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五位大宗師各有各的地盤, 平素少有往來,但作為同一個層次的人,彼此之間卻免不了有私交。正如白岩和法照是至交好友一般,逍遙子和魏渠也是炎皇的故友。此一戰, 他們早就隱在暗處觀望許久, 因此也都認出了林淡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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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把修羅刀煉到極致的人, 最終都會在江湖中掀起腥風血雨。他們或許已經死去百年甚至是千年,但他們留給江湖人的可怕記憶卻始終未曾褪色。不僅白岩的宗門留下遺訓, 要求誅殺修羅刀傳人, 彆的門派同樣有類似的警戒之語。
身為連雲城的城主,又兼東唐大陸第一高手, 白岩本該挺身而出為江湖除害, 但他現在卻把林淡牢牢護在身後, 言道:“你們二人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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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曾挑戰過四位老牌大宗師並取得完勝, 但那是單打獨鬥, 不像今日,竟讓兩位大宗師一起上。逍遙子和魏渠本還有些忌憚, 見他如此狂妄便也不再猶豫。一個一個上或許沒有把握,但兩個一起,戰鬥力可不是一加一那樣簡單, 怎可能勝不了他一人?
“那我們就不謙讓了!雲帝,這魔頭早晚有一天會成為江湖大患, 我二人得了宗門遺訓,不得不親力親為、為民除害。此次聯手, 我二人雖勝之不武,卻也情有可原,望你海涵,更望你莫要助紂為虐,包庇惡人!”逍遙子和魏渠到底還要些臉麵,說了一些義正言辭的話才攻上去。
白岩冷哼一聲,正麵迎敵。
三人頃刻間纏鬥在一起,林淡艱難地轉動頭顱,想要見識一下江湖第一高手的風采。
法照一邊誦經一邊支起一層堅不可摧的金鐘罩,把林淡保護起來。他之所以選擇站在林淡這一邊,不是為了好友的囑托,隻是聽從內心的召喚。他知道林淡不是一個惡人。
白岩回頭看了林淡一眼,似乎有些不放心,而大宗師之間的戰鬥,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懈怠。魏渠抓住他的破綻立刻一掌攻過去,卻撲了一個空,隻見他的身體像雲霧一樣散開,卻又在下一瞬凝聚在魏渠身後,隻揮出輕飄飄的一掌,卻把對方拍得口噴鮮血,砸落在地,好半天爬不起來。
逍遙子提劍一刺,卻又刺中一團雲霧。白岩分明就站在他眼前,卻縹緲如煙,沒有實體,轉瞬便消散了。
逍遙子雙目圓睜,表情大駭,待要拔劍再刺,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白岩的身影。他像瘋子一般在空氣中狂砍,往往他這一劍剛收回來,白岩縹緲的身影就出現在他原本刺中的地方。久而久之他已是滿頭冷汗,麵容扭曲,失了理智,無需白岩真正出招便已露出敗跡。
白岩似乎也不想再與他耗下去,忽然出現在他身後,將他同樣拍落地麵。他一直用詭異的身法與二人周旋,真正使出的招式不過兩掌而已,所耗時辰不出兩刻鐘,便已經把兩位大宗師擊敗。
林淡能看破獨孤紅的幻影八卦步,卻完全看不透白岩的身法。她毫不懷疑,若是白岩認真起來,把其餘五個大宗師全部揉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這個人很強,強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白岩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白袍整潔,發絲順滑,仿佛未曾經曆過任何打鬥。他徐徐道:“按照規矩,若是今日我殺了你們,你們的屬地便儘歸我所有。你們應該知道,哪怕我殘暴不仁、心狠手辣、不講道義,天下人也不會為了你們來討伐我,因為他們沒有那個能力。”
逍遙子和魏渠接連噴出兩口鮮血,麵上露出又恨又怕的表情。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們若是不想落到那個下場,日後便滾遠點。”白岩話鋒一轉,竟又給二人留下一條生路。
逍遙子和魏渠趕緊爬起來道謝,然後互相攙扶著下到半山腰,再讓屬下來接,從此以後便蟄伏起來,全然不敢與白岩作對,更不敢提誅殺林淡的事。經此一戰,他們非但沒能取勝,卻還獲悉一個可怕的事實——白岩的功力已遠遠超出大宗師境。
“你感覺如何了?”白岩走到林淡身邊,想撫一撫她的麵頰,卻又很快打消這個念頭。林淡全身的骨頭都碎了,他並不敢隨意動她。
“我很好。你應該知道,我的功法能自動修複身體。”林淡語氣輕快。能活著便好,再重的傷勢對她而言都不算什麼。她頓了頓,又道,“謝謝你們。”若是沒有白岩和法照,大戰之後她無法動彈,這會兒恐怕早就成了逍遙子和魏渠的掌下亡魂。
“沒想到二位大宗師竟如此卑鄙陰險,我算是長見識了。”她開了一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