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中,哪怕有人扶持,如果自己沒有能力,那也沒法得人心。
哪怕是司馬丞相,也是一點點從底層爬起來的。所以身邊才能聚集一些心腹,有能力的人跟隨。否則單槍匹馬,哪裡能在世家的包圍下殺出一條路來?
同樣,皇帝的恩寵也如同鏡花水月一般,如果看謝來沒有能耐,遲早也會當廢氣的棋子拋到一邊。
剛剛司馬丞相就在和徐宗元還有雲太傅商量這件事情。
不管他們三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怨,對於謝來這件事情,他們還是挺一致的。不願意自己的學生當炮灰。
謝來心裡想著,果然,遇著個昏君,自己有才華也沒用啊。多少國之棟梁死於昏君之手。
得虧了還有老師們護著。“學生聽憑老師安排。”
司馬丞相道,“我們商議好了,等你在翰林院待上幾個月,就讓你去地方上。一來避開漩渦,二來也是讓你得一些政績,日後在朝堂上麵也更穩重。三嘛……我們為難你一番,更是與你劃清界限。”
雲太傅頓時哼了一聲,“若是聽我的,何至於此。”
當他孫女婿多好。
徐宗元道,“當個官就是這麼多彎彎道道,倒是不如跟著我做學問。當個人人敬仰的大儒豈不是更好?”
謝來趕緊道,“學生還是想做一個為民為國的好官。”
徐宗元胡子翹了翹,“就是想當官。”
謝來也不還解釋了。他真的想當官。特彆是在看清楚目前的局勢之後,當官才能掌握自己的和自己在乎的人的命運。畢竟老師們是不可能護著他一輩子的。
商議之後,這決定就定下來了。暫時讓謝來先熬熬資曆,等皇帝有什麼動作的時候,他們再一齊發力。
離開老師們這邊之後,謝來回去想了想,隻覺得前路還挺長的,更是需要一些小夥伴兒們。
他想起了屬於自己的學堂。正好睡不著,乾脆就進了學堂裡麵。他想來祿和姐夫了。想和他們說說話。
謝來仔細的看了招生的程序。
校長隻能在備選名單中挑選學員。在已有的名單裡麵勾選人出來,這人就會成為學堂的學生了。成為學生之後,不能對外麵任何人說關於學堂的一切。否則將發生難以預料的後果。
為了學堂的隱蔽性,規定隻有到了每日的酉時,也就是晚上六點之後,才可以自由的進入學堂。到子時,也就是淩晨,必須離去。其他時間,隻有校長邀請,才能進入。
謝來覺得這個規定雖然對學生們不方便,但是確實也比較安全。以前是他一個人老是睡覺,自然不能引起彆人的注意。
但是突然一群人都開始睡懶覺了,而且還是一群名聲不錯的讀書人,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第一批招生名額滿了之後,校長謝來才可以安排老師教學。老師名額會在學生滿員之後出現。
顯然,這分校雖然招到的學生多了,但是同時限製也是變得非常多了。不過人家這才像是正經上學的,自己那倒是有些像是多對一精英輔導。
謝來看完這些之後,看了看時間,還沒到子時。
他在招生欄裡勾了兩個名字。
謝來祿,白庭生。
謝來也發現了,這第第一批的招生名單都是舉人。這也意味著,再過兩年他們就能考進士了。若是考中,他在朝中還真有自己人了。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安排好了。
謝來暫時也不想那麼遠了,耐心等待人來。
片刻,兩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學堂裡麵。都還是穿著一身寢服的樣子。
兩人睜開眼睛看了眼。
謝來祿道,“我怎麼做夢了,夢到來弟也罷了,怎麼還夢到大姐夫了?”
白庭生也疑惑著呢,聽到來祿這麼說,頓時驚訝,“來祿,到底是你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
謝來坐在桌案前,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兩人猜來猜去的,然後笑了,“不是你們做夢,是我把你們拉入夢裡來了。”
來祿和白庭生都看向了謝來。“來弟?!這難道是來弟的夢?”
白庭生道,“有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謝來道,“彆猜了,都不是夢。奇怪了,你們真的不知道這是哪裡嗎?”他記得老師們來的時候,腦子裡就自動知道這是哪裡,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了。
謝來以為他們知道。
可兩人搖頭,“不知道。”
謝來想了想,大概他這個是分校。招的人多,所以功能沒那麼齊全?
他腦子一裡一陣靈光,頓時覺得這樣兒挺好。
一張白紙,不正好適合自己來書寫嗎?
於是謝來嚴肅的告訴他們,“這是一個奇遇。上天選中了我們,此乃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嘶——”
謝來祿走過來,掐了一下謝來。
疼的謝來咬牙。“二哥,你這是作甚?”
來祿驚訝,“真的啊,這不是夢,來弟疼的挺真實啊。”
謝來反手掐他一下。“疼不?”
“疼,是真的!”謝來祿這下子真的驚喜了。“這,這太神奇了吧,我們竟然會在夢裡相遇。”
對於一個沒什麼特殊經曆的年輕人來說,這簡直給來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感覺比他之前聽的誌怪故事還要神奇。誌怪故事裡可沒這樣的。
白庭生也是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們這是成仙了嗎?那桃花和枝枝怎麼辦,能一起嗎?”他還放不下自己的妻子和閨女。女兒還小,他要是成仙了,桃花一個人怎麼過?
謝來道,“都彆說,聽我給你們說。”
這事兒有些突然,臨時改變了策略。讓謝來也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這也難不倒他,畢竟這種編故事的事兒,他還是拿手的。反正半真半假就最真。
謝來本來是想直接把在學堂上課,有幾位老師的事兒和他們說了。畢竟自己以前老睡覺,他們也是知道的。以後他們也會經常睡覺進學堂,自然能猜到幾分。而且他也會邀請老師們來這邊教學,總會見麵,這也瞞不住自己家裡人。倒不如一開始就說了,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他講了幾句關於自己小時候學堂的事兒,就聽來祿問道,“來弟,你在說什麼?”
謝來:“……我說的話,你們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