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2 / 2)

一人目不斜視,直接將身後的大門砰一聲關閉。

看樣子是不肯通融了。

胡以白淡笑一聲,將靈石袋塞回袖子,“本來在彆人地界,我是不想動手的,但你們主人對我家小孩圖謀不軌在先,那也彆怪我先禮後兵。”

說著直接威壓外放,本來打算動手的兩人頓時臉色驟變,膝蓋一顫紛紛跪在地麵上。

兩隻手也被壓迫的抬不起來,保持著跪拜的姿勢,眼睜睜看著胡以白穿過他們,一腳踢開了酒樓大門。

本以為進去又要闖一番龍潭虎穴,可沒想到,破門而入後,這一樓真就是一家平平常常的客棧。

裡麵稀疏坐著幾位吃飯的客人,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凡人。

有些是修為低微的獸族,連耳朵和尾巴都收不回去,就那麼半人半獸的蹲在椅子上,用的甚至連筷子都不用,就用兩隻毛茸茸的爪子在菜盤裡抓來抓去。

稍微靠近些,就能看到他們盤子裡裝的根本不是什麼珍饈佳肴,而是一塊塊鮮血淋淋的生肉。

野獸盛宴,著實血腥。

看到忽然闖進來的胡以白,在桌子上吃飯的人頓時動作一頓,繼而該吃吃該喝喝,好似根本無事發生一般。

胡以白看這一樓除了他們也沒有其他人,櫃台後麵都是空的。

他徑自走到桌前,看到一個支棱著一對紅狐耳的小妹妹,其中左耳明顯受過很重的傷,有一半被生生撕掉,傷口處凝結的愈痕也足夠觸目驚心。

胡以白坐到她身邊,溫聲道:“小妹妹,剛才有一位白衣哥哥提著鳥籠進來,他去哪了?”

小丫頭也沒跟他客氣,抬起頭一張小臉上都是吃生肉沾染的血痕:“我若說了能跟你走麼?”

胡以白笑了笑:“哥哥有要事在身走不了。”

小丫頭頓時沒興趣了,低頭繼續抓盤子裡的生肉,就聽胡以白補了一句:“但我可以讓你去青丘。”

“……”

此話一出,不止是小丫頭,飯桌上的其餘幾人都震驚的紛紛看過來。

直到胡以白把青丘少主的令牌放在桌上,小丫頭一雙灰撲撲的眼睛霎時亮起來,她湊到胡以白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

“往前走!往前走!”

聽著鸚鵡的指引,鳳翎又推開了麵前的一扇門。

結果麵前出現的又是一段狹長的通道,雖不算灰暗,可兩邊鏤花木窗透進來的熹微光亮,也實在談不上光明。

隻是勉強能看清周圍的景物。

鳳翎邊走邊將神識不斷外放,時刻感應著周圍的動向,他也並不是完全沒設防。

要引他過來的人,可能是璿璣樓樓主,但他並不覺得那個人就一定是師兄。

四年前胡以白在試劍大會上指證師兄的身份後,他就捏碎了寒霜玄玉葉,防止他們利用玄玉葉找到師兄的所在之處。

可對於師兄的真實身份他一直保持懷疑。胡以白這個人居心叵測,滿口謊話,連莫雲燈也不是很信他,如若不然也不會這四年一直讓這麼多紙鶴時時刻刻跟在胡以白身側。

連監視他的紙鶴都沒有監視胡以白的多。

基於此更讓他覺得可疑了。

所以他今日來找璿璣樓樓主,也是為了一探究竟,若此人並非師兄,也算了卻一樁心事,順便打探一下有沒有鳳家滅門一事的線索。

若對方就是師兄的話……說實在,時隔多年,他自己也不知該如何麵對。

當年尚且年少時還跟師兄表明過自己的心意,雖然這麼多年他從未後悔,但自己單方麵切斷往來這麼多年,師兄恐怕早就把他當年的幼稚言語拋擲腦後了。

思及,他握緊了腰間懸著的一隻玄色錦袋,那裡麵裝著寒霜玄玉葉的碎片,很多年,連入睡都未曾解下過。

*

胡以白按照小丫頭說的方法,進入第三扇門後,直接從櫃子後麵的暗門抄近路繞過去。

就聽隔間的屏風後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聽到聲音的刹那,胡以白猛然一怔,這分明是他假扮師兄時的聲音!

他推開櫃門悄悄鑽出來,聽著自己曾經用過的聲音,在跟鳳翎一問一答的對話,隻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鼓起來。

等他慢慢靠近那扇屏風,從鏤空雕花的縫隙向內裡窺去,讓他更訝然的一幕出現了。

坐在鳳翎對麵的白衣男子,從身形到衣著,從手上帶的那枚隕星扳指,到頭上的鬥笠全都跟他一模一樣!

聽他用‘師兄’的聲音對鳳翎噓寒問暖,小孩平日裡對他這個‘真師兄’都不假辭色的臉,此刻對著這個冒牌貨倒笑得跟朵花似的。

胡以白從袖子裡掏出塊靈石,對著白衣人的後腦砸過去。

結果還未等靠近,就被鳳翎察覺,思狂出鞘,一道劍光劈空而下,還好胡以白閃得快,那塊扔出去的靈石連帶著身前的屏風直接被一分為一。

那道劍氣還未有停下來的趨勢,被胡以白用異雀擋下一道,才落在身後的牆上,空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頓時整個房間都彌漫著嗆人的齏粉。

胡以白無視鳳翎眼中的殺意,直接老母雞護小雞似的擋在他麵前,睨著對麵的白衣人,視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冷笑道:“東施效顰學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說著他惋惜的搖搖頭:“隻可惜你身上沒有艾草沉香,反而帶著一股腥臊氣。怎麼,小解完沒洗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