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說,然後伸出了手指了指不遠處,她順著他白的透明的手看到了不遠處點綴著淡黃色小花蕊的丹桂,迎著微風香氣充盈在鼻翼間。
“很好聞。”說話間,她輕輕將他往哪兒推進了些。
“這是岩桂,花香清淡,泡酒很不錯。”他微微抬頭盯著在微風中吹散的花瓣兒。
“做餅也不錯。”她附和了聲。
聽得他忍俊不禁:“謝小姐,說話真有趣兒。”這話不知道是誇她還是損她,不過在他口裡說出來,就覺得舒舒服服。
跟他人一樣,如沐春風。
“容總也是。”
“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說話有些刻板。”
容觀笑著說,抬眼對上了她的視線,此刻她方才靜靜地看著他,也許真的生病了,整個臉色有些蒼白,眉眼間雖然帶著笑意,但是看得出是被舊病纏身有些羸弱。
“是有點像跟生物老師逛植物園似的。”她眼睛亮亮的,說出來的話顯得有些俏皮,“但既然容總賜教,學生便好好的聽。”
容觀靜靜看著她,並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自己操縱著輪椅往不同的花哪兒靠去,指著不同的話跟她講解著。
“喏,西洋鵑,也叫映山紅,顏色綺麗花期也長。”
“那是黃花槐,是雜交的品種。”
........
她聽得很認真,也仔仔細細的辨彆著各種的花兒,就差那個小筆記本當堂記錄。
等著輪椅往花園轉了圈,幾乎是將大半的品種全都講給她聽完後,他笑著問了句:“覺得無聊嗎?”
“不,挺有趣兒的,我都快覺得這花園是容總親手培養的了。”她咧開了笑意,眉眼彎彎的。
“你倒是猜對了。”他道。
這回輪到謝挽詫異了些許,按這話她怎麼覺得這雪院似乎就是容觀的私人宅院似的,想到這兒又狐疑的看了眼容觀。
此刻嘴角上掛著的淡淡笑意,視線往上挪點便是他琥珀色的眼眸,全神貫注的模樣似乎很迷人。
“覺得我很怪?”他問。
“沒有,就是有些好奇為什麼容總會喜歡花。”她問。
“也許是無聊吧。”
他看著她,說得非常認真,卻不知道為什麼她能夠輕易察覺到他眼底暗藏的悲傷,也許是她看錯了。
容觀收回了視線,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失態,又笑著解釋道:“萬物有靈,養花的過程就像是體會生命的意識形態,每個不同的形態似乎都有自己的故事,也許喜陰,也許樂水,很有趣兒。”
“嗯,容總說得我都想養盆花了。”
“好想法,改天我讓漢林給你送點花去。”出乎意料的熱情,對上她視線的一刹,似乎流轉些她體會不到的感覺,她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容觀似乎對她很特彆。
“不,不用了,這太麻煩容總了。”婉言拒絕,甚至聽起來有些慌亂。
容觀笑了笑:“隻是兩盆花而已。”再次對上她視線的刹那,充滿了寫憂鬱,讓人有些說不出來得滋味,總而言之無法拒絕。
她沉默了會兒。
見著她服軟了,容觀從兜裡掏出個名片遞給了謝挽:“拿著吧,到時候聯係你。”
她猶豫了三秒還是收了下來,輕聲道:“麻煩容總了。”
“是我麻煩你了。”容觀說話溫溫柔柔的,星眸裡劃過絲暖調看起來些許歡喜:“今天,很開心,希望能夠跟謝小姐還能見麵。”
她沉默了會兒並沒有直接回應,似乎察覺出自己的不妥和突兀,容觀又道:“我還有個花園溫室,種了些稀奇古怪的品種,要不要來看看?”
他對上她的視線,溫柔無限,又帶著暗藏的憂鬱,看起來有些許落寞,總而言之讓人心疼的無法拒絕。
“好。”她點了點頭還是鬆了口。
再次抬眼的瞬間遠遠的就看著徐漢林走了過來,走到兩人跟前的瞬間,表情變得恭敬先是給她打了聲招呼。
“謝小姐,用晚宴吧。”
“嗯。”她答。
“漢林,送謝小姐過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容觀在旁道,非常的體貼。
她自然不能拒絕,出來的時間太久了,霍易琨那邊也應該有些著急了。
“嗯,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