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狩情刀》為情(14)(1 / 2)

北顧他們下車的地方是一片私人海灘, 與海灘直接相連的就是一棟小洋房。北顧就著院子裡木頭棧道兩側不算明亮的燈光看了好久才相信這真的是一棟淺粉色的房子。

時南拿出來一個帽子給北顧扣在頭上,手習慣性地搭在北顧腰側,倆人一起抬頭。

“我小時候……我父親曾經說退休帶我媽媽去海邊養老。我媽媽……比較浪漫少女心,對我父親說要一棟粉色的洋房,出門就有棕櫚樹, 早晨起來就能看到大海和天空的海鷗,晚餐後順著海邊棧道散步, 再養一條狗,一隻貓……”

北顧轉了個方向,把自己埋進了時南懷裡, 兩人身高差不多, 北顧刻意低下頭用鼻尖蹭蹭時南的脖頸, 倒也不覺得彆扭。

“然後呢?”北顧用鼻音問。

“然後……我父親就出事了。我媽媽一個人帶著我投奔了同省的大舅。大舅家那時也不容易, 但是他家人很好, 全家人在一起清苦倒也和睦。我媽媽的心臟就是從那時不好的。我一直想著早日獨立……出人頭地, 找最好的醫療資源來治療她……這棟房子也是我給媽媽建的。以前媽媽做手術前在國內, 冬天就會來這裡。”

北顧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好使勁兒地擁抱這個陷入回憶娓娓道來的男人, “……來這裡過冬還挺好的……不過我以為你們會和大舅一起過年……”

“媽媽不喜歡過年,她覺得怎麼樣都太冷清了。因為我記得父親在的時候,都是他張羅過年的事, 掃房子, 貼春聯窗花, 做飯, 放鞭炮……我還記得他說媽媽平時操持家裡,過年他難得不忙就讓媽媽好好歇歇。他一走,媽媽大概是真的不喜歡這些節日了。”

北顧突然有些理解樂阿姨的心情。奶奶剛去世的那兩年,有戲拍還好,沒有戲的那次他也背著包來去了亞熱帶的海邊,癱在沙灘躺椅上喝椰子汁,看著潮漲潮落發呆。

無論是金城還是蘇省,在溫帶地區的年……如果沒有家人的陪伴真的是太冷了。

“今年過年我們可以去M國陪阿姨過年。”北顧笑眯眯地說。

時南摩挲著北顧腦後勺被帽子壓著呲出來的軟毛毛,笑笑:“可能不太行。”

“為什麼?”

“媽媽要回國了。手術過去兩年,她身體狀況穩定了。”

“!!!”

“她在金城也有房子,我們應該會在金城過年,到時候大舅他們也可能會過來。”

北顧突然想起一件事,從時南懷裡竄了出來:“等等,說到你大舅。時同誌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和組織彙報過你和樂大的關係?”

時南無辜紮眼:“我沒說過嗎?”

北顧眯起眼睛。

時南一臉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是曉樂自己不願意說的。走,我們去看看房子,應該準備好了食材,我們得給小時找點吃的。”

北顧一臉正經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時南的胸膛(肌肉的觸感真不錯,又假公濟私地多戳了兩下):“時老師,是給小北找吃的。鑒於時老師太耍心眼了,我正式宣布寶寶隨我的姓。”

“噗,好的。可是我有問題,小北明明是我對你的稱呼啊。”

“……那就叫北北,一直沒機會說……你上次叫他小小北怪怪的……”北顧說了兩句自己繃著的臉也忍不住破功了。

張哥和保鏢把小行李箱搬進房子就離開了。兩人進屋時南拿著手機直接去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雞蛋、胡蘿卜、青豆、玉米以及新鮮的大蝦。北顧好奇地湊過去,看著時南駕輕就熟地打好雞蛋糊,切好胡蘿卜絲,又把大蝦剝了去蝦線,切成丁醃在小碗裡。

“你在做什麼?”時南的動作行雲流水十分利索,北顧自己不會做飯,圍著時南在廚房裡轉圈圈,看起來像隻蹭著主人的腳踝討食的貓。

“什錦蛋餅。”時南身上圍著一條灰色的圍裙,說話的時候已經把一點點麵粉用打蛋器攪進了蛋糊裡。

一杯牛奶,一盤卷成蛋卷的五色蛋餅,北顧吃成了一隻滿足的小倉鼠。時南自己隻吃了一點點,端著自己杯子裡的牛奶小口抿著。

“好吃嗎?”

“嗚嗚嗚!好吃!”北顧鼓著腮幫子說。

時南漂亮的眼睛彎成了兩個月牙,忍不住在心裡稱讚了一下自己剛搜到食譜:《簡單易上手,100%成功的寶寶餐食99例————讓你的寶寶愛上吃飯》。

…………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格外快,北顧側坐在車座上握著時南的手看著路邊飛速後退的棕櫚樹,小小地歎了口氣。時南照例和北顧坐在一輛車上,兩人什麼都沒說,但是北顧心裡還是有些小不舍,這次是直接坐飛機去甘省拍剩下的一點點戲份,他的另外兩個助理已經帶著行李跟著劇組過去安頓好了,雖然隻剩下不到十天,但是想想南哥估計也要忙,就小憂桑。不知道是不是肚子裡還揣著一個的緣故,北顧發現自己的黏人指數直線上升。

憂桑的情緒一直延續到時南拿著機票出現在VIP通道,接過了北顧手裡的包子靠枕的前一秒,然後迅速被驚喜替代。

“!!!南哥這次也要把我送到甘省嗎?”北顧沒控製好自己的聲音,另一邊和磊哥商量行程的阿文以及兩個小助理紛紛投來隱晦且意味深長的目光。

時南又順手拿走了北顧的小包和自己的一起拎在手裡,示意他先往前走,隔著口罩溫聲道:“我以為我和小北說過我要跟組的。”

“!!!”是哦!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北顧在墨鏡後麵瞪圓眼睛,“不會很耽誤你的工作嗎?”

“這就是我的工作啊。”雖然全副武裝,但北顧還是通過南哥的語氣感受到了對方的輕鬆愉悅。

直到落地川省進入劇組,北顧才真正理解了南哥說的“這就是我的工作。”是什麼意思。

“友情出演?!客串???”北顧坐在時南的房間沙發上,嚇得手裡的哈密瓜都掉了。

“嗯,隻有兩三個鏡頭,都是和你的對手戲。”時南正趴在運動墊上進行今日份的運動訓練。一邊單手俯臥撐,一邊回答,聲音格外地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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