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陽對於老祖竟然派一隻金色奶狗來應付外邊沸沸揚揚的連環殺人案,是極為不滿的,他正準備再向老祖再討要些什麼,比如說法器之類的。
溫氏內部傳承千年的古籍中曾經記載過,這位老祖還是個煉器大師,有化腐朽為神奇的特異功能,隨隨便便一根柳條在他手裡都能被改造成打鬼鞭的效果,就算不為了這件事情,溫小陽也還是極為眼饞古籍中記載的那些各種各樣威力極大的法器。
結果他來不及開口就被族人直接捂住了嘴,硬生生地拖走了。
溫達仁躬身行禮:“老祖,請聽晚輩一言,此事不可輕信那黃口小兒,作亂的雖是鬼魅怨氣,卻也並非無故作亂,此事……”
溫如瑾抬手打斷。
溫達仁抬頭,看到了對方清淩淩的黑眸,刹那之間,已經忘卻了所有的語言。
“我不在乎,我既然說了讓守靜走一趟,那自然就是會讓它跟著走一趟。”
溫達仁知曉眼前這位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他不得不把所有的話都咽下了肚子。
雖然是末法時代,但是國家對玄學一向寬容,玄學世家林立,這一代也有好些天賦極佳的後輩,就算是沒有這些天才後輩,玄門老一輩的和尚道士也都並非吃乾飯的。
那連環殺人案早已經沸沸揚揚一年多了,各大門派家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然而現在的狀況是——拚命上前的,根本沒本事解決那作亂的鬼魅;而有能力解決此事的,卻選擇作壁上觀,這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更何況,溫達仁就是作壁上觀的其中一員,他很清楚裡麵的彎彎繞繞,雖然似有“見義不肯勇為”的嫌疑,但是比起被輿論攻殲,他更加不願意麵對天道的譴責。
溫達仁不相信以老祖的能力會看不出問題來,但是老祖依舊選擇了出手,甚至派出一隻不知來頭的古獸……老祖到底怎麼想的?還是說,他也是個死者不如生者的老頑固?可是古籍記載中,他正道持身,公正不阿,不偏不倚,眼中容不得半點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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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救我!快救我——”男孩戚離的慘叫在屋內不斷響起。
屋外名叫李小思的的女人拚命想要打開門闖進去,可是門把手被硬生生勒斷了,門依舊緊緊地閉著,仿佛鎖住了門的不是門鎖,而是不知名的神秘力量。
“小傘!小傘!”女人焦急地拚命撞門,嚇得渾身都發抖,“小傘你怎麼樣了,小傘!”
“啊——鬼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彆殺我、彆殺我……求求你了,不要啊,啊啊啊啊……”屋內的慘叫依舊抵達了非人的程度,幾乎要叫人渾身發抖,刺穿耳膜,“我的手,不要,不要扯,啊——”
屋內是男孩痛苦至極的哀嚎,屋外是女人哭泣著的喊叫。
深夜,如此大的動靜,卻沒有驚動左鄰右舍一分一毫,所有的一切都靜悄悄的,仿佛這片天地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隔著一道門一樣。
李小思已經聽不到弟弟的慘叫聲了,沒有了慘叫聲,周遭一切都仿佛死了一樣,隻剩下她自己的啜泣,以及她怦怦亂跳的心臟。
李小思不經意之間往後一掃,竟然發現身後已經看不到對門鄰居家的大門了,隻剩下一條空曠幽深的走廊,黑暗吞噬了一切,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為什麼,李小思突然就覺得有些害怕,她害怕到心臟緊縮,然而心跳聲卻似乎成了周遭唯一的動靜。
她不得不拚命敲門:“開門!開開門啊!小傘,小傘你怎麼樣了,小傘——到底是什麼東西!冤有頭債有主,你傷害小傘做什麼!你這種亂殺無辜的野鬼就應該飛灰湮滅!”
一直都撞不開的門突然“砰”地一聲就開了,李小思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莫明的吸力給拽了過去,這一瞬間,她驚恐到了極點,麵容扭曲,一把抓住了門框:“救命!”
“孽障!還不快住手!”突然,有人從外部破開了這一道鬼蜮,闖入這方寂靜的空間。
那人一手拉住了門口的李小思,一手持劍斬向黑不見底的屋內,有什麼東西似乎被那白光一閃的劍所傷,發出了一聲不似人的尖叫。
那人趁機將李小思拉了出來:“小思!你還好嗎?”
“阿陽?”李小思抬頭,看清了對方的臉之後,瞬間崩潰地哭倒在對方懷裡,“你怎麼來的那麼晚,小傘,小傘他……嗚嗚嗚。”
溫小陽心疼極了:“沒事!我已經通知了特殊部門的人,他們很快就會到了,這一次,它彆想逃!”
“嗤~”金毛小獸在一旁翻了個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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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溫達仁的三兒子領著族人趕往一個方向,抓到了企圖硬闖他們溫氏的人,“原來是如今聲名鵲起的夏天師?夏天師,有事拜訪提前說一聲便是了,現在硬闖,不大好吧?”
原來他認出了來者,來者正是如今玄學界號稱中流砥柱的新一代天師夏小滿。對方不知師從何人,但是據說對方有著數不勝數的極品法器,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靈丹妙藥,不要錢一樣可以四處揮灑的極品符籙,當特價水果一樣成天啃的極品靈果……總之,是一個來曆成謎,招惹不得的人物。
一般時候,要是對方來硬闖,溫老三也就認了,還得客客氣氣地和對方拉扯幾句。
但是現在可不是一般時候,他們家老祖醒過來了!何懼這區區小兒!
隻見那女孩子,身量不足一米六,細胳膊細腿的,仿佛是以袖珍娃娃一般嬌小,麵容稚嫩而精致,乍一看,就是一個頂配版的東方蘿莉。
然而開口就是一股老油條的味道:“滾犢子!我可不是來找你們玩的,讓開!”
溫老三正準備攔住對方,結果身後傳來一聲音:“讓她進來。”
“哈?”老祖,您認識她咩?
“師父——”夏小滿誇張至極地大喊一聲,滿臉驚喜,飛撲而來。
溫如瑾站立在原地,不偏不倚地任由她向自己撲來,而後伸手,抵住她腦門。
夏小滿使勁地往前衝,衝不動,手舞足蹈了老半天,連她師父的衣角都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