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湛嘴角勾起,很愉快的樣子,眼睛裡寫滿了“我說過讓你慢一點吧你為什麼不聽”。
就很幼稚。
作為一個橙子味兒的小熊軟糖,阮軟第一次在自己的嘴巴裡感受到了帶有橙子味兒的氣體。
好像也是她第一次打氣嗝。
這種體驗真的非常新奇,甚至還有點好玩。
她晃了晃手裡的芬達,慢吞吞地又喝了一口。
這期間,可能是因為被江言湛牽著,阮軟非常放心,邊走路邊喝飲料,沒多久就走到了他們住的酒店樓下。
兩個人上了樓以後,阮軟手裡的芬達已經喝完了。
她打算先去洗澡。
之前心裡躁動得厲害,阮軟也就擔心自己的身體會跟著有什麼反應,乾脆找了個借口提前回來了。
按理說她是個Alpha,不應該出現什麼狀況的。
阮軟站在淋浴旁邊,一邊調整水溫,一邊心不在焉地想著。
她的腳上和鞋子裡都沾了很多沙子,在洗澡之前要先衝一下腳和鞋子。
沙子比阮軟想象得還要難衝洗,阮軟一邊站著衝鞋,一邊拿出手機,打算上網搜一搜。
沒想到剛一打開手機,手機裡接連推送的信息就一條接著一條,不斷地冒了出來。
阮軟:“……”
好熟悉的感覺。
之前和江言湛住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這樣收到消息。
是係統留下的那個app的推送。
因為要搜集的信息素太多,每一條都事無巨細地寫在裡麵,在完成了以後又會以“xx給你發送了一條消息”的形式彈出來,所以阮軟在剛開始根本不需要主動去做什麼,就能夠收到很多很多條這個app推送的消息。
這個app也是可以關閉後台運行的,她乾脆當時就從後台把它給關了。
過了一段時間以後,進度慢了很多,再加上後來江言湛出差很長一段時間不在,阮軟就又把這個app給打開了。
她之前看過,缺少的信息素大部分是在發熱期的,另外還有…………孕、孕期的。
阮軟看到上麵的文字,竟然感覺自己有點臉紅。
她關了水龍頭,把鞋子脫下來放在一邊,仔細翻了翻這個app。
往上麵看去,之前都是大片空白的發熱期信息素,突然就多了起來……根據消息推送,還有很多是當天手機到的。
阮軟有點懵,第一反應是——難道這個app把她和江言湛的信息素搞錯了?
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
按理說她根本就不會有發熱期信息素呀。
這問題又繞了回來,阮軟乾脆關閉了app,繼續上網搜索關於發熱期信息素的問題。
……
在阮軟洗澡的時候,江言湛從包裡取出了一個嶄新的抑製手環,戴上以後才把原來戴著的給取下。
換了手環以後,他垂眼想了一會兒,又從背包裡摸出一個長得很像是針管的東西。
半透明的針管,有著磨砂質感,裡麵是看上去有點嚇人的藍綠色液體。
針管上印著漆黑的“抑”字。
江言湛握著這東西,垂眼想了好一會兒,又坐直了身子,用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眼日期。
他算了算日子……感覺也沒有那麼危險。
抑製發熱期這事兒他做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比任何一項工作都做得更熟練。
雖說現在有了阮軟,也並不介意……不,他很期待阮軟的標記。
但阮軟到底年紀還小,最終標記跟臨時標記差得可不止一星半點,需要擔負的責任太大了。
他作為一個成熟的Omega,應該懂事點,不要給阮軟壓力。
江言湛又算了一次日期,雖然現在還很安全,但他跟阮軟已經有過臨時標記——這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經曆,他不確定自己的發熱期在什麼程度的時候,會對已經標記過他的Alpha產生影響。
可能還有四五天,也可能這兩天就會有了。
再好的抑製劑,多少都會對身體產生一點點影響。而且江言湛已經注射過很多很多,這個時候並不會因為習慣了抑製劑就無所謂,而是要儘量減少抑製劑的使用,能少打一次就少打一次。
江言湛算好日期以後,隻猶豫了片刻。
他收起手機,用右手握住針管,抬起拇指。
“噗”的一聲,“針管”上的蓋子就被他熟練地彈開了。
江言湛用紙巾撿起地上的蓋子包住,扔進垃圾桶,另一隻手穩穩地拿著針管。
就在他扔垃圾的時候,浴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阮軟還穿著進去時穿的裙子,渾身濕漉漉的從裡麵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