楚肖自小便被人看好,我母親也這麼覺得,所以玉佩一個給了我,一個給了楚肖啊。”
楚慕的目光在玉佩和齊妤的臉上回轉,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齊妤見她都說到這份上了,楚慕還是不信,那她可就真沒什麼好說的了。
正要將手中玉佩收回衣襟,卻被楚慕伸手攔住:
“你說這玉佩是你母親的,那你之前對著它發呆也是因為思念你母親?”
齊妤凝眉,耐著性子:“不然呢?”
得到這個答案,楚慕的心情瞬間好了很多,壓在心上那座沉重的大山也在漸漸搬離,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齊妤想要收起玉佩,卻被楚慕扣住了手腕,齊妤不解看向他:“做什麼?”
楚慕嘿嘿一笑:
“既然是你母親的玉佩,那……借我幾日可好?”
“什麼?”齊妤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借我幾日。玉佩!”楚慕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指著齊妤手上的玉佩,一副憋著壞的樣子。
“不要!我母親的玉佩,為何要借你?”齊妤一口拒絕。
楚慕仍不放棄:“我就是觀賞觀賞,我保證一定仔細又仔細,絕不讓它磕壞一絲。”
齊妤瞪目:“你還想磕壞它?”
“不是!”楚慕急急否認:“我就這麼一說,表達一下‘我會當心’的意思。你娘的玉佩,跟你眼珠子似的,我能不寶貝嗎?”
齊妤被他這肉麻話說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楚慕見她有所鬆動,從旁繼續遊說:
“我真的隻是看看。既是你母親的,我看看又無妨的。過幾日我還還你,若我哪裡損傷了它,你可以再來咬我,咬幾口都成!全身的肉都給你咬下來也無妨!”
齊妤被他這話說的忍不住笑了出來:“誰要咬你的肉!我又不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