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終罪》入戲(9)(1 / 2)

紅姐愣了一下,然後徹底笑開了,手輕拍了這個厚臉皮大男孩的肩膀。

“哎哎哎,說句實話太艱難了。紅姐這種皮膚連S牌水估計都不需要……每天出門噴點噴霧就行了…….”

北顧後麵的話被紅姐笑著打斷了,“行了行了,坐好,再逗我你的眉毛就要畫歪了。”

這邊時南用的是自己的化妝師,對著季導給的人物小圖,很快就搞定了麵部妝容,氣氛倒是沒有這邊臨時搭檔來得熱鬨。

北顧化妝前就換了衣服,現在在純色T恤外套了皮夾克,下麵是深色的牛仔褲皮靴。

之前就有服裝道具師來量過尺寸,經過一晚上的返工————比如外套的側麵修改了腰線等。這身衣服已經非常合身了,看似粗獷的裝扮裡細節做得很好,北顧回憶自己以前劇組裡不甚走心戲服,頓時有種當(雙)男主了的切實感受。

北顧從化妝間出來時備受矚目,肩寬腿長,天生的衣架子,這身打扮再配上他精修過的小胡子和上了妝的臉,樂大文裡隨性不羈又正義無敵的張識就這樣出現在了大家麵前。

這邊季導眼前一亮,立刻叫攝影和燈光就位。“小北狀態不錯,攝影呢?燈光燈光,先趁著熱乎拍兩張照片!”

來來回回一頓折騰,北顧被安排在了吧台邊,季導站在攝影師旁邊,看著大家準備。藝術家季導沒有給什麼像樣兒的指導,隻給北顧說了一句:“你自己看著把握。”

北顧愣了一下,以往演配角男三四五,拍不拍、怎麼拍定妝照另放一邊,單就走位台詞就控製得特彆嚴格,很少能聽到大導演來一句:你看著辦吧,這樣感人肺腑又讓人不知所措的話。

北顧坐到了吧台的凳子邊,腦海裡開始回憶原著和劇本裡在酒吧的片段。

張識將傅城約到了酒吧,一開始等人心情各種忐忑,擔心傅城不來,擔心傅城不喜歡這樣的環境,擔心傅城來了不答應他的求愛。

北顧半靠在大理石台麵上,一條腿順著椅子隨意伸著,另一條腿支撐在椅子下麵的橫杆上,他微微垂頭斂目沉思,睫毛平直,不翹卻長密,目光時而溫柔時而糾結。側臉的棱角分明,被手指托起的下巴和身後酒吧變換的燈光營造出一種曖昧又蠱惑的氣氛。

整個大廳慢慢安靜了下來,就連來來回回搬東西的道具和管機械的工作人員都壓低了聲音、放輕了腳步。季導抬了抬手,攝影師的快門已經連續“哢哢哢”地按了下去。

北顧慢慢又換了個姿勢,這次他端起吧台的一杯酒,自顧自酌飲起來,依舊是側麵照,攝影師激動地按著快門,這個模特抑或是演員真的深得他心,淩亂又不失美感的頭發,半露的額頭,和要勾未勾的嘴角,一雙寫滿故事的眼睛,北顧在鏡頭前將“荷爾蒙”具現化在了大家麵前。

安副導演湊到章編身邊,小聲說:“之前看老季發的北顧的其他劇照和CUT,一直擔心他hold不住張識這樣複雜的角色,現在看來還是年輕人的機會不夠啊。”

章編高深莫測地點點頭:“現在的劇挑演員都是找流量大的,一點演技都沒有。劣幣驅逐良幣……也得虧季一乾那個家夥有眼光。我看啊,這部劇能讓這個小夥子火。”

安副導演莫名地看了眼身邊穿著Polo衫、西裝短褲的男人。章白這個人說話向來謹慎。一般“誰誰誰能火”“未來可期”這種活多半是從季一乾季導嘴裡往外禿嚕,這次從章白嘴裡聽到,安副導演還是很受觸動的。這個帶著鴨舌帽的副導演忍不住又看了看已經換到了一個綠幕位置拍照的北顧,連眼神都多了一分自己沒覺察的期待。

北顧照完幾張正麵硬照,時南從化妝間出來了。時大神的後腦勺的頭發是個神奇的存在,長可紮小揪揪,短可以放下來隨意散著,看起來和普通男士發型無異,剛剛時南之所以用的時間久也和他的頭發的打理分不開。裡傅城就是和張識在一起探案以後開始梳小揪揪的,現在的他正好卡在故事的時間點上,劇本裡他的頭發剛剛梳起。

酒吧雖然開著空調,但是北顧活動下來也有點出汗,趁著大家休息,紅姐湊上來給他補妝。

“正好正好,倆人來幾張合照,然後小北下去休息休息,給時老師拍完就準備第一幕了啊!”季導語氣興奮地吼吼。

北顧一抬頭,正好看到時南一身西裝三件套走來,那模樣好看得晃花了自己的眼睛。其實西裝這種東西,就像是一副戰袍鎧甲,任何一個男的穿上,都會平添幾分氣質。但是時南穿上,他周身上下就不是氣質能形容得明白的問題了。

時南因為劇情需要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灰藍條紋的淺色西裝挺括地穿在身上,此刻他的助理小莫和造型師一起正在一邊幫他調整袖扣和領針,他手臂微抬,一小截襯衫從袖口露了出來。

明明時南的動作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但是北顧就是覺得那個穿著複古三件套的男人美好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就像是人的目光會不自覺追逐黑暗中的光亮,北顧此刻眼裡全是整裝待發的時南。時南每一個細微動作的畫麵,都像是一幅攝影大師精雕細琢出來的全球範圍的廣告硬照。

北顧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是被張識上身了,對麵的男人不是自己————小演員北顧的男神偶像時南,而是張識放在心裡更高、更深的那個傅城。

時南整理好後雙手撫了撫不存在皺褶的西服角,走到了一個卡座邊,單手輕輕扶著椅背看向吧台,福至心靈地,北顧幾步走回了吧台,斜靠著被空調直吹有些冰冷的台麵,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

打光的聚過來,攝影師舉起相機變換了幾個位置,快門像是不要錢似的連續按下。

之後倆人的照片比北顧一個人拍要輕鬆得多。時南像是自帶定位神器,他環視了一圈似乎已經想好了要拍什麼場景,隻要他前腳過去,北顧就大概能get到他的想法,然後積極配合,一開始是時南帶著北顧站位,後麵變成了倆人一起找位置,找姿勢。

此刻,正在拍這張照片算是倆人目前為止距離最近的一張了。時南坐在沙發上,取下了眼鏡,一隻手正搭在在北顧肩膀,北顧半坐在椅子扶手上,倆人似乎在說話,四目相對,姿態親密。

北顧可以聞到早上還縈繞在鼻尖的冷香,這次大概是因為離時南的脖頸很近的緣故,冷香後還帶著菩提和柑橘的尾調。之前感覺到甜絲絲的是因為有柑橘吧……北顧盯著時南小小的喉結模模糊糊地想。

時南摘掉了眼鏡,深情的一雙眼睛沒有玻璃的阻礙,漂亮得一覽無餘。

北顧儘量把頭放在一個既能照出曖昧,又不顯得過分近的距離,看著近在咫尺的“時老師”,感覺血脈賁張,眼睛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