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一聽, 匆忙緊跟其上,猶豫再三小聲勸慰道:“陛下, 這大清早的, 陛下此時去平南侯府可有緣由?若是沒有, 隻為了見蘇三姑娘,這傳出去似乎不大妥當, 被諫議大夫知曉了免不了在陛下耳邊嘮叨。”
諫議大夫徐勵,為人忠正耿直,魏丞即位後被封為諫議大夫,平日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進言勸諫,很是對得起自己的官位。魏丞念他一片赤誠之心, 又全是為了江山社稷考慮,偶爾也會容忍他的逆耳忠言。
聽青楓提及此人, 魏丞的步子略微頓了頓,旋即又繼續往前走,並不理會青楓的提醒。
青楓知道,他家主子隻怕如今是鐵了心要見姑娘的, 不好阻攔,少不得應承著命人去準備馬車。
魏丞聽了卻道:“不必,朕快馬而去。”
青楓大為不解,看著魏丞很是急切的闊步而去,心上萬分狐疑。陛下這架勢, 莫非有什麼緊急要事?可他一直跟著陛下, 也沒聽什麼事啊。至於說昨晚賈氏餘孽, 如今也全都收押待審,又不會礙著姑娘安危,陛下這著急的有點過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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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丞快馬至了平南侯府,平南侯蘇慎聽聞消息急急忙忙趕出來迎接時,卻聽聞人已經往著蘇瑜所居的邀月閣而去了。
蘇瑜早上醒來便一直沒什麼精神氣兒,後來蟬衣備好了早膳,她夾了兩筷子也擱置下來,並沒有什麼食欲,隻獨自一人鬱悶地俯在榻上,雙手托著下巴發呆,麵露幽怨。
忽見紫墜急急忙忙進來,稟報道:“姑娘,陛下來了!”
蘇瑜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倏然便從榻上站起身子,卻複又想到昨晚上被他欺騙的事,心上掠過些許鬱悶,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不屑地哼哼鼻子:“他來做什麼,讓他走,我不見!”逗弄了她,如今又趕來賠罪嗎,她才不接受呢,晚了!
話語剛落,魏丞人已經入了她的房門,紫墜識趣地退了出去,順便將門帶上。
蘇瑜依舊在矮榻上坐著,側著臉並不看他,小嘴兒微微嘟起,明顯是生著氣的。昨晚上的心情由喜到悲再到怒,覺也沒睡好,她自然是生著氣的。
魏丞瞧著她楚楚動人的樣子,歎息一聲,緩步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一手撫上她的腰肢。她柳腰纖細,不盈一握。
蘇瑜不樂意給他碰觸,身子扭動兩下站起身來,徑自就往對麵的位子上去。熟料魏丞一把扯過她,迫使她在自己膝上做了下來。
蘇瑜微驚,嗔惱著掙紮,不想被他摟的更緊了,還試圖要親她的唇。蘇瑜心裡有火,不給他親,腦袋左右擺著躲避,又拿粉嫩的拳頭去捶打他的胸口:“你這個騙子,騙子!”
“弄弄……”他無奈捉住她的手,低喚一聲,見她安靜下來,他才親了親她的手,歎道,“昨晚上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出了些意外,一時抽不開身。”
蘇瑜偏過臉去不說話。
魏丞繼續解釋:“昨晚上賈氏餘孽突然現身,去大理寺地牢劫獄,魏彥險些被他們給救走了。我知道此事自然無暇顧及這邊,這才讓你苦等了一夜。”
問及此事,蘇瑜也沒功夫跟他鬨彆扭了,驚道:“有人劫獄,那魏彥人呢,還有那些賈氏餘孽如何了,可有抓到?”
魏丞憐愛地摸摸她的腦袋:“魏彥還在牢裡,那些餘孽已然落網,如今沒事了。”
蘇瑜知道自己誤會了,此時心中鬱悶消散,垂頭低聲道:“自然是正事要緊的,就這點事也值得你一個天子親自跑來跟我解釋?”
魏丞搓揉著她白皙嬌嫩的柔夷,歎道:“因許久未曾見你甚是思念,故而昨晚想著過來同你說說話的,不料出了那樣的事,處理完畢天已大亮。我唯恐你昨晚上苦等許久心裡委屈,自然是要過來解釋的。我若不來,隻怕你今兒個一整天心情都要不高興了。”說著這話,他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尖。
他又捧起她的麵頰,仔細端詳她那張略顯憔悴卻依然嬌美動人的麵龐。她的五官自是精致無可挑剔的,在魏丞看來,最令人陶醉的莫過於那雙勾勒出幾分媚態的桃花目,每每見了便讓他心生漣漪。然此時再看,一雙美眸布了血絲,眼眶周圍皆是淡淡的暗影,分明便是熬夜所致。
他略顯粗糲的大拇指腹摩挲著她的眼眸,一下又一下,動作極儘輕微小心,神情中帶了疼惜:“是我不好,昨晚上應打發了人來告訴你一聲才是,這樣就不會讓你苦等了。你昨晚上,沒睡好覺吧?”
蘇瑜昨晚上的確沒怎麼睡,隻天快亮時迷迷糊糊小憩了片刻。
原本說好了讓她等著的,他卻遲遲不來,她一個人躺在床上難免便會胡思亂想,尋思著他為何會言而無信。想著想著,不免又想到了太皇太後宮中住著的萊陽縣主,生怕她近水樓台,跟魏丞越走越近,時日久了便不記得他當初發的誓。
蘇瑜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這般患得患失。
她突然摟住魏丞的腰,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丞郎,弄弄好想你……”
她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聽得魏丞一顆心都柔軟了下來,緊緊回擁著她,熱切的親吻著她的額,她的眼,她的唇……
他火熱的唇附在她的檀口之上,輾轉摩挲,肆意啃食著,似要將她整個人揉碎了吞入腹中。蘇瑜被他親的身子蘇軟,宛如無骨地攀附在他身上,唇齒間不自覺發出一聲嬌吟。
不知過了多久,他依依不舍地放開她,眼底是難以壓製的強烈欲望。他粗沉的喘息揮灑在她臉上,溫潤中透著她熟悉的梔子清香,蘇瑜越發麵紅心跳,羞的躲進他懷裡,一根手指在他的胸前畫著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