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錢越不容易，文飛揚就越明白花錢的粉絲有多難能可貴。不可避免的，跟出道那會兒比起來，麵對粉絲，受過社會細菌熏染的她少了一些我行我素的任性，本就在簽售會上跟粉絲有很多話說的她暗示自己，要儘量讓粉絲滿懷期待地來，開心滿足地走。
一切都順利地進行著，直至有個中飯叫她跳‘掐脖舞’，一手掐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手則做扇巴掌的動作。
文飛揚感覺不適，“這是家暴的動作吧，我不喜歡。Sorry，我不想做。”做這個動作，讓她覺得在追捧所謂的家暴妝一樣，娛樂化‘家暴’這種嚴肅的事。
藍熙及時搜索中國網絡的‘掐脖舞’，看完感覺自己的眼睛臟了，這已經從家暴動作，變成性.暗示了，什麼姐姐抽我雲雲，幸好飛揚拒絕了。
這個中飯雖然有點遺憾，但太喜歡文飛揚，也不怪她拒絕自己，乾脆問她可不可以唱一首歌。
文飛揚柔聲問：“你想聽什麼呢？”
“你會唱什麼？”
會唱什麼？當初去香港開演唱會，文飛揚隻學了一首《想見你》，她也非常實際地沒時間沒興趣去學其他的中文歌，想見你這首歌已經唱過了，就唱，“我給你唱一首古劍奇譚的插曲吧，小時候我看過這個電視，聽多了就會唱幾句，其他的實在是不會，回去再學幾首。”
粉絲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後根，連連點頭。都說文飛揚不媚粉，可參加過她簽售會的粉絲都知道她有多會聊天，特彆是跟她沒有溝通障礙的中飯，覺得她活人感重，跟她說話很幸福。
文飛揚按照記憶裡的曲調，吟唱了幾句，她已經不記得這歌叫什麼，還是粉絲說叫劍傷，劍傷呐！兩人都覺得好笑，唱歌的記不住歌名，還是聽歌的說了出來。
不止文飛揚累，孫莉緋也累，托這次回歸的福，本就憑借綜藝在中國吸了一波粉的她持續吸粉固粉，另外，混血麵孔、rapper形象的定位，令她的歐美人氣穩居隊內第一，海外通告也為此不少，拖著疲憊的身體上班上久了，容易渾水摸魚，跟一些愛豆一樣，她切了小窗，不經意地摸頭發，垂眸看手機。
簽售會結束的第二天，文飛揚就聽說了孫莉緋被粉絲控訴切小窗的事，中網先是一些人罵——
“太明顯了，切了小窗之後就開始整理頭發。”
“粉絲真的彆總立愛豆有多麼愛粉絲的人設，到目前為止就沒見過不翻車的。”
“簽售是賺錢最快的方式，演唱會起碼還要唱跳，看粉絲的臉怎麼了？一秒好幾百幾千入賬呢。”
“她不是以媚粉出名？說什麼非常真誠。”
“我真是服了這些208萬，粉絲花了一兩萬見你一兩分鐘都忍不了。”
“但是她簽售不是一直都很好嗎，等個反轉。”
“……”
然後粉絲大力澄清。孫莉緋一直以真誠對粉絲、有豆德、愛粉媚粉出名，說她簽售切小窗不容易讓人信，藍熙不負責任地想，放飛揚身上，那大部分人是可能信的，誰叫她不愛媚粉，不回應站哥我愛你，還有一個‘大小姐’的標簽，不耐煩地切小窗可太符合情理了。
被罵切小窗一事，孫莉緋並未放在心上，她承認，她現在媚粉很多時候是想要粉絲幫她花錢，剛出道的時候泡泡經她常發生活照，後來總是被數落，去的次數就少了，基本上隻發精修營業圖。
十幾歲的時候她有著小孩的單純直白，有點愛粉絲，想跟粉絲親近，出道快三年，她看透了愛豆這個職業的本質，發現沒有多少粉絲是真的愛她，理解她，所謂的愛虛無縹緲，等她顏值下滑，表現得不如人意，說脫粉就脫粉，回踩罵她都正常，既然如此，她也不想付出不必要的真心，該上班營業的時候儘力營業，累了困了犯了懶想玩忽職守就意隨心動。
這種事，文飛揚不想她說什麼，說了有說教之嫌，另外，以孫莉緋目前的個性來看，既然在簽售會上切了小窗，那必然考慮過被脫粉回踩的風險，就跟對方明知韓國粉絲會破口大罵，去年還是在IG、微博同步發happy ese new year一樣，從這一點來看，逢年過節什麼都不發的她，並不如對方勇敢real.
人紅的標致之一就是想跟自己變親近的越來越多，文飛揚聯係方式對外保密，於是圈裡很多人除了隻能在節目裡表示很喜歡她想跟她合作雲雲之外，就是關注她IG，給她發IG私信，點讚她動態，還有主動去她IG評論區留言的。
IG私信她早就關了，根本看不到，關注她IG的，她基本禮貌性回關，評論她的，她客氣地回複一兩句，其他的隨緣。
李存仁天天點讚她IG，他的賬號是私人的，關注列表除了幾個朋友，唯一一個藝人就是她，現在他掌管家裡的娛樂產業，外形又不錯，出席過幾次公開場合，表現得彬彬有禮，已經成了許多韓國女生心目中的最佳男友。
他點讚關注文飛揚，記者不敢問他這個財閥公子，就去問出席活動的文飛揚，文飛揚無語凝噎，“切拜，你去問他啊，手是他的。”
她口吻隨意，其中的不耐煩都顯得搞笑，其餘人大笑。
業內都知道文飛揚很好相處，還比較風趣，記者就大膽八卦，“私下有聯係嗎？”
“怎麼會有聯係？”文飛揚有點無奈，“就是隨手點個讚，沒什麼的。”
“可是之前采訪，他有提過，說很喜歡你。”
文飛揚口吻稀鬆平常，“應該是你們的同行問他最近有沒有關注什麼藝人，接著他就隨口說了維納斯，我最近還挺火的不是嗎，總是在觀眾前刷臉。”
這話合情合理，眾人哄笑。文飛揚貢獻的話題已經夠了，工作人員攔著記者問與活動無關的，記者也識趣，不再刨根問底。
活動結束，文飛揚坐進車裡，給李存仁發了IG私信，“你是不是有病啊？彆點讚關注我IG了，也彆在任何公共場合提我！”
對方在線回她，“把你電話告訴我，我就不這樣了。”
文飛揚思忖一番，給了對方自己的kkt賬號，“彆對外跟我扯上關係了，真的很讓人困擾。”
對方沒回她，加了她新的kkt賬號，說話算話地不再點讚她，但仍舊關注著她。
ZC空白期長，但一回歸，通告幾乎就翻倍，即日起就世界巡演，第一站自然是首爾，粉絲跟著大合唱的時候，拿手機錄像的文飛揚特意調整了下音量，把粉絲的和聲錄得十分清晰。
紐約是第二站，其次是夏威夷、華盛頓、巴黎、柏林……總共十幾座歐美城市，曆時兩月，接著是亞洲的場次，先是雅加達、新加坡……大阪、東京，最後是台灣、香港、澳門。
一般在中國大火的團黑粉也是最多的，本來孫莉緋、文飛揚的毒唯就最不喜歡金鄭娜，當天香港演唱會結束，就揪住金鄭娜在當地機場麵無表情戴著墨鏡不理粉絲的視頻，借題發揮。
如今民間人士厭韓情緒一再高漲，又有昔日綠卡爆料SM曾區彆對待，一時之間微博上全是罵金鄭娜和SM的，粉絲想壓熱搜、控評都控製不住——
“棒粉應得的。”
“SM的愛豆總有那麼幾個來中國就擺晚娘臉還劃水的。”
“SM親中就是史詩級笑話。”
“這姐在歐美非常熱情，勢利眼。”
“粉絲已經變成潔廁靈狂洗。”
“到底是誰在喜歡這種垃圾偷團啊？”
“不要給他們艸銷量，讓他們自己闖美。 ”
“不用擔心，韓流在我朝已經糊得差不多了，收入連原神都比不過，也就二棒子待在信息繭房裡不出來天天吹逼。”
“反正把限韓令給我焊死，麻煩棒子不要買熱搜不要來中國。”
“拜托不要罵飛揚孫莉緋，她們兩個很尊重中國，來中國沒有甩臉也沒有偷中國文化沒有劃水，對中飯很友好，內娛工作人員認證的有禮貌有素質。”
“……”
SM並不在乎這事，見怪不怪，事態擴散到下沉市場抖音、小紅薯、B站，曾經旗下愛豆去中國甩臉劃水偷中國文化辱華被翻舊賬才引起楊玉賢的注意，樹大招風，這裡麵自然少不了競品公司下場帶節奏，但自己底子不乾淨才會被人連根拔起，隻能暫時穩住文飛揚、孫莉緋的風評，其他的，互聯網記憶隻有七秒，這陣風吹一陣就會過的，何況大部分中飯並不在乎這種事，對於她們來說，愛豆簽售切小窗更容易讓她們破防。
中國人口多，即使登錄IG需要翻牆，但群情激奮下，是有精力去IG罵人的，於是一時之間金鄭娜IG評論區被天.朝網友攻占了。
看著不堪入目的言論和emoji，金鄭娜自然生氣，要說她仇中不至於，就是不太在意中飯，因為名氣越來越大，被捧得越來越高，沾上了點自詡人上人的藝人病，那天又累又熱，粉絲不停地圍堵機場她就心煩意燥，一時之間沒注意表情管理，沒想到會被中國人罵得這麼凶。
她在中國的人氣遠不如文飛揚、孫莉緋，也不去中國發展，雖然生氣委屈，但沒將此事真正放在心上。
孫莉緋看著網上的言論，評價道：“本來就有韓國人刻在基因裡的舔美勢利眼，又不是什麼多善良、道德感高的人，現在出這種事不奇怪。”
意識到旁邊的文飛揚也是韓國人，孫莉緋有點抱歉，“不好意思，歐尼，不包括你，你祖父是朝鮮人、祖母是中國朝鮮族，家庭教育又好，有些東西還是不一樣的。”
文飛揚無奈地說：“你閉嘴吧。”
孫莉緋悶笑。
人紅是非多，巡演期間，不止孫莉緋、金鄭娜先後惹出風波，文飛揚亦緊跟其後，起因是她在香港收下了從大陸趕來看她的中飯親手做的旗袍。
因為太喜歡，記得張曼玉、湯唯在電影裡穿旗袍的絕美曼妙身姿，回到酒店，她便把旗袍穿上身，美美地在眾人麵前秀了一把，還拍照認證到IG上。
“中飯親自做的，ese gsam[感謝]”微博跟著同步更新，中飯都在哇塞，故意說她美得不像韓國人，像中國人，IG評論區則有韓飯說這是東洋風，不是ese.
文飛揚疑惑：“這不是中國的傳統服飾旗袍嗎？東洋風是什麼？”
上網衝浪看見文飛揚最新IG動態的孫莉緋嗤笑，想起她在韓國了解到的教材，以及和她在國際上和美國所學的國際文化知識，“東洋風是你們韓國人造出來的專有名詞，早就說了韓國人才是最沒有文化的，連你們國家的一些學者都不敢指出事實的真相，整天偷人家隔壁中國的文化，還不要臉地說是自己的。”
你們韓國人？文飛揚臉色有點不好，“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此刻孫莉緋抓住了文飛揚這個最佳辯手的弱點，惡趣味地說：“歐尼又不經常上網，當然不知道這種會讓你覺得難堪提醒你自己的民族文化落後的事了。”
文飛揚臉色難看，“夠了！你現在是毫不掩飾對韓國人的鄙視嗎？”
孫莉緋果斷點頭，“對。你們的總統都成了國際上的小醜，我一個外國人，很難不鄙視。”
她有個想法，日後合約到期了，就去美國吐槽k-pop體係下上不了台麵的內容，過河拆橋又如何？她也不是什麼多善良的人，就要大說特說，還要效仿前輩，出書示人。
彆說她了，文飛揚也厭惡現任反對女權的總統，覺得他丟人現眼，不顧民眾真正的利益，軟骨頭一個。“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就是你太排斥這裡的——”
“可以了，歐尼。”孫莉緋立即打斷，“李多利有句話說的沒錯，你處於吃飽了的狀態，所以無法體會我們這種餓肚子的人。我剛來這裡的時候，遇到的困境雖然不是地獄級彆的，但足夠對我造成心理創傷，我現在就是這麼心胸狹隘又刻薄的人，學不會大度寬容，用什麼愛回應痛苦，誰看不起我，我更看不起他。”
想起她十幾歲來韓國做練習生被排斥語言霸淩，經曆過韓網幾輪網暴，SM區彆對待，文飛揚心情複雜，“我確實沒有資格要求你怎麼做。”
孫莉緋溫聲道：“你做不到和我感同身受非常正常，但尊重我的選擇就行了，同樣的，我也不乾涉你。”
文飛揚心想，組合遇到困難的時候，隊友能暫時不計前嫌，但並不能真正改變一些客觀存在的事實，一個兩個性格迥異，因為接受的文化不同，骨子甚至裡有著天然的不對盤，她隻能順其自然，尊重不同的選擇。
IG、微博上的動態文飛揚沒刪，平時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發什麼傳統節日文化服飾就算了，如今既已認證粉絲的心意，她就堅持自己所知所認同的。
一行人前往澳門開演唱會，有了前車之鑒，總體表現良好，沒有什麼可以指摘的地方。
這兩天澳門有音樂節，騰訊是主辦方，邀請了一些韓團和其他國家的藝人，先前也擬邀了ZC，ZC如今名氣更上一層樓，SM有意維持這個組合高端、神秘的品牌形象，不讓文飛揚幾人參加這種類似拚盤的音樂節，除非主辦方給出媲美內娛超一線大腕的出場費。
一個出道不滿三年地位尚未真正穩固的k-pop團體漫天要價，SM來中國又向來喜歡擺架子，主辦方自然不配合，有了最近在中國吸了不少粉的SEVENTEEN坐鎮，倒是不擔心這場音樂節冷清。
世巡的首爾閉幕場是三天後，是以晚上澳門演唱會結束，這段時間一直奔波的ZC沒有即刻回首爾，回了酒店休息。文飛揚有點想出去看一看，體驗當地風土人情，但考慮到如今認識她的人越來越多，就打消了念頭，所幸她們住的酒店落座於澳門的一個度假城，銀河，這裡除了有澳門最大的人造露天浴場，天浪淘園，星級酒店、娛樂設施、時尚購物街、餐廳酒樓也一應俱全，能在城內簡單地逛一逛。
她問其他成員要不要下去玩，金鄭娜、李多利更願意躺在床上休息玩手機，於是隻有孫莉緋跟她下了樓，這屬於私人活動，兩人也不麻煩工作人員跟，去了這裡的香奈兒專櫃，文飛揚作為全球大使，買東西不要錢，她挑了黑色的22 bag，然後另外付錢給孫莉緋買了副經典耳環，她們身上都有代言，再買包不合適，於是她分彆給金鄭娜、李多利買了卡地亞手鐲、Graff項鏈。
孫莉緋則隻給文飛揚買了條HW鑽石項鏈，花了將近十二萬人民幣，項鏈靈動有趣又不失高雅，孫莉緋說非常適合文飛揚。若非現在大家收入高，文飛揚都會替她肉疼。
項鏈、耳環、手鐲一並放進了文飛揚新買的包裡。兩人前往藍熙之前給她們推薦的意大利餐廳用餐，途中有不少路人認出了她們，拍了照片。
餐廳裡現做的提拉米蘇格外好吃，披薩、牛肉片、脆皮乳豬也不同尋常，文飛揚po了照片至IG，算是到此一遊，留個紀念。
二人不著急回去，去了酒吧，看音樂彙的演出，調酒師特意給她們調了兩杯cocktail，少女心的同時玫瑰味很香。
“飛揚。”
文飛揚抬頭一看，驚喜地說：“金瑉奎？你怎麼會在這？！”
她直呼自己大名，金瑉奎不覺得失禮，反而笑，“這兩天來這參加音樂節，結束後就出來玩。”
異國的晚上遇見認識的人，莫名覺得親切，文飛揚笑著說：“這麼巧。”
有點巧，也不算巧。SEVENTEEN、Z-city住的都是銀河度假城內的星級酒店，或者說這兩天參加澳門音樂節的愛豆住的都是這裡麵的酒店，區彆在於是哪一家。
金瑉奎前段時間關注了文飛揚的IG，今晚他和成員出來吃吃喝喝，拍照打卡，看見了文飛揚更新的動態，發現她竟然離自己隻有五百米遠，就馬上拉著成員過來，聽說這家酒吧今晚有樂隊演出，心想文飛揚八成也會湊熱鬨，就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找到了她。
這些彎彎繞繞，他自是不必說，隻笑著表示：“是挺巧的。”接著給她介紹旁邊的兩個男生，“這是我成員，徐明浩，這是我們leader，崔勝澈，你之前見過的。”
文飛揚看向兩個男生，笑著打了聲招呼，不忘給他們介紹孫莉緋的身份。
金瑉奎笑著問：“不介意我們加入吧？”
“沒問題。”文飛揚慷慨地應下。
來的晚，沒多少位置了，她和孫莉緋剛剛便定了六人卡座，三個男生的加入迅速讓周圍變得不再空曠。
徐明浩問文飛揚她們什麼時候回韓國，文飛揚說明早就回去，接著隨口問：“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我們明天直接去廣州，”徐明浩說：“辦簽售會。”
文飛揚點頭，見崔勝澈一句話都不說，想起他之前不太‘友善’地看自己，她故意開玩笑，“勝澈xi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這麼嚴肅。”
這話一出，其餘人意外地笑，當事人崔勝澈尷尬地笑，迭聲說沒有。
徐明浩揶揄：“他就是看見美女害羞。”
眾人笑。崔勝澈乾脆倒滿一杯啤酒，敬文飛揚，“這樣吧，為我不合時宜的嚴肅，我自罰一杯。”
他乾脆地一飲而儘，金瑉奎、徐明浩起哄怪叫。
文飛揚也爽利地乾了一杯，對崔勝澈笑著說：“開玩笑的，彆放心上。”
她舉手投足除了親切溫柔，還有芳香撲麵而來，一顰一笑都帶著吸引力，這一刻，崔勝澈忽然理解了金瑉奎最近為什麼變得老實，看見她又興奮激動。“我知道，沒放心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