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斯越把水杯放在一旁,頓了頓,道:“有些事情要忙。”
沈聽眠問:“是公司的事嗎?”
傅斯越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是。”
沈聽眠一時沉默,片刻後,他才低低開口:“傅斯越,你最近有些不對勁。”
這幾天傅斯越總是有些心不在焉,偶然還會走神,肉眼可見地在想些什麼事。沈聽眠一開始以為是公司出什麼事了,傅斯越在他麵前又和平沒什麼不同,他不說,他也不好問,隻是心裡總歸是惦記著的。
傅斯越訝異地看著他,沈聽眠半垂著眸子,睫毛掩蓋住神情,他說:“我也說不出來怎麼回事,隻是感覺你心裡有事。”
他輕輕抿了抿唇,看著他,很小聲地問道:“不能跟我說嗎?”
少年神色間有些忐忑與無措,還帶著些被人瞞著的委屈與控訴,傅斯越見了,心中一痛,忙道:“不是!”
他頓了頓,最終還是低低歎了一口氣,道:“公司沒什麼事,我就是……在查關於男性生子的資料。”
沈聽眠未料到會是這種原因,有些怔愣地看著他。
傅斯越抬手把人擁進懷裡,想了想道:“不是故意想瞞你,隻是這件事我自己心裡還沒個數,貿然跟你說的話,怕你擔心。”
“……江城的醫療水平縱觀全國的確還算不錯,趙醫生的水平也可以,但時……我還是不放心。”
傅斯越輕聲道:“江城醫療水平再好,也比不上Z城;趙醫生的技術……在江城還算不錯,但放在眾多的專家手中,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他輕輕歎了一聲:“聽眠,我有點擔心……”
沈聽眠靠在他的肩頭,聞言心緒複雜,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傅斯越又道:“我想組建一個國內知名的產科專家組,根據你的情況,給出之後手術最細致的方案,以及有可能麵臨的各種風險都做好預案。這樣的話,我才能稍微放心一些。”
若是尋常女性懷孕,趙醫生一個人自然足夠了。可沈聽眠畢竟是男人,體內器官的位置和尋常的女性多少會有些不一樣。說句不好的話,萬一到時候手術的時候,發現情況和預料中的不一樣,趙醫生一個人,真的能及時調整嗎?
傅斯越是個商人,平時在生意場上就習慣了小心謹慎。如今麵對自己愛人,他更是恨不得將風險降至最低。
他看著沈聽眠垂眸不語,又解釋道:“到時候請來的醫生肯定會讓他們簽署保密協議,你不用擔心你的秘密會暴露出去——”
他話還沒說完,沈聽眠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抬眸看著他,道:“我們回去吧。”
傅斯越一愣,隨後忙道:“我說這些不是要逼你的意思,隻是想做好萬全的準備,你喜歡這裡,我們就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
沈聽眠搖了搖頭,輕輕笑道:“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傅斯越看著他,少年眸光微垂,細嫩的手指擺弄著他寬厚的大掌,邊細細地說道:“在這裡待了那麼長時間,我也玩得差不多了。更何況也像你說的,Z城的醫療水平比這裡要好得多,早點回去,早做準備嘛。”
他五指插進他的指縫,輕輕晃了晃他的胳膊,笑得溫然又漂亮:“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也好久沒見奶奶了,我想她了。”
少年眉眼含著輕柔的笑,語氣低緩,嬌嬌氣氣的,帶著些撒嬌的意味兒。傅斯越垂眸看了他良久,才把人緊緊抱進懷中,啞聲應了句好。
……
雖然已經決定要回去,可是他們並沒有著急訂票趕回去,傅斯越開著車,帶著沈聽眠從他們最開始所在的那個民宿出發,回到了沈聽眠在江寧縣租的房子,把東西收拾好之後,又修整了一晚,第二天才出發。
他們並不著急,傅斯越便在沿途中帶著沈聽眠四處走走轉轉,各種名勝古跡都去看了看,全當是一趟難得出來的自駕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