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1 / 2)

胡以白從景闌殿走出時,感覺好像經曆了一場惡戰般疲憊。

雖然邱夜央已經把話說死,無論試劍大會結果如何,他拜入景闌殿都是板上釘釘,但他還是鬥膽沒收下那塊玉牌。

畢竟‘不收’和‘收完又退回去’完全是兩種概念,如果是前者邱夜央隻會覺得他不識抬舉,而後者就近似失信和侮辱了。

自負如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隻會比現在更難收場。

等到久安居去見司無涯時,對方正在桌前斟茶,一見胡以白就笑:“剛剛去見邱掌教了呀。”

司無涯去年剛晉升為掌教,所以身邊還沒有侍奉的弟子,此刻整個久安居內隻有他們兩人。

見對方沒端著平日裡的掌教架子,胡以白也就隨意起來,“是啊,龍遲予告訴您的?”

司無涯吹了一口水麵展開的嫩葉,淡淡道:“他沒告訴我,是我看出來的。”然後饒有興致的又欣賞了一眼此刻胡以白臉上的狀態,頗有些幸災樂禍道:“因為每個從景闌殿回來的弟子都是這副表情,喪字都快寫在臉上了。”

胡以白下意識屈指蹭了蹭鼻子,他有這麼明顯麼?

然而更神的還在後頭。

司無涯抿了口茶,又道:“他還給你玉牌,要你搬去景闌殿了對吧。”

“……”胡以白一臉‘您是不是跟蹤我去趴牆角’的表情。

司無涯放下茶杯歎口氣:“看來我是晚了一步,被彆人捷足先登了。”

見他這麼說,胡以白不由得一愣,半晌才呐呐道:“您,也想收我為徒?”

司無涯:“怎麼,不可?”

胡以白終於把心底最大的疑惑問出來:“可我天資、悟性、劍術、體能,哪方麵都無所長,鳳翎他不才是內門弟子中最出挑的麼,您為何不選他而選我?”

這一天之內被連拋兩次橄欖枝,他都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倒黴。

司無涯見他還挺有自知之明,輕笑一聲:“我當然知道鳳翎是最出類拔萃的,雖然他因為身世這些年沒少被針對,但他的資質過人整個宗門都有所耳聞,此次試劍大會想選他肯定不再少數,我一個新掌教不方便跟老前輩爭。”

說到這,意味深長的看向胡以白:“而你就不同了,像你說的各項都奇差無比,說不定連一個掛你赤金牌的都沒有,哪成想,倒是我狗眼看人低,直接掛昆玉牌了。嘖,真想把你這氣運分給我些留著渡劫用。”

胡以白被司無涯調侃的一臉苦笑:“您就彆挖苦我了,那玉牌我哪敢收。”

司無涯順著他的視線朝腰間看了眼,就看上麵還掛著內門弟子的煉銀牌,頓時驚愕道:“你竟沒收?!”

大概是有些激動,茶桌都隨著他的動作搖晃了一下。

邱副宗主是何許人也,整個宗門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每次跟他意見相左時,就算你有說破天的理,最後也得乖乖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這宗內除了宗主他能給幾分薄麵,估計是誰也不放在眼裡。

不過也無法,誰讓他是乾靈宗創立時那一派的元老,在宗內除了宗主就是他資曆最老。

而且在修真界結識的人脈甚廣,不少宗內的事務都要靠他去擴展打理。就算掌教聯合起來要彈劾罷免他,一時間都找不出能替代他的人選。

這也可以從另一方麵窺出邱夜央的厲害之處,他能做到如今的位置,能力肯定是不少人都望塵莫及的。

可他著實沒想到,胡以白竟會拒絕邱夜央的示好。

除去此人的性情有些不好相與,能力和修為都是一等一的,地位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況且那麼睚眥必報的人,胡以白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拒絕他?

見司無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胡以白又把自己婉拒後,被邱副宗主強搶民男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這回連司無涯再看他的目光都不自覺帶上了一絲稀奇,他選胡以白不少成分是因為跟他投緣,覺得日後雕琢一番,說不定是塊美玉。

可邱夜央那趨之若鶩的門檻,居然還要這麼無恥逼弟子拜師,實在有些奇怪。

司無涯:“可你拒了他又有何用,等試劍大會結束,他不還是得叫你入住景闌殿。”

胡以白聽到這也是一臉悵然,不過繼而視線略過司無涯時,忽然眼睛一亮,趕忙斟茶雙手奉過去:“但您可以救我啊師父!”

“彆彆彆!這我可擔不起。”

司無涯趕忙把他的茶推到一邊,完全把剛才要收胡以白為徒的話嚼吧嚼吧吃了:“我一個剛晉升的小掌教,可不敢跟副宗主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