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彆寒在沉默。
丁彆寒在凝固。
隻有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如燃燒的火焰般清晰。
——無論這沒有鬼氣的究竟是什麼東西,都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虹團成員酒店的衣櫃裡,居然藏著一隻手!!
“小丁。”見丁彆寒始終沒有回應,劉哥大聲道,“找到巧克力了嗎?”
“……找到了。”
丁彆寒從來不知道,說出一句話居然需要這麼大的勇氣。
丁彆寒低下身,額頭冒著汗。他試圖以最謹慎的姿態從那隻手中抽出巧克力。然後……
“半遮半掩的,裡麵不會藏著什麼其他的違禁的東西吧?”助理又大聲地念出了一條彈幕,“比如情/色雜誌……”
“有道理啊,小丁開櫃子開到一半就不動了。是在幫著藏什麼吧?”
丁彆寒:……
那隻手帶著巧克力縮了回去。
“你們怎麼憑空汙人清白?藏什麼?我們有什麼好藏的?”池寄夏大聲笑著,向這邊走來,“小丁,你趕緊打開櫃子讓他們看看……”
說著,他抓住櫃子的一邊,可丁彆寒的力氣很大。他抓著櫃門,堅定若磐石:“不……”
然後他就看見易晚走到了另一邊。
並拉住了另一邊的櫃門。
丁彆寒:“……行。”
“丁哥。”易晚黑白分明的眼睛單純地看著他,“你就打開給大家看看吧。”
“就是,讓他們好好看看我們櫃子裡藏了什麼!”池寄夏說。
丁彆寒震驚於池寄夏的自信、又或是一無所知。
易晚和池寄夏一左一右,一人拉著櫃門的一邊,臉上帶著意圖證明自我的誠意。丁彆寒站在櫃子中間,覺得生活重若千鈞。
池寄夏:“丁彆寒,你抵著門乾什麼?”
易晚:“丁哥,咱們打開讓大家看看吧。”
丁彆寒肱二頭肌突起、和裡麵那雙手一起抵抗著兩邊的巨力:“真的不……不……不行……”
探查與被探查的角色像是一瞬間反了過來,所有的觀眾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反轉。
“小丁到底為什麼不讓人看裡麵啊?”
“就是啊,小池小易都讓他打開了。”
兩人在拉,丁彆寒在合。節目效果一時拉滿,劉哥笑容狂放,池寄夏笑容爽朗,易晚笑容安詳。
隻有丁彆寒笑不出來,他看著衣櫃中那隻手,覺得他們像是兩個在冰天雪地裡、靠著燃燒彼此的體溫擁抱求生的孤兒。
櫃門顫動著發出哢啦哢啦的聲音,眼看就要被打開。在一頂漆黑的頭發出現的同時……
門外,突然傳來了警報聲!
“酒店著火了!”
歡樂的直播間變成了驚悚劇場。劉哥臉色大變,一手抄著池寄夏、一手抄著丁彆寒就要跑路。助理拽著易晚緊隨其後,臨走時,丁彆寒腳尖一勾、勾上了衣櫃門。
走廊裡彌漫著報警器的煙霧,幾人沒來得及鬆口氣。劉哥便聽見易晚道:“糟了,我的綠植還在裡麵,我想回去,咦……”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找綠植!”劉哥儘管這樣說著,也下意識地隨著易晚回頭望了一眼。
然後……
“這TM是誰!!”
劉哥回頭就看見一名黑衣男子由池易的房間中奪門而逃的一幕。男子身材修長、沒有回頭,隨著走廊的煙霧向著另一邊跑去。一句“完了”出現在了丁彆寒的腦袋裡。
完了!!
“我們房間裡藏了個人!!”
手機忠誠地錄下了這段音頻,直播間瞬間爆炸。劉哥大聲喊著安保,安保速速趕來。為首的保安隊隊長擦著汗道:“沒、沒火災,警報器出故障了……”
“……沒火災就好。那人呢?!快去抓人,我們的房間裡藏了個人!!一個……”
“私生飯。”有人補充了一句,聲音很像易晚。
“對,私生飯!”
易晚站在靠牆角的位置,輕輕地向外出了一口氣。池寄夏站在他的旁邊,擦汗道:“我們房間裡是什麼時候進來人的?易晚,剛剛要不是你回頭,我們連屋子裡進人了都不知道……”
“是啊。”易晚道,“真是太可怕了呢。”
……
喧囂、熱鬨、抓捕的聲音被關在了房門之外。喻容時關上門,回頭冷淡地看向坐在自己沙發上的蠢弟弟。
他的表情溫和,可任誰都能看出他如今心情不太好。
早知道喻其琛性格的他原以為能夠靠pdf把喻其琛擋在劇組之外,可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喻容時覺得自己有點胃疼,需要枸杞的養護。
喻其琛捂著臉。在喻容時開口前,他羞憤欲絕道:“不要罵我,不要和我說話。”
“哦,那我說點好的吧。”喻容時於是態度溫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