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外麵是個大好的天氣,太陽刺眼得不行,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偏生蘇明鵬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暖意。
他隻覺得自己好冷,渾身都在冷,冷得他像是在二月天掉進了冰窟一樣,渾身都在發抖。
“那麼,保姆偷子案……?”但是蘇明鵬還是問出了自己想問的。
溫如瑾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保姆偷子案在宣告你妻子罪行的時候不就已經說了嗎?你沒認真聽法院的宣判?那就是你妻子和她相好陳達設計的啊,你該不會記性不好自己都給忘了吧?當初你得了尿毒症,看著就不大好了,你那好妻子估計是不想你死了還有個讓她厭惡至極的我來分家產,而陳達為了讓他的寶貝兒子蘇文宗可以繼承你所有的財產,自然兩人聯手把我給‘保姆偷子’了。”
蘇明鵬深深地舒了一口濁氣,那愁色已經深深地鐫刻在了他的額頭:“我想起來了,那段日子,你被偷走前的那段日子,馨兒……確實是有些失常,她在旁敲側擊我有沒有立遺囑,知道我早就立好遺囑還失態地打滑摔了一跤,後來我找到了□□,病好了……”
溫如瑾笑了笑,仿佛看不到眼前這個男人的痛苦一樣,隻是說:“這不就對了麼?他們隻是想讓蘇文宗可以繼承所有的遺產,但是要是你死不了,要是你死了你還藏著一份早就立好的遺囑,那他們的計劃根本就成功不了啊,沒辦法,那時候估計我已經被‘偷走’了,計劃隻能就這樣放棄了唄。”
“法院宣判文城、文城……”蘇明鵬痛苦地抹了一把淚,哽咽著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溫如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以說你是個失敗的父親啊,你連你大兒子對你小女兒之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你都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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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如果您喜歡的話,可以明天過來呢。”
在西點廳裡僵直不動坐了整整一天的蘇明鵬,這才回魂了一樣地看了過去,發現了旁邊禮貌的侍者。
他失神地點了點頭,自發起來離開了這家西點廳。出了西點廳,才發現已經是深夜了,而溫如瑾估計也已經走了快老半天了,原來他自己一個人坐了那麼久嗎?
一陣冷風吹過,蕭瑟得蘇明鵬跟著連心都冷了起來。
大兒子竟然對小女兒懷著禁/忌的感情……這也,太荒謬了!!!
蘇明鵬忍不住“嗬嗬”了一聲,可是事實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大兒子為了小女兒,竟然可以對丟失多年的二兒子下手,在二兒子那得不了手之後,又因為小女兒的唆使,買凶殺了自己的三弟,當做是給溫如瑾的見麵禮!?
荒謬!太荒謬了!這一切,都是假的吧!?
原來蘇文宗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他瞞得多好啊,完全操控了那家隆達集團控股的私人醫院,每年的體檢都騙過了蘇明鵬這個當爹的也騙過了整個蘇家。原來蘇文宗不僅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他還早就和他的親生父親聯係上了……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蘇明鵬走進了深夜看不到底的黑暗中,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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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瑾一直都在進行手術,把控自己投資的項目,跟進青鳥空中醫院的進度……但是不足三年,他竟然明顯地察覺到了自己的力不從心。
“器官衰竭得厲害,你現在是二十幾歲的身體,七八十歲的器官,不能承受高強度的工作了。”520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溫如瑾捂著難受的腹腔,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儘早安排好交接的。”
原身,或者說是溫如瑾的靈魂碎片所要求的就是找出殺了自己的凶手。這一點對於溫如瑾而言簡直就是送分題,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還讓他們受到了應該有的懲罰。
蘇文宗非常的謹慎、不僅謹慎,還精明。幾乎警方都認為他會選擇在他們隆達集團控股的私人醫院進行手術,因為從前麵蘇文宗虛晃一招留在本市進行手術的行為上看來,這人膽大心細,還熱衷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然而實際證明,這男人還要更加謹慎。
原來他早就以蘇文倩所謂的閨蜜的名義,買下了某棟不起眼的彆墅,而彆墅裡麵準備了最先進的醫療器械,而且彆墅裡麵也有他的接應。
上一次的行動中,就是解救供體的那一組警方從罪犯的口中最終鎖定了這棟彆墅,然後強行突破彆墅捉拿了罪犯,並且找到了秘密手術室之後,其餘兩組也立馬行動了。溫如瑾這一邊倒是容易,在劉隊的帶領下幾乎沒有什麼流血事件。
倒是蘇文宗反應很快,馬上把蘇文倩半路丟下,自己去引開警方,這也真的是真愛了,結果就是蘇文宗飆車出車禍了。而蘇文倩藏在一個不透風的角落,被警方找到的時候已經心臟病發了,她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心臟病發,根本就搶救不過來。
其實溫如瑾釋放精神力的那五分鐘裡麵,他就已經發現了那棟秘密小彆墅,不過他沒有刻意地提醒警方。一則他不能多次這樣做,容易露餡,二則他相信警方沒有網友們想象得那麼無能。
所有的一切都完美落幕了,就是他本人,可能沒幾年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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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文星找上門來的時候,溫如瑾已經幾乎把後事都安排好了。
“溫哥,你怎麼回事啊?我大哥說你之前叫他幫忙找職業經理人?”司空文星是急匆匆地從警犬訓練營請假出來的,來得很急,滿頭大汗。
溫如瑾給他開了門,又給他抽了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