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來使明確向溫如瑾表達了他們沒錢的意思。
作為國之祥瑞,可以光榮在龍椅上鹹魚的守靜不滿了,獸瞳凶殘地盯著殿下那東瀛來使看。
這樣的眼神,文武百官們已經明確地接收到了其搞事的腦電波,竟然齊齊後退一步。上一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金毛犼露出這麼凶殘的眼神的時候,就是某些人仗著自己世家龐大,公然和陛下叫囂的時候。
世家牛逼有什麼用,天下輿論有什麼用,那是金毛犼,那是監督皇帝成為聖明之君的金毛犼,說白了就是小獸,你被小獸打爆了頭,你還好意思和小獸計較?
果然,守靜蠢蠢欲動的想要賞賜那東瀛來使幾個耳光,然而在他搞事之前,山靈果斷將它拖走。
於是眾人就看著一隻金毛小獸在漢白玉的地磚上,伸直了尾巴,倒著滑走,乍一看,搞得好像有個看不見的“人”把它拖走了一樣,怪叫人害怕的。
溫如瑾漫不經心之間霸氣側漏:“哦?若是金子不夠,可以拿土地來換,朕宅心仁厚,又怎會刻意為難你們呢?”
東瀛來使冷汗森森,然而他不能應,不論如何都不能應下,拿土地來還,但是整個東瀛,才有多少的土地,又哪裡能夠割讓土地給大景王朝。
但是安倍十一郎是東瀛目前實力最強大的陰陽師,而且安倍家族也掌握著巨大的權力,不論如何,安倍十一郎都必須全須全尾地回到東瀛,否則,作為交涉來使的他,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無奈之下,這位反應能力極快的東瀛來使,提出了一個“精明”的意見:“東瀛願意以五萬奴隸作為贖回安倍十一郎的籌碼。”
五萬人口,說實話,在這個人口密集度空前高漲的大景王朝,這點人口一點兒也不多。
但是對於總人口數本身就不多,且各自為政的東瀛而言,能一下子給出五萬奴隸,也算是大出血了。
在東瀛賠償了大量的黃金白銀外加五萬奴隸之後,溫如瑾大發慈悲地把半條命都被折騰沒了的安倍十一郎還給了他們。
同樣的送彆,同樣的人,湛兮忙裡偷閒地登上了瞭望台,看著東瀛來使把安倍十一郎這個史上天賦最卓絕的陰陽師運走了。
所以花那麼巨大的代價,東瀛想要換回來的到底是安倍十一郎這個人,還是擁有著強悍戰鬥力的陰陽師呢?
如果他們知道安倍十一郎已經是個廢人了,他們還會願意花費巨額資金將他換回來麼?
湛兮笑了笑,有些涼薄,顯然,他們並不知道安倍十一郎契約的最強悍的白犬妖已經身死,也不清楚安倍十一郎的身體就像個漏鬥一樣,根本就儲存不了靈氣,他以後可以是個身體羸弱的普通人,卻不論如何,都不能再成為一個絕豔驚才的陰陽師了。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這可不是他家師父會做的事情,他師父會做的,隻有榨乾敵人的所有利用價值,甚至是廢物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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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東瀛要送來五萬奴隸這件事情,大景王朝的官員有著自己的憂慮。
他們問:“陛下欲要將這些奴隸運往何處?”
溫如瑾:“前朝挖掘大運河,雖然勞民傷財,然不可否認的是大運河確實為我大景帶來了滾滾財力,如今沿河百姓,又有多少不是靠著大運河吃飯的?大運河已經養活了無數百姓,且前朝的規劃圖中,大運河尚且沒有完全竣工,這些奴隸,就送去挖運河吧。”
聽著倒是挺美的。
丞相:“恐間隙隱藏其中。”
“讓他們天天挖運河,天天挖,不停的挖,所有力氣都花在挖運河中了,哪裡還有力氣當間諜?且運河沿途重兵把守,禁止任何人與這些奴隸有任何來往。”
“陛下聖明!”
他們有著自己的憂慮,都被溫如瑾不輕不重地推了回去。
至於負責再次啟動運河工程的總負責人,溫如瑾選擇了大景王朝有名的治水老將徐暢達以及前些年混跡翰林院實則頗有才乾的蔡狀元郎。
徐暢達年過花甲,在這樣的時代算得上是老人的,也應該頤養天年了,可是這人雄心抱負,滿腹治水理念卻不肯輕易放棄,因此一直戰鬥在大景王朝治水的最前線。
聽說他早年還收了幾個弟子來繼承衣缽,不過這些弟子似乎在科考方麵不突出,這一次的大運河工程,就給他們一個表現自我的機會吧。
蔡狀元整日整夜地在翰林院修撰古籍,剩下的時間都在努力地學習眾人眼中的“旁門左道”,對於治水,他很有見地,在上一次黃河堤壩中他向原身提的建議可以看出來。
老實說,溫如瑾其實並不放心那五萬奴隸,說是奴隸,誰知道到底會送來些什麼東西,萬一送來一大-波假裝奴隸的武士?當然,向來東瀛也不會蠢到主動發起戰爭,但是鬼知道人家腦子裡想些什麼,他必須要有一個放得下心的人全程監督。
哥舒達有勇有謀,進退有度,心機城府都不缺,但是……洛人北,快點好起來啊,哥舒達頂不了你的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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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無比吃驚的是,重傷瀕死的洛人北洛指揮使,三天好全了!
不僅好全了,甚至武功精進了不少,已經到觸摸到了靈力的門檻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