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1 / 2)

胡以白回到寢房,一開門,好像屋裡所有人都在等著他。

一個沒睡。

見他進屋,一個個腦袋更是齊刷刷轉過去,追光燈一樣,跟著他腳步往裡走。

這詭異的場麵,胡以白不由得一愣,隨即驚恐道:“怎麼?又有人往我床上潑泔水了?”

貌似上次他進門時就是這個情景。

他徑自走到自己床鋪前,看一床被褥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並沒有被動過的跡象。

他掀起被褥檢查一遍,沒看到有任何可疑痕跡後,便鬆了口氣,直接就要坐上去。

臨鋪的弟子猛然叫了聲:“以白!”

這嗓門著實夠大,把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胡以白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他。

那名弟子張口剛要說什麼,餘光就瞥見茶桌邊的陶心元,眼神陰森森的盯著他,抬手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到嘴邊的話頓時順著口水咽下去。

“……呃,以白今日回來的很晚啊,做什麼去了?”

胡以白看著一滴冷汗從他額角滾下,笑了聲:“最近我不是天天都這麼晚,怎麼突然想起問我?”

“就是……”不等這名弟子想好編個什麼理由提醒他,陶心元已經放下手裡的酥餅,朝他們走過來。

走到跟前,抬手一把勾住那名弟子的脖子,頭轉向對麵的胡以白,笑道:“他肯定是想提醒你,注意身體早點休息,不要總這麼晚回來。”

然後轉後者,眯起眼求證道:“是不是啊?”

大概剛吃完的酥餅是桑葚餡的,陶心元張嘴一笑,兩排白森森的牙齒上沾滿紫紅的顏色。

饕餮的牙齒都是鋒利尖尖的鋸齒狀,此刻在昏黃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駭人。

“啊,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這位弟子嚇得滿臉冷汗,連連點頭,完全顧不上搞地道戰了。

傳聞上古時代饕餮可是連人都吃的!他可不想明早起來少一條胳膊沒一條腿。

陶心元滿意的拍拍他肩膀,給他一個識時務的眼神。

同時用周身的靈壓無聲威脅道:再搗亂就吃了你!

弟子:“……”

不敢動不敢動。

看這兩人在麵前演了半天雙簧,胡以白都站累了,在禁閉室跟鳳翎下了一晚上棋,之後為了趕在宵禁之前回來,又從後山一路跑回寢房。

他這兩條腿又不是鐵打的,早就腿根發麻,眼下隻想趕緊休息,遂點點頭:“行,多謝好意,那我便早點休息啦。”

說著抬手一個飛撲,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直接跌進床鋪軟乎乎的被褥裡。

胡以白臉埋在蓬鬆的被子,真是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要說原主也真是會享受,這被褥都是上好的流雲棉做的,棉絲細軟如雲,緊緊握在手裡就會跟流雲一般從指縫中飄落。所以采摘後一定要儘快裝進不透風的容器中,否則一陣大風就能讓流雲棉顆粒無收。

且每日胡均都會用艾草熏一遍,上麵帶著一股淡淡的艾草沉香,蓋得久了,胡以白感覺自己身上都被醃入味了。

無論換多少次衣服,洗多少次澡,身上都帶著這股味道。

不過,他抓了一把手下的流雲棉被,感覺還是鳳翎的毛手感更好。

細細的柔毛,輕輕一吹,就飄起來一綹,好像蒲公英一樣拂過指尖,從手癢到心。

怪不得有那麼多人喜歡養寵物,原來毛茸茸是真治愈啊。

可惜鳳翎不是寵物,而且自己也不敢養他。

不知為何,想到這心頭忽然湧起一絲煩悶,胡以白抓著被子,翻了個身,就躲進被窩裡醞釀入睡。

周圍的弟子們見此一幕卻傻了眼,紛紛將驚奇的目光投向胡以白的床。

這時窗外禁鐘驟然響起,弟子們再好奇也隻能瞅兩眼,一哄而散,趕緊準備熄燈就寢。

其中最震驚的肯定非陶心元莫屬了,他圍著胡以白的床轉了一圈,邊啃酥餅邊走,手裡掉的酥餅渣子也把胡以白的床圍了一圈。

居然沒事?

不可能啊!

最後手裡的酥餅啃完了,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陶心元悶悶的唆了一下手指,突然感覺啃完酥餅後身體好疲憊。

算了,今天就先放過你,等明天一定要你好看!

他摸著黑走到自己床鋪前,一屁股坐上去,黑暗中就聽一聲巨響,整個臥房的弟子都被驚起來。

“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不知道……會不會是隕石?”

“胡說八道!咱們宗門有結界,啥隕石能掉到這來?”

這聲音大得不僅吵醒了寢房內的弟子,好巧不巧,還把外麵巡視的掌教給吸引過來。

就聽門外一道肅冷的聲音喝到:“禁鐘已響,何人在房內喧嘩!”

聽到喝聲的瞬間,弟子們心照不宣的瞬間閉嘴、躺倒、蓋被、裝睡,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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