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啊,你受苦了,你瞅瞅你瘦的,我都心疼了……”
霍長生拉著喜鳳的手,上下打量著她瘦脫了形的樣子,心裡遺憾極了。
論容貌,喜鳳可比他現在跟著的那個女人強多了。想當初,他之所以跟那個女人搞破鞋,完全是為了解決生理問題。每次一看到那女人的大黑臉時,他就感到陣陣惡心……
可現在,喜鳳瘦成了這副鬼樣子,還不如那個女人呢。
就這副鬼樣子,跟個骷髏似的,摟著都得硌得慌,睡到半夜時看到她肯定得嚇一跳。
好在……霍長生知道他媳婦原來的姿色,所以,即便喜鳳眼下變醜了,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大不了多花點錢再把她喂胖唄!
等她胖起來了,依舊是那個俊得跟朵花似的大美人兒,彆人看見了,依舊得羨慕他霍長生。
“霍長生,我可叫你那個殺千刀的嫂子給坑苦了……”
沒等霍長生絮叨完,喜鳳就忍不住開口了,隻是一開口就咬牙切齒的。
霍長生聽到喜鳳說韓明秀的不是,立刻附和說:“我知道,我都知道,那女人就是條毒蛇,是個缺德貨,你跟娘這次被抓,都是她給害的。”
提到霍長生的老娘,喜鳳又是一陣惱火。
“呸!你娘也不是啥好東西,明明是她偷的東西,偏要扯上我,當初要是她不把我咬出來,我又何必在監獄裡受這兩年的洋罪呢!”
“對對對,是娘對不起你,不過,好在她判的刑比你多,你就彆跟她一般計較了。”
“不行!”喜鳳倏地瞪大了那雙凹陷進去的大眼,恨恨地說:“我這輩子都不會饒了她的!霍長生,我可跟你說,今兒個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要是想當你娘的孝子賢孫,就立馬跟我離婚,咱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個人過個人的!你要是還想跟我過,就不行你再認你娘,你要是敢認她,我就……我就給你戴一百頂綠帽子,要你成天底下第一綠的王八,要我還是要你娘,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要你,要你,當然要你了,媳婦兒啊,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你自己還不知道嗎?”霍長生嘴抹了蜜似的,竟撿好聽地說。
喜鳳冷笑一聲,說:“嗬,你可拉倒吧,彆花馬吊嘴地哄我了!你當我是傻子呢,你要是心裡有我,我在這監獄裡呆了兩年,你能一趟都不過來看我?霍長生,你可真行啊,就把我一個人扔在大牢裡,任我自生自滅了,冬天的時候也不知道給我送點棉衣過去,夏天的時候也不知給我送點單衣,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們整個監獄裡,就隻有我從來沒人來探親……”
霍長生一聽喜鳳挑他的理了,立馬帶著哭腔說:“媳婦兒,我都要想死你了,從你被抓進去那天起,我天天都想去看你,可是……我不敢去呀,我沒臉見你了……”
說完,霍長生痛苦地抱著腦袋,蹲在路邊乾嚎起來。
喜鳳聽了,眼神陰鷙的攫住了她男人:“霍長生,你有啥沒臉見我的?說,你是不是趁著我進去這兩年,背著我乾啥對不起我的事了?”
霍長生拚命搖頭,一邊胡亂地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一邊帶著哭腔說道:“不是,我咋能背著你乾那種事兒呢?你還不知道我咋滴,我的心裡就隻有你,彆的女人在我心裡就跟一坨狗屎似的,我看著都惡心,又怎麼可能跟她們胡扯呢?”
喜鳳聽到霍長生這麼說,心裡舒坦了不少,她微微地翹起了嘴角,凹陷的臉頰上,也多少浮出了一點兒喜悅的神色。
“那你說,你到底為啥不來看我?又乾了啥沒臉見我的事兒了?”
霍長生耷拉著眼皮,眼珠子嘰裡咕嚕地轉著,忽然抬起頭,揚起巴掌,“劈裡啪啦”地打了自己十來個嘴巴子,邊打邊說:“媳婦兒,我把孩子給弄丟了,所以我不敢來見你,我怕你殺了我……”
“啊?你把孩子給弄丟了?”
喜鳳一聽這話,頓時如五雷轟頂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站在那裡,整個人跟傻了似的。
霍長生一看喜鳳這副樣子,嚇壞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說:“媳婦兒,你聽我說……”
“……當初,你跟娘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我立馬就想該咋去救你,可是,救人得花錢啊,我就跟爹要錢,爹說啥也不給,我就提出要把房子和地賣了去救你,爹直接就把我給趕出來了。”
“後來,我經人一打聽,聽說鎮上的潘水泡子在市公安局有親戚,我就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