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2 / 2)

之後又是一直在學習其他方麵,故此在古人必備的文學文化課上,他倆是一直都沒學什麼。

所以到現在荀子來到秦國,李曦忽然之間就產生了一個想法,要不然就讓劉季和蕭何去蹭一蹭荀子的課程,跟著學識淵博的老人家學習一點什麼,以荀子的知識儲備量,隨隨便便教授他倆一些自己的擅長方麵,都足矣使兩個小孩受益匪淺。

當然,這隻是最表麵的一個原因。而往一個有些缺德而又玄學一點的理由上來靠,那就是——荀子這人身上有著奇特的buff!身為儒家出身的他,教出來的出名的弟子所點亮的技能點那都是不能說是和儒家思想符合,隻能說是毫不相乾。

李斯與韓非這倆技能點完全點到法家上麵,和儒家完全就是背道而馳的自然不必說,而除了他倆之外,荀子有一個在後世比較出名的徒弟,或者說有一個編撰的作品在後世比較出名的徒弟。

沒錯,另外的一個徒弟搞的東西依然是和儒家扯不上半點關係,而且直接是從儒家修習的文科轉理科了,他和人一起編纂、校正的那本書也不是彆的東西,正是《九章算術》,就是那個數學專著書。

所以李曦是在想著,指不定她把劉季和蕭何兩人給扔到荀子那裡,或許轉頭荀子就給她教出了一個未來兵家代表人物劉季和……大化學家蕭何?

當然,這樣的話,她肯定是不敢直接的就明目張膽的對荀子說的——小老頭現在每天對兩個弟子挑挑揀揀,嫌嫌棄棄原因,還不是因為他們兩個都直接“叛出”儒家的師門,去“自立”法家的門戶了。

有著李斯和韓非兩個前車之鑒在那裡擋著,李曦自然是不會去做刷負倒扣荀子好感度的事情。

她隻管把人給荀子送過去,至於之後徒弟想要轉職到哪家的事,那關她什麼事嘛?

而某種程度上來講,劉季和蕭何也算是她的“試驗品”——來測試一下荀子身上的這個“出名徒弟必然轉職buff”準確率與否,如果確定可行的話,以後她再發現什麼好苗子,可就都要給荀子送過來,跟著荀子學儒的過程之中確定好自己的轉職方向。而等到以後建立學校的話,或許還可以專程開設一個看著像是會有天賦的孩子們的小班,而班導就是荀子。

至於好生生的帶的徒弟,一個兩個的全都“長歪了”這種事情?

有事荀子可以罵胡亂轉職的徒弟,她可是無辜的。

或者有必要的話,她也不是不能夠和荀子一起罵徒弟啦。

她在心中如是的想著。

……哦,補充一句,隻要被罵的那個倒黴徒弟不是她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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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是真的因為當年見到小姑娘特彆乖巧,孩子彼時又是心(是)如(個)稚(傻)子(子),所以對小姑娘有一種特彆厚的慈愛加憐愛濾鏡。

故此,在李曦前來拜托他能不能夠教導一下劉季與蕭何的時候,荀子沒什麼猶豫的就直接同意了,收下了劉季與蕭何兩個小徒弟,班長人給震驚的瞳孔地震。

然後自此再度深陷文學地獄。

劉季這條小鹹魚直接就給自己戴上痛苦麵具,幽怨的看著小夥伴蕭何,悲憤道:“為什麼你學的東西就比我少?”

蕭何冷靜道:“那大抵是因為……我沒有一顆想投軍的心?”

劉季,卒。

而時間就在劉季與蕭何兩人的繁忙與痛苦的不間斷學習之中度過,轉眼時間便步入八月的下旬。

接近秋收季,因著還記得之前李曦曾經與自己講過的蝗災一事,所以嬴政在月初的時候,便向各地下達命令,秦國各郡各城要做好搶收的準備,以免在蝗災發生以後,一年的辛勤勞動付諸東流。而一個國家,若是百姓窮苦,那麼王勢必也不會富裕的起來。

而在嬴政下令讓秦國各地注意農事的時候,李曦同時也是給櫟陽城中的櫟陽令寫了封信,是讓他將那些個在天下列國行商的或販紙,或售琉璃的商人們準備收網回國——因為李曦心中也捏不準出現在始皇本紀中的那句寥寥三個字的“天下疫”這裡的天下所指的範疇究竟是涵蓋了哪裡,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個天下肯定說的不單單是秦國,如若不然的話史記之中也不會記載“天下”二字,而是直接該寫作為“秦國疫”,或者寫為這種本身就帶有國家範圍指向性的“民疫”。

而古代之中的疫病往往大多都是具有著急劇性的傳染性,所以還是儘早的將那些外麵經營著紙張和琉璃的商人喚回秦國。

即便李曦實際上也不能夠確定這天下疫中的“疫”所指代的究竟是什麼病,因為史料之中也沒有詳細的記載,但是既然這是天下範圍的情況,終歸將自己人全都喊回家,到時候方便一起控製隔離,然後再尋求解救之法。

而就在嬴政將這一命令頒布下去的不久之後,鹹陽城裡迎來了一批不請自來的衣著舉止極為奇怪的“特殊的客人”。

李曦在見到這些人的時候,委實心中是驚訝了一番。因為這些落在百姓們眼中衣著舉止奇怪的人在她的眼中倒並不算是太過陌生。

頭頂剃度,身披袈裟,每個人隨身攜帶著舍利子,看著這些在深夜之中,他們那晶瑩剔透的腦門仿佛會發光的疑似是來自印度的和尚們,李曦的心中是真的有些發懵。

因為在她的記憶之中,佛教傳入進來應當是在兩漢的時期,而絕不是嬴政還未統一天下的戰國末期。

不過很快的她就知道為什麼佛教是兩漢時期才傳進來的了,因為嬴政在聽說了鹹陽來了一夥傳教,而且好像還妄圖在鹹陽建立寺廟,供奉他們的不知道什麼的“釋迦牟尼”讓人對其頂禮膜拜之後,就直接冷笑一聲,讓蒙恬帶人去把這些在他眼中看來,不過全都是一群神棍,還說著一口鳥語,正常的人話都不會說幾句的家夥全都抓了起來,打入大牢,關進小黑屋。罪名,妖言惑眾。宣傳妖教,蠱惑人心。

之後又在李曦的“與其在地牢裡關著,白白的讓他們吃白飯,不如直接把他們送去邊境修補長城乾活還能發揮點最後的價值,或者送到鄭國渠那邊也不錯”提議之下,覺得李曦說的真有道理,就這麼白白的養著他們,自己的確是虧了的嬴政把這夥兒前來秦國傳教的和尚們全都送去當了勞役。

每日隻準吃一頓飯,每日隻準睡三個時辰,其餘時間必須勞作,進行勞改。

——不是說你們那個什麼神會護佑你們嗎?那他要看看所謂神是否真的會降臨。

如此的一波操作,又一次的讓所有人認識到嬴政的心狠——他想讓人死,是真的不直接殺人,而是緩折磨死。

時至九月中旬,蝗蟲大軍如約而至,黑壓壓的一片遮天蔽日,所略過之處,連雜草都不曾放過。

不過由於早做準備的緣故,所以這對於秦國倒是並未產生什麼太大的影響,大家的生活一切如常。

直至十月下旬,秦國境內開始陸續出現高燒,發熱,頭疼,心跳加速不止,急劇跳動的百姓,但到這個時候為止,李曦也無法確定這究竟是什麼樣的疾病,因為在她的記憶之中有太多的病狀,在發病初期都是這般的前奏。

所以在起初的時候,也隻能夠迅速的讓人將這些偶感不適的百姓們彙聚在一起,統一的將他們送進之前就已經建立好的專門收容病人的“防疫所”。

幾天以後,這些被送至“防疫所”,斷斷續續出現身體不適症狀的百姓的臉上或者身上開始出現紅疹,而有一部分人則是出現的紅斑。

其中這些人之中,一些身體素質較差的人則是在身體相對好一些的人身上出現疹子的時候,已經開始起了膿包,直到這個時候李曦的心中則是已經開始有了一個對於這場疫病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傳染病的猜測。

——天花。

在曆史上被稱為人類種族大屠殺的天花。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李曦幾乎是立刻就去讓嬴政調集全秦國上下所有的母牛。

又召集了飼養母牛,曾經因為擠奶而所出現過丘疹的百姓。

以及喚過來了櫟陽城中的諸多玩家們,在這種動輒接近病人可能隨時就會被感染上的情況之下,永遠不會真正的死亡的玩家們,就是來進行防疫的最好人員。一旦他們有誰意外感染上了天花,那麼也就是直接自我了斷,然後再原地複活的事情。

而在這些被她召至而來的玩家們之中,尤為被李曦所看重的自然是不久之前她進行的六測新增入遊戲中的三千多名玩家之中故意有讓係統暗搓搓的弄進來不少醫學專業的學生或是已經在醫院任職的醫生的玩家,預備著進行取牛痘。

於是,,最近幾天論壇中的畫風全都變成這樣子——

【救命,雖然我是學醫的,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從牛的身上提取牛痘嗚嗚】

【好的,懂了,從牛的乳/房上搞】

【操,救命,沒有想萬萬沒有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還會有得天花的一天。】

【得天花算什麼啊?我才是真的沒有想到,我,鐵血純娘們,直的,這輩子竟然還有猥褻另一個雌性生物的乳/房一天,但是女神她在期待的看著我,貓貓落淚】

【今天得天花死了嗎?死了,但是又活了。】

【住口不許再秀了!不想得天花的請把你們的號給我,讓我來替你們承受這個痛苦!】

到現代時代,由於天花已經滅絕的緣故,所以牛痘對於大家來說其實也是隻熟悉名字,而對於實際卻是陌生的。

於是這些玩家們在查得了牛痘該要如何搞出來之後,內心真的是崩潰的——他們不乾淨了嗚嗚嗚噫。

而就在秦國這邊忙得如火如荼,從母牛的身上提取牛痘以牛痘來治療天花的時候。其餘幾國也並不好過,“天下疫”的範圍當真就是“天下”,基本上涵蓋了除去燕國之外的其餘山東五國,隻不過區彆就是疫病範圍的大小。

而其中最為嚴重的便是魏國,雖然相對於韓王和趙王兩位君王而言,魏王的智商好像並不在最底層,位居山東六國的墊底位置。

隻不過他坐上王位的時間相對於其他幾位王來說,終究還是短了一點,小年輕沒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當初又是在老魏王活活咳血而死的時候趕鴨子上架當了這個王,而後才剛登基,就被狠狠的搞了一波他那一點都不行的心態,差點是健全的來秦國,結果卻被氣出一身病的回了魏國。

再加上不久之前還有著蝗災一事。

所以在又再發生這樣的突如其來橫空出世的疫病事情之後,小年輕的反射弧難免長了一點,但是所謂時間不等人,而疫病傳染更加不等,何況這次的病情還是極為霸道的天花,所以趙王稍稍的反射弧慢了一段時間之後就發現——哦豁!怎麼一下子事態變得這麼嚴重了?

到這個時候為王自然是趕緊讓人去聚集病人統一隔離,然而問題也就出現在這裡,他反射弧太慢,天花擴散的速度又太快,而身為大王的魏王不發話,官員們也不敢擅自有所行動,所以等到他意識過來,事情嚴重性的那時起,魏國的百姓已經是人心惶惶。

到這個時候再想統一的把人都聚集起來,隻會讓百姓們驚恐,懷疑自己的王是不是想要活埋或是水淹了他們以平息這場疫病。

——隻要感染者全部都死絕了,那麼人類對疫病也自然就不戰而勝。

古往今來,向來都不乏這樣處理疫病的君主。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魏國的百姓們那自然是一個比一個害怕,誰都不想死,誰都想繼續活,於是自然是要躲著官差,防止自己被抓走。

而在這些患病的百姓的躲藏之中,病情的範圍自然是又再次擴大。到了最後因為這些百姓實在是太能躲避,不得已之下。魏王隻好心中留著淚的讓人封了大梁,然後繼續和這些染病的百姓玩著那他一點都不想參與的“躲貓貓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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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

經過了玩家們一周的辛勤爆肝後,期間摧殘□□了數不清數量的母牛,終於找對了方向摸尋出一個以最快速度從母牛身上取得牛痘都方法,帶著提煉好的牛痘進入鹹陽的“防疫所”,給那些感染天花的百姓們注入牛痘,然後等待著他們的恢複周期。

既然在這個玩家們搞牛痘的期間之中,秦國之內感染了天花的患者也是有不少由於病毒在他們體內爆發的特彆快,以至於中途死亡而沒有等到牛痘疫苗的到來的百姓。

但是如今玩家們的工作效率與對於天花病毒本身的擴散程度而言,大家已經是在進行了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來解決它。

疫病之下,死人本就是不可豁免的事。

而秦國目下的傷亡情況,按理來講,這已經的的確確是非常少的數目了。這還得是多得益於嬴政當初所下的命令,在最開始有任何情況不對的百姓,不跟你廢話,直接就送進“防疫所”。願意配合的,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願意配合的,就強行抓進去。在最開始的情況下直接進行控場,然後封離,這才使得後麵沒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麻煩產生。

而秦國這邊由玩家們所產出的第一批牛痘疫苗,毫無疑問自然是在治療完畢鹹陽這邊的病人們以後,由人火速送往秦國治下,其他也同樣產生了天花病人,同樣也早早建立起了“防疫所”的各郡城,力爭火速消滅傳染性強大的天花。

但之後在這些牛痘疫苗送走,控製住了秦國之內的天花病情以後,玩家們也因為空閒下來,而是在繼續的生產著牛痘疫苗。

所謂事到臨頭才後知後覺抗疫,不如平日之中便防患於未然進行防疫。所以——

李曦手中舉著一個盛放著牛痘疫苗的小玻璃瓶,目光望向嬴政,眉眼彎彎地問道:“阿政,來注射一份疫苗嗎?”

嬴政淡淡的看了眼她,道:“寡人無病。”

李曦側頭,耐心道:“但是這是預防天花的,隻要注射過以後就再也不會得了。”

聽到李曦這句,嬴政伸出手,另一隻手向上拉了下玄色的寬大衣袖,雖未有所言語,但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卻是赫然的寫著兩個字:快點。

隻不過在他伸出手臂之後,李曦卻並沒有行動,而是眨了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道:“比起現在,我覺得阿政不如之後當著所有百姓們的麵,眾目睽睽之下再行注射疫苗。”

這一點也是為了提防之後有百姓心中恐慌,不願意注射疫苗,畢竟雖然牛痘疫苗的確是治好了那些得上天花的病人,但是對於那些沒有患病的百姓而言,可能會心有戚戚,對自己也要像那些患病的病人一樣的待遇感到害怕。

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嬴政身為大王,卻“身先士卒”,當眾做表率,注射牛痘疫苗,是為安撫民心。

——就連王上都敢注射這牛痘疫苗,那麼他們又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此舉既是安撫民心,又是博取民心。

李曦知道嬴政其實根本就無所謂這種事情,但是她在意。

他本就該在萬人景仰之中登基加冕。

所以他無所謂的事情,她來計較。

聽到李曦的這句,在那雙時光荏苒的桃花眼的注視之下,玄衣的少年似是妥協,又似是縱容的說了聲,“隨你。”

他本不在意這些事情,可如果這是她所希望的話,那麼對此稍加關注一些,倒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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