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邊去?
同塵君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和光君會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幾乎等於叫他滾一邊去。
和光君似乎心情很差很差,可是在他記憶之中,這個人永遠都是光風霽月的謙謙君子,他永遠不悲不喜,不怒不傷。
就算是在他懷著彆樣的心思,將自己的道號改為同塵,和光君也不曾有過絲毫反應;就算是他暗中試探,將自己的屍骸作為和光君的五百歲壽禮送上門去,和光君也不曾皺一下眉……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永遠像是相隔雲端、觸不可及的男人,也會有一天,怒形於色麼?
他眨眼之間識海中便閃過了無數想法,但是卻什麼都不敢輕易說出口,隻是順從地往後退了兩步。罷了,誰叫這人是和光呢?這是和光啊……
不論如何,他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總是會自覺地、不自覺地退讓,這是和光啊,是他放在心尖上千年的心之所向。
溫如瑾沒理會這個不速之客腦子裡彎彎繞繞的都想了些什麼東西,也沒理會520在腦海中的幸災樂禍——“夭壽咯溫如瑾,你的頭號腦殘粉追上門了!當年他就說便是魂飛魄散也要追隨你生生世世,十丈軟紅,三千世界,不離不棄。現在他真的追上來了耶,感動不?感動不!?”
握著剪刀的手一頓,溫如瑾覺得腦殼疼,懟了520一句:“一邊去!”
同塵君還在疑惑為什麼和光君好像修為散儘了一樣,就見他心中皎皎如明月的和光君拿著一把看著就很鋒利的剪刀,在剪某隻螻蟻的……褲!!襠!?
“和光!”他一秒上前,抓住了溫如瑾的手腕。
溫如瑾舉著剪刀和鉗子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克製自己:“彆妨礙我,否則我連你一起閹了。”
兩人暗中較勁的時候,沈強已經被嚇暈過去了,作為一個男人,一個以某個器/\官而感到無比驕傲、因為這個器\/官而在這個男權社會橫行的男人,在彆人拿著剪刀靠近那個堪稱人間至寶的器/\官的時候,他就被巨大的恐懼嚇暈了。
“閹?”那張就算是昏暗的環境都無法遮掩其精致的臉,被和深深地震驚了,震驚過後,他露出了疑惑和不認同的神色:“可是,和光你為何要做這種臟事?不過是一螻蟻罷了,若你願意,便是將他挫骨揚灰又如何?你若是還不解氣,我可將他煉魂,讓他日日夜夜生不如死,以寬慰你心……”
他貪戀這人手腕的觸感,卻生怕引起對方的不快而不得不克製地放開,認真道:“和光無需做這樣的事情,這般醃臢之人,隻會臟了你的手,你要做什麼,告訴我,我來。”
溫如瑾皺著眉看著對方,老實說,他對這人的感官就隻有一個詞:頑固不化。
他本來不願意答應,但是想到雖然這個世界不大合理,但是他動手了,總會留下一絲絲的痕跡,一次不被發現,那無數次之後呢?就算有男主光環,他依舊有可能會被麻煩纏身。
眼前這隻牲口,不過是這個世界萬千LTP之中的其中一員罷了,還是處於最底層最渺小的一類,他的目標要將這些畜生通通丟進地獄,這些畜生裡麵,多得是衣冠禽獸,多得是掩藏在上流社會中,以資本獲取所需的渣滓。
對一個流浪漢動手或許不會引起太大的關注,但是溫如瑾可是打算不放過任何一個LTP的啊,多了之後就容易出事了。
作為一個人類的軀體,他不論如何操作,總會留下痕跡。
但是眼前這個……鬼修,就不一樣了,他是個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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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溫如瑾麵無表情道:“你就算幫我這一次,我也不會答應你。”
是的,沒錯,他們的關係可以用一句網絡流行語來總結——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給我當老婆!?
“為你而死,是我畢生所願。”同塵君那雙亮如星海的眼眸載滿了認真:“你拒絕我之後,我便再無所求,隻願成為你的劍,與你並肩。”
溫如瑾:“……”說白了,不就是還是不死心,嗬。
520:“你的頭號腦殘粉似乎學會了迂回戰略啊,有進步有進步!”
“我要怎麼做?是否一絲痕跡都不要留下?”
“當然,你若是要幫我,就先做好心理準備。”溫如瑾指著中間排的手術刀,“我剛剛已經給他注射了足夠的藥劑,他死不了的,用這些刀,閹了他,記住,是全部都割掉,全部。棍與蛋都不留,懂麼?”
自動攬活的同塵君垂眸:“懂了。”
“然後再把他弄醒,割下來的東西全部喂他生吃下去。”
同塵君手指微微抖了一下,暗中慶幸自己來得早,不然和光不僅要看到那汙人眼目的醃臢玩意兒,還得親自上手做這些事情,簡直是臟了他和光君不染纖塵的手。
溫如瑾指著第三排的XXXXL碼的快樂玩具:“我要你用這個,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是盆骨骨裂了,你就可以停下來了。”
同塵君抿唇:“好,我都答應你,不過和光要答應我,日後不要再做這些汙了你手的臟事,你要對付誰,你交給我,我來做。”
溫如瑾自動忽略他的深情表白,繼續安排:“之後,你直接把他丟到外邊車來車往的路邊就行了,工具箱直接銷毀掉。懂了麼?”
“懂了,和光先行回避吧,我要做的這些事情,會汙了你的眼睛。”
520震驚無比:“我靠,他把你當白月光,你現在突然高冷仙君的人設都崩塌了,往死變\\/態方向發展,他竟然還死心塌地!?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溫如瑾冷酷無情:“這是迷障的力量。”
他走了,拿走了那個畜生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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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珞不止一次後悔,為什麼她會那麼不小心,為什麼堵車的路上她不給孩子的老師打個電話!
她工作了一整天,腦子嗡嗡作響,幾乎要昏厥過去,但是女兒失蹤了,身為一個母親,她強撐著一口氣,在孩子幼兒園周圍一點一點地找過去。
這個穿著得體小西裝、腳踩高跟,畫著淡妝的精致都市精英女子,如今就像是一個瘋婆子一樣,頭發亂七八糟的,臉上也臟兮兮的,她歪歪扭扭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喊著:“小可!小可!小可!”
“小可,是媽媽啊,你在哪裡,小可……”
“你彆嚇媽媽啊,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