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又是江言湛送阮軟去上學的。
下車時阮軟還不忘探頭在江言湛臉上親了一下,高高興興地說:“晚上見。”
江言湛:“嗯。”
阮軟在上樓梯的時候, 遇到了走路慢吞吞的方栩。
他最近每天都來得很早, 在其他同學進班之前, 自己偷偷背點兒單詞。今天一邊上樓梯一邊打嗬欠, 顯然昨天晚上睡眠不足。
阮軟拍了下他的肩膀,誇獎道:“姐妹!你的剪輯做得真好!”
“喔, 姐妹你來了。”方栩揉了揉眼睛,也很開心, “謝謝你,可能是網絡狗糧吃多了, 熟能生巧罷——不過你小聲點,可彆給咱老師聽見了。”
他頓了頓,湊到阮軟身邊,壓低了聲音說:“尤其是宋老師,他也認識紙原呢,沒準會偷偷關注你的賬號。”
阮軟:“……啊………………”
方栩:“?”
“……我昨天晚上把視頻上傳了。”阮軟小聲說, “宋老師如果想看, 已經看見了。”
方栩:“???”
“應該沒事兒吧。”阮軟撓了撓頭,“他要是說我,我就跟他解釋一下好了。畢竟活動是之前就答應的。”
方栩:“……”為什麼你說得好像跟老師哥倆好似的。
……
阮軟雖然並不擔心。
但在去辦公室送作業的時候,當場看見宋知幸坐在辦公桌前看她的視頻時——她還是有點兒慌的。
以前聽說, 很多人類對於自己的老師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或者說是敬畏。
此時此刻, 阮軟終於明白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她站在宋知幸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把一疊數學作業放在宋知幸的桌子上。
數學練習冊很厚重,課代表現在又是個O,每次沒辦法一起把一個班的練習冊搬過來時,就會找人幫忙。
阮軟力氣大,一個人就把全班的搬過來了。
宋知幸瞥了一眼,隨口道:“放這兒吧。”
阮軟“嗯”了聲,正要離開,突然聽見宋知幸說:“等會兒。”
她動作一僵,慢吞吞轉過身,小聲問:“老師,還有事嗎?”
“你的一模卷子我看了。”宋知幸說,“沒有意外的話,很可能是滿分。”
因為一模試卷是統一批改的,成績下放還有一段時間,宋知幸今早就讓他們自己把答案在試卷填一下,交上去讓他看看。
這樣待會兒上數學課的時候,才方便根據大家的情況來講試卷。
阮軟鬆了口氣:“啊……好的。”
宋知幸把手機鎖了屏,蓋在桌麵上,抬頭看著阮軟:“怎麼,你好像不滿意?”
“沒,沒有啊。”阮軟想了想,還是決定解釋一下,“我那個視頻,是之前就答應了的活動……”
“……知道。”宋知幸根本沒發現她看見了他的手機屏,視線有點飄,停頓一下才繼續說,“紙原跟我講了。”
阮軟:“哦哦。”
也不知道宋老師和紙原到底是不是有什麼愛恨糾葛,他提起紙原時好像確實有點心虛的樣子。
阮軟沒有探究這件事,默默退了出去。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數學課。
這次的一模考試數學試卷很難,而且題目陷阱特彆多,很多本來覺得自己考得不錯的人,在聽完這節課以後都有點兒懷疑人生。
阮軟雖然做題慢,但基本不會犯粗心的錯誤,隻要會的都能做對。
她不是很擔心自己的數學成績。
而方栩這小孩是真的記性不太好,考試的時候爭分奪秒沒空在試卷上填答案,考完試就一下子忘記了自己寫過什麼。
這節課上完,他也非常心虛。
中午放學以後,方栩便連連歎氣,對著同行的阮軟道:“我感覺這次可能沒辦法超越夢想一起飛了。”
“哈哈哈哈什麼呀。”
他的奇妙形容太有趣了,阮軟忍不住捂著嘴巴笑起來。
“不想這個了。”方栩甩了甩腦袋,“今天你去辦公室,老宋說你啥了嗎?他看到視頻沒?”
“看到了。”阮軟說,“紙原好像跟他解釋過活動的事情,所以他也沒有說什麼。”
“紙原…………”方栩捂著嘴巴,“我還是覺得好魔幻,他和我們老師居然有一腿!”
阮軟:“………………你好像聲音有點大。”
雖然是捂著嘴巴說的,但音量根本沒有降低,比她說話聲大多了。
方栩連忙做了個在嘴巴上拉拉鏈的動作。
可惜這個動作做得晚了。
就在他拉完拉鏈的下一秒鐘,他們的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胡說什麼?”是宋知幸,他對著方栩非常冷靜地開了口,“方栩,你要是學習有聊八卦十分之一的精神,也不用擔心數學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