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握緊盒子,猶豫良久終是點了頭,然後被高大的男人抱進懷裡親吻。
回到家之後,林淡還有些回不過神,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卻又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她的感情已經那麼少,沒有任何一點多餘的可供浪費,離開了拜爾德,她不會再去尋覓另一個伴侶。若非拜爾德總是推著她前進,他們走不到今天。
罷了,就這樣吧。她把盒子放在桌麵上,悠長地歎了一口氣,卻沒料孔邦晨給她打來一個電話,約她出去見一麵,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談。到了約定的地點,椅子上卻坐著鐘毓秀。
“很意外見到我?”鐘毓秀伸手相邀:“坐吧,我說幾句話就走。”
“你找我有什麼事?”林淡平靜地問道。
“我希望你能幫幫奧斯頓,他被你毀了你知道嗎?他再也設計不出任何作品,這一次和我離開的那一次不一樣,他把他所有的圖紙都燒了,那是他的命啊!有一次工作室發生火災,他寧願冒著被大火燒死的危險也要跑進去拯救他的圖紙,而現在,他卻主動把它們燒了。你知道事情嚴重到什麼地步了吧?”鐘毓秀身體前傾,哀求道:“現在隻有你能救他!彆離開他,他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彆毀掉他好嗎?我後悔了,我不應該離開他,否則他不會遇見你!”
林淡沒有聽她說完就離開了,一路上思緒翻湧。她給拜爾德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會離開一段時間,拜爾德似乎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對勁,卻什麼都沒問。他給予了她百分百的信任和包容。
林淡趕到奧斯頓的工作室,將一臉頹廢的他拖上車,帶去海關辦理出境手續,然後買了兩張機票,一起飛去了華國。她帶領奧斯頓去參觀博物館,讓他領略中華傳統服飾的美,又尋摸了幾間老派的金銀首飾加工作坊,讓他親手體驗如何製作古老的點翠首飾。
奧斯頓起初還渾渾噩噩的,到後來已沉溺了進去。最後一天行程結束時,林淡把他帶回酒店,徐徐道:“中式審美不是花棉襖和綠褲衩,不是金燦燦和紅豔豔,是深厚的曆史底蘊。奧斯頓,我的骨子裡流淌著中華的血,我想創立一個國風品牌,我要當設計師,你能幫我嗎?”
奧斯頓頭一次直視她的眼睛,搖頭道:“設計師不是誰都能當的。”
“我知道。”林淡一邊說話一邊在紙上塗塗抹抹,然後把一張初成型的畫稿遞過去。她原本可以設計得更好,但是為了救奧斯頓,她留下了很多瑕疵。她設計的是一條深v荷葉邊半袖薄紗長裙,衣領用金玉珠子點綴了一圈,腰間係著一根同樣用金玉珠子點綴的腰帶,裙擺也是荷葉邊,繡滿古老而又豔麗的中式圖案,效果竟然很不錯。
奧斯頓盯著這張圖紙看了很久,終是拿起筆,把不滿意的地方修改了,又增加了很多小細節。經過他的加工,這件半成品禮服立刻就變成了美輪美奐的完成品。
林淡彎下腰,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微笑道:“看見了嗎奧斯頓,沒有我,你的才華依然還在,隻是你自己把自己封閉了。”
奧斯頓望進她黑白分明的眼,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看著這張設計稿,低聲道:“我們的品牌叫什麼名字?”
林淡說是要轉行當設計師當然不是哄奧斯頓的,當即便道:“你說呢?”
“就叫淡吧。”奧斯頓拿起筆,在稿紙上笨拙地寫了一個中文的“淡”字。因為這是屬於他和林淡的品牌,就仿佛他們還在一起,所以他的靈感和才華又回來了,隻是這一點已經沒有必要告訴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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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華國回來後,奧斯頓辭掉了a·c的職務,所幸他的學生沿襲了他的風格,足夠帶領a·c開創新的輝煌。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還會舉辦一場狂歡大秀,把這一慶典延續下去。
隨後,奧斯頓開始著手創立自己的品牌,雖然具體的情況還未被外界得知,卻已經有人收到了消息。
“我以為你這次好不了了。”鐘毓秀找上門來,滿臉都是諷刺。
“我很好。”奧斯頓不欲多談。
鐘毓秀繼續道:“看來你對林淡的感情也沒有多深,才幾個月就恢複過來了。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你頹廢了一整年,我應該高興嗎?”
“不,她和你不一樣。”奧斯頓低頭畫設計稿。
“我和她哪裡不一樣?”鐘毓秀氣極了,卻又不忍心對消瘦了太多的男人發泄。她恨他,卻又可憐他。
奧斯頓扯開蒙在人台上的黑布,讓裡麵的一條白色婚紗展露出來,一字一句說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的不一樣。你帶給我的隻有毀滅,林淡卻可以讓我重生。我的心裡存著她就夠了,隻要存著一天,我的靈感就不會枯竭,她永遠在我這裡。”
奧斯頓指著自己的心臟,目中滿是痛苦,卻又透著釋然。
“你竟然親手為她設計婚紗?”鐘毓秀看著這條美得遠超她想象的婚紗,終是潰敗而逃。奧斯頓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可是他卻能強忍著心痛親手為林淡縫製嫁衣,然後把她送到另一個男人手裡,他該有多愛她?
鐘毓秀一路跑一路落淚,心裡恨透了那個當初決意要離開的自己。
奧斯頓專注地看著這條婚紗,然後執起空蕩蕩的袖管,放在唇邊親吻……
作者有話要說:下個故事,村霸變校霸變學霸的故事,林淡又要從一窮二白開始打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