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的媽37(1 / 2)

白芷蘭用力摁掉電話, 對小果吩咐道:“把他拉黑。”

小果看著她滿是淚水的臉, 擔憂道:“芷蘭姐你沒事?你不要為他傷心, 不值得。”

“我有傷心嗎?”白芷蘭想勾唇冷笑,卻發現臉上一片濕熱, 卻原來麻木到了極點, 就連眼淚和悲傷都來得如此悄無聲息。她立刻拿出紙巾用力擦掉淚珠,直把皮膚都擦紅了。

“芷蘭姐, 你彆胡思亂想了,一切都過去了。林姨對你很好的。”小果試圖安慰她。

“對我好嗎?”白芷蘭搖搖頭,表情更顯麻木。她拿出鏡子準備打理儀容,卻在反射中看見了安子石的臉。他安安靜靜地站在角落,用深邃而又複雜的目光看著她。

“你怎麼來了?廚房裡沒有人,攝像師拍什麼?”白芷蘭若無其事地問道。

“你家的狗和驢跑進廚房偷菜吃,攝像師正在拍它們, 一時半會兒顧不上我們。你回去上個妝, 好歹把紅腫的眼圈遮一遮。”安子石歎息道。

“好,你先幫我撐著, 我很快過來。”白芷蘭接受了對方的好意,轉身欲走,卻聽安子石慎重道:“白芷蘭, 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白芷蘭回頭問道。

“總之就是對不起。你快去,我們時間有限。”安子石擺手道。

白芷蘭沒心思追問, 略一頷首便走了。

安子石看著她雖然豐滿了很多,卻依然顯得有些單薄的背影, 心中湧起狂潮。當初他們一塊兒拍廣告的時候,他曾口不擇言地叱罵白芷蘭心思齷齪、手段卑劣,為了往上爬什麼都可以出賣。可是誰又能知道,她也深深地憎惡著那樣的自己。如果可以,她難道不想繼續待在學校讀書嗎?如果可以,她難道不想黏在父母身邊撒嬌嗎?

但是在那個冷漠扭曲的家庭裡,她沒有立足之地,如果不早早出來賺錢,她還得繼續撿白竹的舊衣服、舊鞋子穿,還得忍受白鵬飛和劉曼妮無休止的謾罵。

想當初,白竹流著眼淚給他打來電話,說自己對白芷蘭多好多好,換來的卻不是感激,而是仇恨。當時他也跟著譴責了白芷蘭幾句,並且在她身上貼了一張“白眼狼”的標簽。但如今,再回想起白竹的那些控訴,他除了嘲笑自己的偏聽偏信,還感到一陣揪心的疼痛。

他簡直難以想象白芷蘭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彆的孩子都在羨慕她優渥的家境,可是誰又能知道她的內心早已經千瘡百孔。她踏入演藝圈,開始走紅,賺了一些錢,生活漸漸有所改善,眼看著就能擺脫掉原生家庭對她的影響,可白竹又跟來了。為了走紅,他們毫不猶豫地把她當做墊腳石,一步一步踩著她往上爬。

試想一下,當一個人好不容易從深淵裡爬上來,看見了一縷陽光,卻又在徹底得到救贖前再次被推下去,她會是什麼感受?若是旁人下這個狠手倒也罷了,偏偏推她踩她的都是她的血脈親人,她的心該有多痛?

安子石根本沒有辦法再深想,閉上眼睛沉澱了很久才把心疼的感覺壓下去。

幾分鐘後,他回到廚房,卻見白芷蘭早已洗好一疊碗,一邊翻白眼一邊抱怨:“你上個廁所怎麼那麼慢?是不是故意偷懶?憨包和飛毛腿把砂鍋打碎了,我正罰它們麵壁思過呢。我們這兒太偏僻了,去一趟鎮上不容易,看來明天我們吃不到我媽煲的湯了。她那個人有強迫症,煲湯一定要用砂鍋和瓦罐,鐵鍋絕對不行。”

她臉上沒有笑容,目光卻是明媚清澈的,仿佛那場瀕臨崩潰的控訴從來沒發生過。

安子石心臟又是一陣刺痛,緩緩走到她身邊說道:“要不我等會兒開車去鎮上買一個新砂鍋回來?”

“彆,我們村的路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你不熟悉路況,晚上容易出事。還是明天再買。”

“好,明天再買。我來刷碗,你去客廳看電視。”安子石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有多溫柔。

白芷蘭被他弄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當著攝像師的麵兒又不好多問,隻能搖頭道:“我倆一起乾。我洗,你清。”

安子石挽起袖子說好。

幾分鐘後,安子石開始沒話找話:“你的演技其實很好,以後還是繼續嘗試拍電影。”

“我現在更想寫歌。我的粉絲都在催我出新專輯,而且我最近也來了一些靈感。”

“寫歌也挺好的,你很有音樂才華。我喜歡你上次即興創作的那首歌,聽上去很溫暖。”

“是嗎?那首歌就叫《暖》,是我寫給我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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