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的惡毒女配(2)(1 / 2)

蘇琴故意刁難相親對象這件事在廠裡被傳得沸沸揚揚,蘇父走到哪,都感覺大家在竊竊私語,笑話他女兒沒有半分教養。

自從柳梅進門,蘇月來了之後,蘇琴在他看來越發不懂事,淨給他添堵。

蘇父憋著氣,下班趕回家,勢必要好好管教蘇琴,柳梅見他臉色太過陰沉,趕緊出口勸了兩句。

“這事你彆管,”蘇父看著緊閉的房門,怒氣衝衝走過去就拍打著房門,嗬斥道,“給我滾出來!”

蘇琴是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

房門很快打開,蘇琴沒有蘇父預料中任性跋扈,她緊咬下唇,眼神湛清,脊背挺得直直,一副倔強的模樣。

蘇父望著蘇琴,透過她想起了李雯,那個他曾經很欣賞的女人,一時間有些恍惚。

在他未開口質問前,蘇琴先道:“我已經和蘇月說過,我把周誌遠讓給她了,婚約就像爸說的,不存在了!我會和程班長還有她侄子道歉。”

這一次相親的介紹人是罐頭廠的車間班長,所以影響才比較惡劣。蘇琴在廠裡上班,低頭不見抬頭見,做錯事就要改正,這個道理她比蘇月懂。

蘇琴說話的時候,配上隱忍的情緒,眸光裡微微泛起水光,直接把蘇父未出口的話全都打了回去。

她已經答應解除婚約,明天還要去道歉,他還要怎麼逼她?

仔細想想,當初婚約也是兩家人定的,周誌遠以前沒提出解除,半道換人,這小子做得不地道。

而且,周誌遠是和蘇琴解除婚約,要和蘇月在一起,傳出去不是什麼光彩事情。

蘇父看著蘇琴,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澆滅,所有的話都被堵回去了,隻能道:“你能這麼想最好。”

柳梅還以為蘇父回來少不了一場爭執吵鬨,沒想到什麼都沒發生,就連吃晚餐的時候,兩人都相安無事。

中途,蘇父問了一句:“小月去哪了?”

柳梅回想起下午那一幕,蘇月是哭著出去的,但她哪敢多言,含糊道:“她說學校有事。”

蘇父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神色又緩了幾分。

蘇月在本市讀大專,這個年代的大專,那就是鐵飯碗,出來直接分配工作,蘇父沒少以此為榮。

蘇琴沒理會兩人,隻顧多填飽肚子,吃完飯洗漱就進了屋。

當天晚上,蘇琴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看著房梁靜靜思考人生。

突然穿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她除了一開始有些惶恐迷茫,接受了倒沒什麼。

蘇琴本就是孤兒,無牽無掛。她穿來之前是一名A大藝術學院研二的學生,喜歡看各種甜文,一點虐文都不想看。

因為一路走來太苦了,她小小年紀就要養活自己,除了學業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在兼職,看都得擠出時間,虐文一律不看,不想看個還給自己找不開心。

蘇琴是被文案騙了才看了這本,早知道男女主這麼婊,女配和她同名還下場淒慘,她點都不會點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文時怨氣太重,醒來都穿書了。

在裡,原主是個戀愛腦,蘇琴則截然相反,她雖長得不錯,但太窮太忙,忙著生存,要是男生蹲在寢室樓下守著表白,她都嚇得躲躲藏藏,生怕惹上麻煩。

蘇琴一直覺得,愛情是精神世界的享受,她肚子沒填飽,學業沒完成,何來享受資格?

男人,隻會阻礙她進步,增添煩惱。

看到原主的下場,蘇琴再一次肯定這個觀點。男人是不是好東西她不知道,但這個周誌遠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蘇琴第二天早起去上班,還特意提前進廠,想要找程班長道歉,對方到底好心要給她解決人生大事,再說,要想混得好,領導可不能得罪。

得知程班長今天請假,蘇琴隻能先作罷。

最近菠蘿大量成熟,罐頭廠的員工都在加班加點乾活,蘇琴沒心思多想,到了工位上,就開始忙活。

蘇琴的工作就是要把初步處理好的菠蘿再次檢查,去掉殘留的毛茬。她穿著工作服,戴著手套和口罩,手拿削刀,站在輸送帶前乾活。

該工廠主要是做出口貿易,設備還算先進,對於衛生要求也很嚴格,機器初步處理好的菠蘿都要經過兩次人工檢查,才能運往下一個加工點。

蘇琴乾活笨拙,而且還不適應,一用力,手裡的菠蘿險些溜滑出去,她趕緊抓住,有模有樣翻轉,假裝在檢查。

好在她學習能力強,一天下來,熟練個七七八八,順便不動聲色把車間裡的人都觀察了遍。

一到下班時間,蘇琴是一分鐘都不能等,連忙去把工作服換下來,一脫手套,汗水濕噠噠,整個人都憋壞了。

每天穿著不透氣的工作服,重複著一樣的動作,一站就是幾個小時,腰酸背痛,比她去發傳單還磨人。

就這份臨時工崗位,還得托人才能得到,要是廠子效益不好,第一批裁的也是臨時工。

蘇琴無法忍受自己一輩子在廠裡當臨時工,下定決心必須考上大學。

下了班,蘇琴往外走,迎麵與一個女人碰麵,對方眉心有顆顯眼的黑痣。

她正想著去書店,下意識讓開繼續往門口走。

蘇琴走到門口才想起沒和對方打招呼,她一向不與人結仇,早知道就笑一笑,不過她也沒糾結,快速往外走。

周秀芳停住腳步,眉頭擰緊,望著蘇琴的背影一臉不滿。

蘇琴今天一整天都沒說幾句話,下了班也是急匆匆走,加上這幾天發生的事,就有人半開玩笑對周秀芳道:“蘇琴今天都板著臉,看來火氣不小,你可彆趕著上去撞槍口。”

周秀芳是周誌遠的親姑姑,廠裡誰都知道蘇琴喜歡周誌遠,但周誌遠要和她解除婚約,這事都鬨好久了。

周秀芳不滿:“和我有什麼關係?”

“聽說你侄子喜歡的是老蘇家的大女兒?就是從鄉下來那個?”車間八卦的人不少。

周秀芳還沒說話,又有人接話:“鄉下來怎麼了?人家考上大專,畢業就分配工作,是鐵飯碗,正式工!”

反觀蘇琴,都來廠裡多久了,乾活毛手毛腳,還吃不了苦。

“大專生呢?!”湊過來的人語氣詫異羨慕。

“可不是嘛。”

“行了行了,趕緊下班回去做飯了。”周秀芳打斷她們,並沒有反駁。

比起蘇琴,周秀芳當然更喜歡蘇月,明年她的女兒就要高考了,她還想讓蘇月幫她女兒補習補習,要是也能考上個大專,以後不愁找工作。

蘇琴對這一切渾然不知,她在書店逛了一圈,本來想買幾本課本和幾套卷子,結果發現自己沒剩幾塊錢了。

論長相,原主不比蘇月遜色,加上她愛打扮,今天買條小裙子,明天買雙小皮鞋,臨時工就那麼點工資,壓根不夠花。

算一算,距離發工資還有好幾天,蘇琴隻好戀戀不舍從書店出來。

因為自暴自棄,原主高考分數很低,高考失敗後,那些課本早就被賣廢品了,要是把所有的課本和複習資料買齊,需要一筆不小的錢。

蘇父是不可能給她錢買課本,還是得自己攢。

蘇琴剛有點煩悶,前麵恰好傳來一陣吆喝聲:“冰棍兒——賣冰棍兒嘞——”

她眼底一亮,瞬間被吸走注意力,她看著不遠處推車的老漢,加快了上前的步伐。老漢推著車,走進了巷口,消失在她視線裡。

蘇琴小跑拐彎,跑得太趕太急,迎麵出現一輛二八杠單車,她嚇得一激靈,瞬間瞪圓眼,身子止不住。

騎車的男人猛地刹車,快速將車頭扭到一邊,跳下車。

“砰——”

自行車從蘇琴身前劃過,還帶起一陣風,直直撞向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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