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親弟弟病的都快死掉,你卻還有心思在這裡花天酒地,簡直是毫無手足之情!!!
康熙氣的渾身發抖,連眼睛都赤紅一片,然而醉酒的胤礽卻對此一無所知,不但沒有變得謹慎起來,反而還十分不著調的說了好些個妄言之語,於是,康熙就更憤怒了!
片刻之後的王帳中,清楚地傳來什麼東西被狠狠砸在地上的聲音,並且伴隨著的還有康熙皇帝那充滿咆哮的怒斥之聲。
因為聲量非常之大,即便是隔著王帳數米遠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十阿哥請回吧!”梁九功一臉苦笑的對著胤祥說道:“萬歲爺今夜怕是不能見你了。”
胤祥聽後十分灑脫地笑了下,並表示自己過來就是給皇阿瑪請個安,並無甚大事。
“小十八病重,皇阿瑪心急如焚,還請梁公公在旁多多勸慰一些,讓陛下保重聖體才是。”
“奴才明白。”梁九功說:“阿哥放心就是。”
胤祥點了點頭,隨即又看了一眼主帳的位置,最後在轉過身的一刹那,他的眼中似乎劃過了某種異樣的神采。狠狠把太子罵了一遍後,血壓急速上升的康熙,硬是喝了整整兩盞清心茶,才算勉強的把情緒平複了下去。
他一臉鐵青的躺在床上,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悔恨。他悔恨自己當初太年輕,腦袋一熱,隻想著他是原後的兒子就匆匆忙忙的把其立為了太子,然而事實證明,胤礽無德無孝,根本不堪大任,朕的江山如何能夠交給這樣的人呢?
康熙憂慮甚深,於床榻之上輾轉反側。
時間就在某種焦躁的情緒間悄然而過,隨著夜色越發的昏暗,康熙漸漸的也終於有了一絲睡意。如此這般過了半晌,康熙卻突然莫名驚醒過來,然後就像是感受到了某種異常般,康熙的視線無意間瞧向北邊的方向,那裡不知為何突然多出了一條縫隙,而在那縫隙中,居然暴露出一隻眼睛?
一種難以描述的巨大恐懼之感驟然抓住了康熙的心臟,這讓他啊的一下大叫出聲,下一秒,梁九功外帶著主帳外的侍衛們就全都衝了進來。
“陛下,陛下,您怎麼了?”
康熙麵色慘白,聞之,雙唇顫動,他厲聲喊道:“有人窺肆於朕,意圖不軌,爾等速速將人擒來,朕要親自查辦!”
什麼?
眾人聞之瞬間大驚,當下再顧不得其他,侍衛統領立刻領命而去,很快地營地裡就變得糟亂一片。主帳這邊的動靜如何能夠瞞得住眾皇子們,於是大家的帳篷中也紛紛亮起了燈,胤禛甚至隻披了件薄衫就一臉沉重的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他開口問道。
一直守在外麵的蘇培盛皺著眉頭,似乎並不確定地說道:“回爺的話,好像、好像是萬歲爺那邊遭遇了刺客?”
胤禛聞言頓時大驚失色。
一刻鐘後,眾皇子接到禦命,全都來到主帳中。康熙麵色陰沉的坐在那裡,而太子胤礽卻是一臉慌張的跪在康熙麵前。四阿哥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他發現十阿哥胤祥正站在某處角落的陰影中。
整個營帳內,寂靜的幾乎落針可聞。
最終,先出聲的是大阿哥胤禔。
“皇阿瑪,兒臣聽說,大營進了刺客,您沒事吧?”他露出一臉關切的表情。
果然眾阿哥們也紛紛關心起來。
然而對於這些關心,康熙卻全然沒有理會,他隻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往太子跟前扔了一件東西。
“胤礽,你自己看看這是何物!”
太子一看,卻是塊翡翠質地的麒麟玉佩。
是自己的。
胤礽豁然睜大雙眼,額上飆出一層冷汗,此時此刻,他哪裡還有半點酒醉的樣子,立刻一臉猙獰的吼叫起來:“皇阿瑪,臣冤冤枉,兒臣冤枉啊,這玉佩兒臣是早就丟了的。皇阿瑪,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兒臣啊!!!”
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
今夜有人在帳外窺肆康熙——康熙發覺並命人搜捕——嫌犯跑了但在大帳附近尋到這塊玉佩——玉佩是太子的!
所以——
“太子就是那個偷窺之人。好啊,皇阿瑪,他這是圖謀不軌,意圖害您啊。”就像是嗜酒之人遇見了不要錢的茅台,胤禔興奮到連頭發絲都快要燒著的程度,然而這一次,他的這些佞言卻是真的插進了康熙的心底。
他一言不發,隻那麼沉靜的看著太子,雙目之中再不見往日的半絲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