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的媽1(1 / 2)

林淡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又失憶了, 而且換了一個身體。彆管她失憶了卻又為何會知道這麼多, 她的直覺告訴她——自己沒有這麼老。她的雙手乾枯蠟黃,長滿老繭, 長長的指甲縫裡還殘留著一些漆黑的汙垢。順著雙手往下看,她腳上穿著一雙膠鞋, 鞋頭沾滿泥點, 還散發著糞肥的惡臭。

是的, 是糞肥沒錯, 林淡雖然失憶了, 但生活技能和生活常識卻還在, 對於自己熟悉的東西一瞬間就能重新掌握起來。她上輩子似乎是個農民, 看見滿園的果蔬, 立刻就知道絲瓜該插杆了,茄子該澆水了,韭菜老了可以割了。她戴好手套,若無其事地完成原主未完成的工作。

與此同時,她腦海中的記憶開始從頭演繹,像是在放映一部電影:原主也叫林淡, 出生在一個極度封建保守的家庭。父親是一個花匠,專門飼養蘭花, 聽說祖輩從明朝時期就是宮廷的禦用園藝師, 還曾培育出一種極品墨蘭, 獲得過皇帝的褒獎。為了把這門手藝傳承下去,林父從小就不讓女兒去正規的學校讀書, 而是自己在家,用最傳統的方式培養她,什麼《弟子規》、《三字經》、《論語》,原主從小就倒背如流,琴棋書畫更是一樣沒落下,閒暇之餘種花養草,日子過得非常簡單。

原主長到十六歲,林母過世了,林父感覺自己身體也不行了,便決定為獨生女找一個上門郎。他一眼看中了村裡唯一的高中生白鵬飛,白家人卻看不上原主,覺得她沒讀過書,見識短,又是個鄉裡人,幫不了兒子,斷然拒絕了這門婚事。

後來白鵬飛果然很有出息,一舉考上了省內的一所重點大學,但窮得響叮當的白家人卻根本拿不出高額的學費和生活費,隻能暗自發愁。這時,林父再一次上門提親,並拿出一萬塊錢供白鵬飛讀書。白家人見錢眼開,隻猶豫了幾天就答應了。白鵬飛發現原主並不是他想象中的土妞兒,反倒長得格外漂亮,便也沒有提出異議。兩人在暑假時辦了結婚酒席,卻因年齡沒到,無法領證。

生活費和學費都需要林家支付,起初兩年,白鵬飛倒也安分老實,沒鬨出什麼幺蛾子。大三那一年為了留在省城實習、找工作,他必須租房子、托關係,又是一大筆開銷。那時候人們的生活水平雖然不高,一個月的房租才幾百塊,但是對普通農民而言卻是一筆巨款。

白家人自然拿不出,本想提出離婚的白鵬飛不得不再一次回鄉與原主團聚。他頗費了一番功夫討好原主,又與她補扯了結婚證,這才從林父那裡借到兩萬塊,暫時在大城市落了腳。原主要留在老家打理花圃,沒法跟過去同住,夫妻倆聚少離多,又無兒無女,日子卻也過得平靜。

三個月之後,白鵬飛結束了實習期,卻借機博得了老板千金的青睞。第二年,兩人生米煮成熟飯,誕下一女,至此,白鵬飛腰杆子硬了,再也不需要原主和林父的資助,立刻回鄉去與對方商討離婚事宜。

原主是個愛鑽牛角尖的女人,放不開手,也不知怎麼想的,竟把白鵬飛灌醉,交纏了一夜,借此懷孕。按照華國法律,妻子在懷孕期間男方是不能提出離婚的,於是兩人又糾纏了幾年。

林父其實早就看透了白鵬飛,不忍心女兒再受苦,臨終之前留下遺言,勒令她放手。原主接受的是傳統教育,視父為天,即便心如刀割,依然同意了,卻死活不願交出女兒的撫養權。

正因為這個女兒的到來,白鵬飛差點失去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又哪裡會對女兒產生慈父之心?但是為了折磨原主,他依然向法院提出了抗辯。此時他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原主一個孤女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就在離婚官司中落敗,失去了女兒的撫養權。

兩人離婚之後,白鵬飛很快離開省城去京都發展,此後再也沒了消息。原主思女成疾,卻又找不到她,竟得了抑鬱症,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也沒有辦法好好打理父親留下的花圃。

但天無絕人之路,前年,她去鎮上買化肥,偶然在路邊的小賣鋪裡看見一本雜誌,封麵人物正是白鵬飛。十幾年過去,他早已不是那個籍籍無名的鄉下小子,搖身一變成了地產大鱷、商界傳奇。

原主如獲至寶,立刻掏錢買下雜誌,並在內頁的訪談裡找到了白鵬飛所在公司的地址。第二天,她搭乘火車來到京都,日日在公司外蹲守,又跟蹤了白鵬飛一個月,找到他居住的小區,並受聘成了該區的一名園丁。

她每天都在白家附近前徘徊,>>

終於在三天後看見了自己的女兒。女兒名叫白芷蘭,這是林父為她取的名字,典雅而富有詩意,但她卻完全沒長成他們想象中的模樣。

她穿著奇怪的衣服,化著詭異的濃妝,被白鵬飛的現任妻子,也就是當年插足他們婚姻的小三劉曼妮趕出家門,衣服鞋子等物品扔了滿地,連個行李箱都沒有。女兒揮舞著拳頭又吼又叫,但是沒有人去幫助她。大家隻是用譴責的、甚至是輕蔑的目光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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