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江言湛還緊緊抱著阮軟, 整個人幾乎和她纏成了一團。
阮軟被他的腿勾著, 身子緊貼在一起。
早上起來的時候本來就比較容易有硬糖出現,江言湛又纏得緊, 半軟不硬的糖貼著他的小腹。
阮軟動了一下,江言湛就緊閉著眼睛, 發出一聲半夢半醒的呢喃。
這聲音讓阮軟一下子變成了硬糖。
她還是不太習慣自己的生理反應, 有點臉紅。
不過江言湛睡意朦朧的樣子確實很誘人。
阮軟很快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含著笑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低聲道:“甜心, 我得起床啦。”
江言湛:“唔。”
他皺著眉頭,腿下意識挪開了, 健壯的胳膊卻仍然緊緊的圈著阮軟的身子, 一副“我還沒睡醒你彆想亂跑”的樣子。
阮軟輕手輕腳地把他的胳膊抬起來。
她的動作已經放得很輕, 但江言湛還是慢慢睜開了眼。
單就長相來說,江言湛生得眉眼鋒利,是純天然的那種“不怒自威”的模樣, 平常不笑的時候, 看上去冷漠得近乎刻薄。
在這種半睡半醒的情況下,看不見往常銳利的目光, 卻仍然很有威嚴。
如果他沒有摟著阮軟的腰,把腦袋埋在她的胸口——這份威嚴可能會持續得更久一點。
江言湛像一個抱著毛絨娃娃的小孩那樣抱著阮軟,不清不楚地嘟囔了句,阮軟都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她好笑道:“甜心?你醒了?”
“……沒有。”江言湛慢吞吞地開口, “……好痛,不想動。”
他又開始痛了嗎?
阮軟心疼地拍拍他的後背,安慰道:“那就休息吧……有什麼很重要的工作嗎?”
江言湛抬起頭,似乎是想了一會兒,才輕聲回答:“沒有。”
他灼熱的鼻息都噴灑在阮軟的胸口,阮軟無奈地笑了聲,悄悄動了一下戳在他小肚子上的硬糖。
江言湛的肌肉一下子緊繃起來。
他像是突然清醒了,仰頭看著阮軟,之前分明還有幾分迷茫的眼神此時瞬間清明,驚訝地看著她。
“一大清早的,不要跟我鬨哦。”阮軟摟著他的脖子,“沒有工作你就再睡一會兒吧,我得去學校的呀。”
江言湛低下頭。
他剛剛半夢半醒的時候嘟囔了一句“留在家裡吧我養你”,阮軟估計是沒有聽見。
江言湛歎息一聲,收回自己的胳膊,撐著床邊坐了起來,垂眼看著阮軟。
他的呼吸還有些濃重,聽著就像是沒太睡醒:“我送你。”
“彆彆。”
阮軟也跟著爬了起來,她看著江言湛笑道:“你好好休息,不要亂跑。”
她強硬地把江言湛按了回去,自己動作麻利地去刷牙洗臉。
阮軟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像個普通的人類了。
至少她已經學會了,飛快地完成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光速洗漱換衣服出門這一整套動作——隻為了早上能多睡幾分鐘。
這大概就是人間真實吧。
阮軟在衛生間裡洗漱完換好衣服,一邊紮辮子,一邊往門口走去。
江言湛就站在門口看著她。
她穿著自己的校服,快要及腰的長發帶著一點自然的弧度,被她纖細的手挽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
渾身上下滿滿的都是少女感。
明明他才是個Omega,江言湛卻總覺得自己是在犯罪。
他低下頭,在阮軟紮頭發的時候,幫她把校服的領口翻好。
修長的手指在她頸邊蹭了蹭。
阮軟剛露出一點疑惑的表情,就看見江言湛低下了頭,在剛剛他手指蹭過的地方,落下一個吻。
她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就感覺他輕輕咬了一下那個地方。
江言湛咬得真的很輕很輕,隻有一點癢,還有更多的他的唇舌帶來的濕潤溫熱的感覺。
阮軟發出小聲的驚呼,因為兩隻手都抓在頭發上,完全沒辦法伸手阻擋他。
她其實也沒什麼要阻擋的念頭。
不過江言湛比她想的要更多一些。
他直起身子,用拇指蹭過自己剛剛輕咬舔舐的地方,銳利的眉眼低垂著,眸光深暗,聲音也更沉了幾分:“放心,看不出來。”
阮軟:“嗯……?”
“加油。”他湊到阮軟耳邊,親親她的耳朵,“早點回來。”
早點回來,然後早點畢業吧。
他也等不及了。
阮軟笑起來,還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好。”
江言湛的發質很好,頭發烏黑濃密,不做發型的時候頭發柔軟又蓬鬆,摸起來非常舒服——當然,這種事情隻有阮軟才有機會知道。
他眯了眯眼睛,像是懶得計較她的這種行為。
阮軟高高興興出門上學去了,江言湛留在房間裡,瞬間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個留守的孤寡老人。
平常工作的時候生活非常充實,他很少有什麼機會能感到孤獨。
忙起來的時候,也沒什麼時間去孤獨。
江言湛露出一點細微的苦笑,還是去洗漱換衣服了。
他想到自己在阮軟麵前撒嬌的樣子就覺得非常羞恥。
隻是羞恥之餘,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放飛自我的快感。
這種快感又伴隨著未來可能會失去的不安,和想要獨占的貪婪。
而且還……很不真實。
所以撒嬌歸撒嬌,江言湛還是按照自己平常的習慣,在該去工作的時間點出門上班。
他沒什麼心情開車,是小助理來接他的。
本來江言湛想喊司機,結果出門前收到他的助理發來的消息,問他今天還去不去公司。
江言湛當然知道小助理為什麼會問出這種話。
既然他這麼閒,還有時間東想西想,不如讓他跑一趟。
助理知道自己這次是多事了。
他雖然不太能感知信息素,但空氣的能力非常強,感受到江總心情並不是很好以後,開車的時候完全不敢多比比,緊張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被獅子盯住的小動物。
“獅子”坐在車子後座,漫不經心地捏了捏鼻梁,閉著眼睛道:“一會兒去查幾個人。”
助理:“嗯?”
江言湛報了幾個名字,又說:“有醫院登記的信息,跟段司要。”
助理連忙應了:“哦哦哦……”
“查清楚……”他說到一半,突然放下手,慢慢睜開了眼睛,“不,查到以後交給我來處理。”
助理:“……好的。”
上一次聽見這話,好像是有不長眼的人,把江總信息素抑製劑換了,還對手環做了手腳。
這回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呢……
……
阮軟今天早晨其實有動一點點請假的心思。
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懷裡有個正在生理期的脆弱霸總跟她撒嬌,是個A都會覺得抽不開身子。
每次強行抽身都會有一個硬糖被迫變成軟糖,沒有離開就沒有傷害,關愛硬糖從我做起……
不過最後,阮軟的理智還是戰勝了不正經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沒有請假,也是因為今天學校要講期中考試的卷子。
其他幾門課的成績都已經出來了,隻有語文試卷,因為有作文需要批改,所以出分數會稍微慢一點。
可以說期中考試的成績好壞,這個時候就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阮軟可沒忘記,係統告訴過她,她的任務是在考試成績出來之後發布的。
這件事情關係到她能不能繼續做人,阮軟非常重視。
和她一樣擔心自己成績的人,是她的小同桌方栩。
“姐妹,我覺得你說得對,要用知識改變命運。”方栩對她說,“一邊說自己討厭Alpha,一邊又什麼都比不過Alpha……這種吉虹式蠢O我才不要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