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泡泡(1 / 2)

橘子汽水 南奚川 7016 字 4個月前

大家本以為,夏桑子站出來,拋下那個賭注,已經足夠狂妄。可沒想到,這又冒出來一個更狂的,還是個不要命的貨。

中年男人打量孟行舟,覺得有幾分眼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孟行舟挺直腰杆,雙腿並攏,抬手對著台上的人,敬了一個標準軍禮:“報告,我叫孟行舟,國防科技大學計算機係大二學生。”

中年男人神色微變,轉眼看向夏桑子:“你叫什麼?”

夏桑子跑步上前,站到孟行舟身邊,學著他剛才的樣子,一板一眼回答:“報告,我叫夏桑子,軍醫大學臨床醫學係大一學生。”

一個姓孟,一個姓夏。

中年男人似乎想到什麼,拐了一個彎,開口說:“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一下子見著兩個省狀元。”

夏桑子和孟行舟神色不變,並沒有因為這句讚美,而表現出任何自滿。

中年男人沒再問下去,隻吩咐身邊的士兵:“給她實彈。”

士兵為難,見領導執意如此,軍令如山,隻好執行。

中年男人重回位置坐下,周圍那些領導臉色不太好看,礙於身份高低,不便開口。

自古軍政不分家,楚寧她爹和他各占一頭,是在場這些人,唯一能說上一嘴的人:“老向,你這樣若是惹出事來,怕是難收場。”

“你多慮了。”向天闊看向靶場的兩個年輕人,眉眼染上些許不知名的情緒,“這基地裡,怕是沒有,槍法比這兩個人好的兵。”

楚父眼底儘是驚訝,向天闊帶兵嚴謹,甚少誇人,這誰都知道。

可今天他,接二連三誇這兩個學生,實在是反常。

“你認識這兩個學生?”楚父問。

向天闊略有深意看了楚父一眼:“元城的孟夏兩家,你應該不陌生。”

“這是……那兩家的孩子?”

向天闊“嗯”了一聲。

他們兩個說話的工夫,靶場工作已經準備完畢。

夏桑子上好彈夾,五發實彈均已上膛,她擺出射擊的姿勢,做視角校對。

那模樣,已經可以作為教學示範,所有動作找不出一點錯誤來。

孟行舟在靶子前來回勻速走動,表情雲淡風輕,一絲恐懼、一絲緊張都沒有。真如他剛才放話那般,鐵了心認定夏桑子的槍,不會傷到他半分。

夏桑子校對好視角,沒再猶豫,對著孟行舟身後的靶子,手指扣動扳機,子彈帶著風,如一把利刃,直奔他而去。

孟行舟轉身的空檔,子彈在他身後飛過,正中靶上。

後麵四發子彈,接連打出,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生怕下一秒,就鬨出認命來。

直到第五發子彈落在靶子上,士兵來計數後,報出環數——

“五發子彈,分彆是85、7、74、89、93,總計環數411。”

全場靜默幾秒,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喊了一聲“軍醫大牛逼”,靶場瞬間炸開鍋,學生們紛紛站起來,為夏桑子鼓掌,無不佩服。

向天闊看在眼裡,麵上湧上一絲欣慰,跟旁邊的楚父感歎道:“夏家那位老爺子,當年在部隊,可是出了名的神槍手。”

楚父當然知道這件事,而且身邊坐的向天闊,還是那位的徒弟。

不止向天闊,特戰隊這二十多年,優秀的狙擊手,哪個沒有受過夏老爺子的指導。

楚父本以為隻是同姓,沒想到這夏桑子,還真是元城夏家的人。

至於孟家,兩個老爺子,以前在部隊時,從帶兵起就是戰友,合作幾十年,關係匪淺。後來夏家那位調回元城當軍區司令,孟老爺子沒兩年又進了政協,這兩家的交情,就沒斷過。

幾十年過去,當年在戰場威風四射的大將軍,雖已經退休,步入暮年,可在元城,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隻是夏家一貫低調,外人隻知道,夏老爺子膝下隻有一個兒子,兒子婚後生了一個女兒,都是獨苗苗。

尤其是那個小孫女,被視為掌上明珠,被保護得極好,沒幾個人見過是何模樣,名字也鮮為人知。

楚父想到這重重利害關係,臉色變得不如最開始那般光鮮。

——

射擊結束後,向天闊履行與夏桑子的賭約,當場宣布,護理係一連明日免訓一天。

護理係的人聽到這消息,就差沒把夏桑子捧上天。

有這個小插曲後,剩下的教官演練,似乎也遜色不少,結束時間比預計早了半小時。

大家在原地目送領導們退場後,才按照連隊順序,依次離開。

夏桑子這一出,成了軍醫大的名人,一路走到宿舍,都有人來跟她打招呼。饒她是個外向的人,也被這一個接一個的奉承,搞得有點不知所措。

夏桑子應接不暇,說自己要辦點事,跟周巧夕分開走。

她避開人群,挑了條僻靜的路回宿舍,總算得了片刻寧靜。

走過拐角,她看見前麵有人,以為是軍醫大的同學,下意識要躲,被人叫住:“是桑子嗎?到這邊來。”

夏桑子抬頭一看,發現是剛才跟她打賭那位領導,不敢怠慢,小跑過去,站在他麵前,敬禮問好:“首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