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她之前跟小許是男女朋友吧?你乾弟齊朗也瘋狂追過她吧?一個三流之地的女人把你們兄弟幾個玩得團團轉轉也就罷了,你到現在還認不清現實?”賀琳越說越氣,平日裡的優雅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而此時沉默的霍易琨眼底的複雜情緒湧動。
“林蕊語沒生病吧?”
“啊?”
“媽,你也摻和進來了對吧?”周身的氣壓很低,低到當媽的賀琳都不知道如何反駁。
“你在胡說什麼。”
“既然知道林蕊語腦癌沒剩幾年了,還讓我娶她?這可不像賀女士一貫的作風。”幾乎是一針見血。
“我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怒氣反笑。
“我隻是不想讓你誤入歧途而已。”賀琳繃著大家長的威壓,迫使著自己平靜下來,她這兒子越長大越讓人看不透,也不知道從哪裡學得陰沉性格。
“公司發展的很好,不需要吃林氏的絕戶。還有,咱們家更不需要什麼商業聯姻來穩固地位。”他耐著性子,讓自己的語氣稍微和緩些。
哪知道賀琳反手一個巴掌就給兒子扔了過去,怒聲道:“在你眼裡,媽就是那樣的人?”
整個巴掌極響,而他卻絲毫不見躲避,眼底的冷色更濃,沉聲道:“這些年我妥協了很多事情,但唯獨婚事我不能妥協,也絕不會妥協。”
“霍易琨,你給我滾。”賀琳怒斥道。
“媽您路上小心,我就先走了。”他依舊是禮貌客套,卻直接下了車沿著瀝青路麵走了出去。
留在車內的賀琳氣得渾身哆嗦,盯著黑夜裡倔犟的身影,頭疼至極。
她根本沒有想到過,向來懂事聽話人人稱讚的兒子,竟然會有如此叛逆的一麵,還是為了個狐狸精。
*
獨自在黑夜裡徘徊的身影,在遠郊的路上孤孤單單,過了許久之後,他從兜裡掏出了個手機,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用私人號碼。
而是換了對公的手機號,給謝挽打了過去。
而這邊的西餐廳裡,成熟男女之間的調笑聲彌漫了整個包廂,眉眼勾勒的嫵媚就那樣眼巴巴的望著偉岸的男人。
“祁總,您真會說笑。”
“謝小姐你真會說笑,不圖這些莫非隻是想跟我露水姻緣而已?”祁赫翹著二郎腿,半靠在沙發椅上,眼底的冷酷中夾雜著些許的玩味。
“我隻是好奇,為什麼是我?”她不慌不忙擦了擦檀口,又繼續裝著糊塗。
“謝小姐,心底不清楚?”他反問道。
而此時謝挽的手機響了,她掏出來一看,陌生號碼隨手就掛了,撐著手臂推著小臉眼巴巴的望著俊美的男人。
“誰讓祁總魅力無邊呢?”她衝著祁赫笑得燦爛,眼中的似有湖光山色讓人挪不開眼。
“既然你情我願,還是先把規矩談好如何?”
“祁總是怕我以後不僅要您的身體,還妄圖拿下您的心?”她咯咯一笑,問得又是一派天真。
如此挑釁,讓冷漠的男人臉色有些難堪,視線劃過那嫣紅檀口的瞬間,微微眯著眼像是盯著垂死掙紮的獵物一般。
“謝小姐大可以試試。”他嘴角的揶揄上揚。
男女之間隱秘的戰爭似乎就這般的拉響了。
“那就拭目以待。”她笑得嫵媚。
寒風呼嘯,出租車剛停到金山公寓的門口,霍易琨清雋的臉上籠上了層霧色,眼底的幽光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之意。
尤其是視線往上盯著八樓那扇窗戶的瞬間,嘴角的笑意總算露了出來,又再一次將電話撥了過去,而此時坐在祁赫車內的謝挽,盯著上麵的號碼猶豫了三秒。
已經是第三次了,看來應該是霍易琨。
又或許他打不通她的電話,就應該來她家來找她。
想到這裡她目光企及在祁赫冷酷臉龐的瞬間似乎燃起了些想法,又順著窗外望了出去,而此時離著公寓也就不足兩公裡的路。
車剛停穩,就遠遠見到了還站在門口徘徊的霍易琨。
她原本想把祁赫叫上去的,看來就在樓下就能解決這些事情了。
剛下車,壓抑著心境的霍易琨再次試圖撥打了電話,而這一次電話總算通了。
“挽挽,你在哪兒?”他的聲音不複從前的冷淡,甚至有些焦急。
“霍易琨?”她還在好奇電話居然是他的事情,而此時的祁赫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笑著問了句:“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這句話被電話那頭的霍易琨聽得一清二楚,清雋臉龐上閃過不可置信壓低了嗓音問:“挽挽?”
而此時沒有人回應,似乎感知到什麼似的,霍易琨微微抬頭的瞬間,眼前出現了副場景,高大的男人拉著謝挽的小手,甜蜜而又溫馨。
這幕就像是在嘲笑他之前那些執著的瘋狂。
這一秒,他隻覺得自己似乎被當猴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