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1 / 2)

龍遲予黑著臉站起身,陶心元怕他賴賬,趕緊舉起拳頭喊:“道歉道歉!”

其他內院弟子,也被感染的跟著起哄:“道歉!道歉!道歉!”

雖然龍師兄很可怕,但他們到底跟胡以白都是同級弟子,加上這段時間胡以白待他們不薄,上次還送了他們好多青丘特產的白葉糕,關鍵時刻還是得幫他撐撐門麵的。

龍遲予輕嗤一聲,目光不屑的掃過這些人,他緩緩走到鳳翎麵,想著反正也是自己欠他的,剛要開口,沒想到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我讓你們來視察就視察成這樣。”

方才還一臉倨傲的龍遲予霎時被這聲召喚嚇得麵色慘白。

脊背瞬間都挺直了幾分,一臉拘謹的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一名弟子,帶著邱夜央正匆匆趕來。

剛才他們比試的時候,就有人擔心出事去景闌殿通風報信了。

龍遲予趕忙拱手道:“師……”

不等說完就感覺膝蓋一疼,雙腿已經不由自主的咚一聲跪在地上。

壓在肩膀上的無形威壓,讓他跪的青磚都向內凹陷下去,疼得他臉色慘白。

邱夜央一出場,周圍剛才還跟著起哄的弟子,瞬間都噤若寒蟬,中階弟子和初階弟子自覺一分為二,在比劍台兩側站成兩排,恭敬行禮。

青梵一臉複雜的看了眼身後還在隱身的雲闊:【宗主?】

下一刻他就感覺身上的禁製被解開了。

青梵看雲闊還是沒有現身的打算,他深吸口氣,走到邱夜央麵前解釋道:“師父,方才弟子和龍師弟來視察初階弟子的修煉情況,不過看到鳳師弟劍術過人,龍師弟一時興起就上去與其切磋了一下,卻不小心將鳳師弟刺傷。”

邱夜央看了眼旁邊的鳳翎,左肩上纏著一圈白布,不過他視線一閃而過,最終望向剛從台上下來的胡以白:“他們倆切磋誤傷,你怎麼回事?”

青梵趕忙道:“胡師弟是”

就被邱夜央冷冷打斷:“我在問他。”

青梵:“……是。”

胡以白緩緩走到跟前,拱手道:“回掌教,弟子看龍師兄跟鳳翎切磋的不錯,於是也想切磋一下。”

邱夜央哼笑一聲,“結果誰贏了?”

聽他這麼問,龍遲予跨著臉把頭埋得更低,就聽胡以白道:“弟子贏了。”

“嗬。”邱夜央回頭看了眼龍遲予,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好啊,這次試劍大會還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要拿第一,轉頭就連初階弟子都打不過,我看你這身中階修士服直接脫了,明天就回初階弟子這裡繼續重修吧。”

龍遲予生怕師父真讓他來重修,趕忙要起身解釋,可肩上的威壓絲毫不減,他隻能跪在地上艱難的往前蹭兩步道:“師父!弟子根本不是被他打敗的,胡以白他用下三濫的手段,躲在後麵偷襲我!不然我再跟他打一場,我這次肯定不會……”

“龍遲予!”邱夜央毫不顧忌這麼多人在場,直接道:“不想搬出景闌殿就閉嘴滾回去。”

龍遲予囁嚅著,仿佛滿口的話都一下被堵在嘴裡,他委屈的低下頭,“……是。”

隨後肩膀上的威壓消失了,旁邊的青梵拉起他,小聲道:“慢點起。”

龍遲予剛開始還不以為意,當著這麼多師弟的麵跪這麼久,還不夠丟人麼,他巴不得趕緊起來,可隨後雙腿一動,膝蓋傳來的鑽心刺痛,疼得他差點腿一軟又跪回地上。

青梵趕緊扶住他,看著龍遲予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內心歎口氣。

這小少爺才第一次受這種苦,而他們這些弟子,早就當這種懲罰是家常便飯了。

龍遲予總以為邱副宗主對他嚴厲,那是跟其他掌教的弟子比,如果跟他們比,簡直可以用‘嬌生慣養’來形容。

有多少次龍遲予都是踩著邱夜央的底線在胡鬨,若換作他們都不知道要被逐出師門多少次了,而他挺多就是罰一頓打一頓跪。

他自己不覺,可他們這些景闌殿的弟子內心簡直要羨慕死他。估計邱夜央這輩子的耐心和容忍,都用在龍遲予身上了。

邱夜央視線在胡以白身上淡淡描了一圈,宛如筆尖蘸墨一般,在紙上一點點勾畫著輪廓,過了片刻才道:“你是真不錯。”

胡以白聽到他的點評就感覺牙根發疼,趕緊澄清:“掌教謬讚,其實龍師兄說的不錯,弟子隻是用了旁門左道之法偷襲了龍師兄,若是真打我定然不是龍師兄的對手。”

邱夜央冷笑一聲:“我沒誇你劍術。我是覺得每次有事你都在場,如此巧合,倒也算一種本事。”

胡以白:“……”

來了來了,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他抬起頭,看到要被青闌扶走的龍遲予,忽然道:“龍師兄!彩頭還沒履行吧。”

邱夜央眉間一皺,看向後者,胡以白這次卻沒再謙卑,而是不卑不亢的回望向他:“方才我和龍師兄比試前就定好了彩頭,若是他輸了要向鳳翎道歉,如今勝負已分,言而無信怕是不好。”

邱副宗主和鳳翎關係不和,整個宗門都有所耳聞,如今胡以白說這種話,無疑是當眾下邱夜央的麵子。

青梵在旁邊拚命給胡以白使眼色,可這小狐狸就跟看不見似的,目不斜視,直勾勾的盯著邱夜央,那咄咄逼人的架勢,差點讓人以為他才是宗主了。

鳳翎更是覺得胡以白是不是吃錯藥了,一而再再而三,跟龍遲予逞能就罷了,邱夜央是何等很厲的角色,睚眥必報、手段毒辣。他雖然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麵殺人,可要想在背後悄無聲息的叫一個弟子合情合理的消失,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胡以白他到底想乾什麼?

其實胡以白也是故意膈應他,就這麼想收他當徒弟?那我先惡心惡心你。

之前他不發作是因為自己孤身一人,處境危險。如今宗主出關,他就不信邱夜央還能在宗門隻手遮天。

而且既然他打定主意不想當景闌殿的弟子,那撕破臉皮也是早晚的事,索性今日破釜沉舟,來個痛快。

省得日後還得繼續跟他虛與委蛇。

邱夜央盯著他,陰冷的視線幾乎要把人戳出兩個窟窿,周圍人眼觀鼻鼻觀口,完全大氣不敢出,感覺下一刻胡以白就要命喪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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