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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易,狐狸歎氣。

今日真是運勢不佳,下午本來想劃水的劍術課又被掌教點名出來做示範。

好巧不巧,對戰的對象還是鳳翎。

大概就因為對戰的是他這隻臭狐狸,往日的積怨已久通通在拔劍的一刻爆發出來,鳳翎超常發揮,使出金丹期修士才能駕馭的‘易水寒’劍法。

一劍祭出,空中水汽驟然凝聚,瞬息之間化作片片六棱冰晶,將劍身團團包裹。

仿佛氣勢如虹的將軍穿上了一層堅不可摧的鋼盔鐵甲,突破他的層層防禦,勢如破竹,對著他就要迎頭劈下。

胡以白被劍威震出去十丈有餘,最後將原主的佩劍異雀橫在身前,借著異雀爆發出的劍氣,才堪堪躲過一劫。

不過他還是躲不過貼著地皮飛出去撞在院牆上的命運。

看他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司無涯才不緊不慢的走過來看他。

像他們這種初級修士,一般掌教隻有三到五個,課程卻是五花八門,所以經常一個掌教要教授多門課程。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胡以白在靜修課上的出色表現吸引到了司無涯,往日對他不屑一顧的司掌教,開始頻頻向他伸出橄欖枝。

當然,這個橄欖枝不是救他的,而是在腳下絆他的。

看著那雙細長眼慢慢靠近,胡以白有氣無力的伸出手:“多謝掌教。”

結果司無涯直接錯開他,把他掉在手邊的劍撿起來,衝著陽光欣賞起異雀鋒利的劍刃。

“想當年這把劍還是寶器閣的鎮閣之寶,平日束之高閣,尋常修士都不得瞻仰一二,後來寶器閣閣主家中遭難急用靈石,才忍痛拍賣,後被青丘花了八千萬靈石拍下,想不到當日眾俠士望塵莫及的極品靈劍,竟用在你這種人手裡。”

言罷,司無涯長歎一聲:“實在明珠蒙塵,暴殄天物啊。”

“……”

胡以白眼看沒人搭把手,自己用劍鞘撐著地麵,忍著渾身的劇痛慢悠悠站起來。

對上司掌教玩味的目光,他裝模作樣拱手道:“弟子學藝不精,讓掌教失望了。”

司無涯笑著搖頭:“沒失望,意料之中。”

胡以白:“……”

怎麼辦?好想揍他。

看胡以白陪著他皮笑肉不笑,司無涯把手中的異雀揚手舞出一道炫目的劍花。

雖然胡以白清楚自己劍術很差,但也不得不承認,異雀在司無涯手裡宛如蛟龍入水,熠熠生輝,跟在自己手中劍不達意的滯澀感截然不同。簡直就像兩把劍。

隻見司無涯手腕輕輕一轉,劍鋒立刻直至對麵的胡以白,劍氣一過,胡以白感覺周身的發絲和衣服都在無風自動。

不等他看清對方的劍勢,手中猛然一空,抬眼去看時方才拿在手中的劍鞘已經被司無涯挑去,劍鞘淩空一轉,正好嚴絲合縫的扣回異雀上。

司無涯歎口氣將異雀完整的扔給他:“劍拿不穩就算了,連劍鞘都護不住。鳳翎雖強,但你也太弱了。這麼下去隻怕瑜難掩瑕,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

胡以白拎著異雀,灰溜溜的退回弟子中。

心道難道原主的劍法不是一直稀爛麼,都教兩年了才想起來讓他反思?

其實當過教授的他倒是也了解司無涯的心思,畢竟偶然間發現一名很有潛力的弟子,就像在石頭遍地的荒山上發現一塊璞玉一般激動。

突然起了雕琢之心也實屬正常。

但原主這炮灰資質,怎麼能跟鳳翎這個男主比,估計跟龍遲予那廝都得相差一大截。

而且這些年淨搞些旁門左道的伎倆,根本沒下功夫到修煉上。打個比方,兩年不用的機器還得上上油轉一段時間磨合磨合。

他這才剛穿來一個月,讓他各方麵都突飛猛進也太強人所難了。

唉,早知他靜修課時就放放水好了。

看胡以白吃癟,站在後麵的陶心元開心的笑個不停,拉拉旁邊鳳翎的袖子:“鳳翎你剛才太厲害了,一劍就把臭狐狸劈出去那麼遠!看掌教罵他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以後若是掌教天天這麼刁難他我們可有好戲看了。”

鳳翎隻是筆直的站立其中,一語不發。

倒是旁邊聽到的弟子,瞅著陶心元不由得在心裡歎口氣。

這饕餮尊主的兒子未免太傻了些,養尊處優不懂人情世故就罷了,連這都看不出來。

司掌教今日接二連三的點名胡以白,哪裡是刁難,分明是看上他了。

像他們這些內門弟子,前三年一般都是掛在宗門名下尚未拜師的,向龍遲予那樣出生自帶金湯勺,一入宗門就能被副宗主收入嫡傳弟子的少之又少。

等三年期滿,掌教們就會在內門弟子中擇優選徒,按照往年概率看,基本是十有一二的能拜在掌教名下,其他的大多都會跟著往年的師兄師姐修行。

說白了,就是變成了掌教徒弟的徒弟,直接自降一輩,變成了徒孫。

而且乾靈宗這些掌教各個都身懷絕技,實力暫且不論,最差的也是分神期,跟師兄師姐學到的肯定不能與其同比。

所以聰明的都會早做打算,為了將來能拜入掌教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