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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闌殿內一片死氣沉沉。

邱夜央看著手中的玉簡,直到龍遲予說完眼神也沒給他一個。

倒是龍遲予尷尬的沉默許久,忍不住喚一聲:“師父。”

邱夜央依舊沒抬眼:“說完出去吧。”

本就冷淡的聲音,仿佛又參雜了幾分寒意。在這幽暗壓抑的殿內回蕩,顯得格外冷徹入骨。

龍遲予握在一起的手指不禁收緊幾分。他明白,雖然師父說讓他出去,但此刻若是他真出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他不甘心的解釋道:“師父,若不是胡以白突然出現從中作梗,我早就……”

邱夜央打斷他,“在我眼裡事情隻有兩種結果,要麼成功,要麼失敗。而且我跟你說過,我隻要結果不看過程。你不覺得,隻有無能之人才會每次失敗都歸咎外因,而不檢討自己麼。”

他放下手中的玉簡,見龍遲予一臉難堪與不甘,沉聲一笑:“覺得委屈你了?”

龍遲予眼瞼動了動,嘴上道:“弟子不敢。”

但臉上的神色分明就是:我委屈,我快委屈死了!

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邱夜央:“……”

說句良心話,如果是僅看資曆,龍遲予在他所收的弟子中算是中上,雖過了入門資格,但是作他的嫡傳弟子,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他會收龍遲予作為自己唯一的嫡傳弟子,當初一半是看在自己故友的麵子上。

但現在看來,這小子心高氣傲,一點挫折都承受不住。

其實自己故意在他麵前提起胡以白,也是為了讓他心裡有點危機感。

沒想到他倒好,就因為胡以白出現搗亂,直接撂挑子不乾了。

如此意氣用事,日後恐怕難成大器。

不過也無妨,反正日後他也得回到龍升門,繼任他爹的龍族門主之位,不可能長久留在自己身邊。

他再用心培養,也是為他人做嫁衣。

這次試劍大會,他真得好好留意內門弟子中有沒有適合作他嫡傳弟子的人選。

尤其是那個胡以白,總感覺有那麼點意思。

想到這,邱夜央看龍遲予還杵在原地,揚揚手:“好了,你下去吧。”

龍遲予:“可是師父,鳳翎那邊要不要再派其他……”

“不必。”邱夜央又打開一卷新的玉簡:“本來我是看當年鳳家被滅門,一向不留活口的魔臨教居然會留下一個五歲的孩子,覺得事情恐有蹊蹺,才不想鳳翎去雪景鎮再跟魔族的人有瓜葛。但他居然不惜代價也要去,倒是讓我好奇起來他到底想去乾什麼。”

說到這,他望著玉簡視線一頓,吩咐道:“此次去你要格外注意鳳翎的一舉一動,但彆明麵上被他發現,暗中追查即可,一旦發現他與魔族暗中有往來,立刻回信給我,切忌打草驚蛇。”

聽到鳳家滅門,龍遲予眼中神色微微一變,拱手道:“是,師父。”

*

七日後雪景鎮一家客棧,風雪交加夜,借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四個腦袋湊到櫃台前商量。

“老板,我們可以付兩倍房錢,就不能均一下麼。”

“而且我們不止住一天,至少半個月。”

“這已經是我們跑的第五家客棧了,您看外麵天這麼黑,風雪越來越大,老板您就當行行好,幫我們一把!”

客棧老板揣著棉袖,看了眼麵前這四個半大娃子,各個單衣薄衫,手臉外露,跟客棧一樓一群穿著棉襖皮裘,圍著火爐喝薑茶的客官們格格不入。

一看就是遠道而來的修士。

老話說:寧可得罪帶烏紗帽的,也不能得罪穿道袍的。

老板歎口氣,看了眼身後牆上僅剩的兩個掛牌:“本來這兩間房是我給彆人留的,不過都這個時辰了還沒到,估計今晚是趕不回來了,就先給你們住吧。”

說著抬手將兩塊‘地字號’房牌摘下來扔到櫃台上。

胡以白拿起那兩塊牌子,看向其餘三人:“四個人兩間房,看來今晚隻能先兩兩一間了,那誰和誰一起住?”

陶心元挽著鳳翎的胳膊,搶占先機:“我跟鳳翎一起!”

他這麼一說,旁邊的龍遲予臉色霎時難看起來,尤其是看著身旁的胡以白,滿臉寫著抗拒。

果然就聽他冷硬道:“不行,我不跟他一起住。”

這個他,自然就是胡以白。

胡以白抱著肩,有點無奈:“龍兄放心,就暫且讓你委屈一夜,等明天有空房,立刻給你定下來讓你住單間可好?”

本來連續趕了七天路,大家都有些精力不濟,好不容易找到空房,都想著早點上床休息養精蓄銳。

偏偏龍遲予還大小姐附體,絲毫不管其他人的感受,矯情道:“不行!”

然後對陶心元命令道:“你去跟胡以白住。”

開天辟地頭一次被命令的饕餮巨嬰當即炸毛:“你讓我跟胡以白住?你怎麼不跟他住啊!彆以為你是那龍什麼門的少門主我就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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