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的神色,不由暗暗歎了一口氣。
從醫院出來、又是這麼一副神色,已經足夠彆人想象出了無數的病症。
哎,造化弄人啊。
車子很快就到了劇組外麵,沈聽眠遲遲沒有動靜,司機清了清嗓子,看了眼後視鏡:“咳咳,帥哥,到地兒了。”
“哦……哦。”沈聽眠眨了眨眼,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謝謝大叔。”
他付了錢下了車,站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的臉,扯了扯嘴角,感覺沒什麼異樣,這才提步往回走。
喬芷正好下戲,見了他連忙來問什麼情況,小林也在一旁緊張地聽著,連帶著劇組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沈聽眠笑得自然,道:“檢查結果出來了,沒什麼結石,應該是徐大夫看錯了。”
他環視一圈,故作輕鬆道:“虛驚一場,我也總算是能放鬆了。”
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讓他回去先休息,小林也道:“沈哥,你想吃的那家魚我也買好了,咱們是先回酒店還是就在這兒吃?”
沈聽眠道:“先回酒店吧,我也有些累了。”
小林並沒有想太多,隻以為他是情緒驟緊驟鬆,身體有些受不了,便道:“也好,沈哥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明天還有你一場戲呢。”
回到酒店之後,小林把打包回來的飯菜放在桌子上,叮囑他早點吃就走了。沈聽眠看著那包裝盒,閉了閉眼,轉身到了床邊,渾身無力地倒了下去。
一直強撐著的情緒終於忍不住垮了下來。
他拽過被子蒙住自己的臉,不久後,深色的痕跡洇濕了被角,一點點地擴大。
室內一片安靜,悄無聲息。
沈聽眠不想哭,有什麼好哭的呢?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一點他從小就知道。可排山倒海的情緒奔湧而來,好像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宣泄一二。
可他就算是哭,也是靜默的,除了被子下的微微顫抖和偶爾壓抑不住的破碎泣音,再也沒有一點動靜。
被角的水漬逐漸擴大,暈染成一片,房間裡沉寂得有些可怕。
直到“咚咚咚”的敲門聲響,沈聽眠才把自己從被子下麵解放出來。他抽了抽鼻子,抬起手有些粗暴擦掉眼角的淚,清了清嗓子,拚命抑製住喉間的哽咽,偽裝成一副平靜的模樣,說了聲:
“進。”
他本以為來人是小林,可房門推開,見到那高大的身影,沈聽眠鼻頭一酸,好不容易克製住的淚水險些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小林開完門就回去了,傅斯越大步上前,邊走邊焦急道:“小林說你下午去醫院了?怎麼回事?醫生怎麼說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少年眼尾水潤的紅意,他腳步一頓,聲音放輕了些許:“哭了?”
“沒有。”沈聽眠說,可聲音嗡嗡的,根本騙不過人,索性腦袋轉向一旁,不再看他。
傅斯越眉心沉沉,抬手想撫住他的臉,可頓了頓,到底沒上手。隻柔聲道:“檢查的情況怎麼樣?醫生說什麼了?嚴重嗎?”
他一連拋出幾個問題,神色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沈聽眠頓了頓,才輕輕笑了笑,聲音還帶著些鼻音:“沒事,就是最近胃裡不太舒服,一個老中醫看了懷疑是胃結石,我才去醫院查查的,最後結果也出來了,虛驚一場。”他頓了頓,佯裝輕快道:“小林給你打招呼也不說清楚。”
哪裡是小林沒說清楚,分明是傅斯越聽到他進醫院了的消息後滿腦子都沒彆的想法,隻想著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