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前世(2 / 2)

枷鎖 卿隱 7567 字 4個月前

太子低首應是。

待太子他們都離去後,晉滁將袖中的鸞鳳金簪拿了出來,遞到林苑麵前。

“喜不喜歡?”

林苑接過那鸞鳳金簪,笑說了聲喜歡,便要隨手插在發間。

“彆急。”他卻製止了她,手指點點那金簪,眸色深深看向她:“你再仔細看看。”

林苑怔過後就意識到,這金簪大概另有玄機。

將簪子抬高些,她垂眸仔細去看。細究下來,簪子打造的並不算精致,但卻華貴,簪身雕刻鸞鳳,仰首長鳴姿態,頗有幾分霸氣。鳳首中間嵌了滴血般的羊脂玉,狀如凝脂,晶瑩剔透,倒似有畫鳳點睛之意了。

這鸞鳳金簪有幾處繁複雕刻的痕跡,她在這雕工上琢磨幾瞬,就抬眸遲疑問他:“這可是你親手做的?”

此話一出,他那殷紅的唇就開始上揚,狹長的眉眼也起了愉悅的弧度。

“早想為你親手打造一支,隻是這手藝活太難,頗費了些功夫。”

“何必紆尊降貴的做這些。”

做簪的工藝繁複,他要學這個,必要去跟工匠師傅去學,堂堂帝王之尊,竟舍得這般拉下臉麵,著實令她震驚也有些不安。

她覺得,自打被他尋回宮以來,他待她好的著實有些反常。事無巨細,他都為她安排的妥妥帖帖,噓寒問暖,溫情體貼,便是與她獨處時也能做到進退有度,竟能顧及到她的情緒,不做出絲毫讓她不舒服的事。便是床笫之間,他也多有照顧她的感受,那般的隱忍與克製,簡直如換了個人般。

有時候她都覺得惶恐。因為他待她的這種珍視態度,超過了她的認知。更關鍵的是,對於逢春與文初的事,他始終沒有對她發作過,連質問都不曾有一句。

這般的反常,讓她如何能安?

“阿苑,你再仔細看看,可還能再看出什麼?”

林苑收回思緒,將注意力繼續放在金簪上,而後就在那一對鳳翅上,見到了分彆刻上的小字。

阿苑,伯岐。

他見她的視線終於落上了那兩個名字,看向她的眸光軟成了一片。

“我給你簪上。”

他並未對此再解釋什麼,隻是拿過那鸞鳳金簪,抬手溫柔的給她簪上了烏發間。

“寶髻瑤簪,雲鬢鸞鳳。阿苑,甚美。”

掌腹溫柔的在她鬢發間壓了壓,他迷戀的在她眉目間流連幾瞬,而後便抬步去梳妝鏡的方向,似要尋銅鏡來給她照照看。可沒走兩步,他卻驟然停住。

林苑下意識抬眸望去,便見他高大的背影停頓在幾步遠處,脊背略有緊繃。他稍微側了身,卻不是朝著梳妝鏡的方向,朝向的卻是放置宮燈的長條案幾的方位。

她順著他的眸光望去,在觸及長條案幾上擱置的信封時,刹那變了臉色。

“我是要燒的,可當著孩子的麵也不好這般,遂暫且擱置了下來。”她幾乎幾步衝了過去,顫手抓過那信封,直接掀開宮燈的燈罩,就要將其點燃。

就在火苗將要舔舐上信封那刹,斜剌裡卻突然伸出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製止住她的動作。

“阿苑。”他握了她的肩轉向他的方向,伸手輕抬了她的下巴,徑直看入她那難掩驚慌的眸子:“是我讓逢春帶信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你不知?我就是怕你疑我,方有此舉。你可知我心?”

林苑不知該不該信。

上個月,逢春過來看她時,突然帶了封信來,欲言又止的告訴她,是他夫子給她的信。沒等她驚得變了臉色,逢春接著又道,是聖上要夫子這般做的,還道是每月皆會給她去上一封信。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他肯饒過文初,她已經覺得是僥天之幸,如何竟還能讓文初給她寫信?

她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他的試探。

縱然她渴望著能拆開那信,饒是能看看那字跡也好,可她亦同時清醒的知道,她不能。

她不敢賭那人的心思。

輕微的撕拉聲傳入耳畔,林苑慌忙抬頭,見到的就是他撕開信封,將裡麵信件展開的動作。

晉滁將展開的信慢慢遞到她眼前,聲音低緩:“阿苑,我是心裡不舒服,可是,我更希望要的是你的安心,是你信我。”

伴著他低沉有力的嗓音,林苑終於看清了那封信上的字。

其上,唯有一行字——

逢春的學問做的很好,不必擔心。

一個好字,說的又豈是逢春的學問。

是文初以此告訴她,他很好,同樣也是那人想告訴她的。

不得不說,見到那熟悉筆跡的那刹,她那心,卻是安了。

“我信你。”她的眸光從那封信上移開,看向他柔聲道。伸手從他手裡拿過那封信後,就毫不遲疑的將其移向燭火處。

他卻再一次製止了她。

“不必如此。阿苑,我也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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