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兩口子的互動,黃大夫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說:“嗬,沒看出來呀!平時看霍營長總是板著臉,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想不到在愛人跟前兒還這麼活潑呢!”
韓明秀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讓您見笑了。”
黃大夫說:“這有什麼見笑的?讓我看,男人這樣最好了!在外邊頂天立地,在老婆孩子跟前兒能放下身段,我最煩惡那種在外邊兒混的啥也不是,在老婆孩子跟前兒卻裝大爺的男人了!”
韓明秀說:“那種男人畢竟是少數,再者,那也都是女人們給慣的,要是她們都能自立自強起來,那些男人也不能敢給她們氣受。”
“那倒是,我完全讚同你的觀點。”黃大夫感慨道:“要不咋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呢我就不明白了,那些整天在家挨老爺們打,受老爺們氣的女人,她們咋就不能勇於抗爭,跟丈夫離婚呢?還動不動就說有孩子了,得將就孩子,離婚了孩子沒法整這樣的話?可事實上,讓孩子整天生活在那種吵吵鬨鬨的環境裡,那才是對孩子最大的不負責呢!”
韓明秀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寧缺毋濫,既然那種男人拿媳婦兒不當回事兒了,她們要是還沒有尊嚴的非得跟人家一起生活的話,那就不怪男人打罵她們,不拿她們當回事兒了!”
“可不是咋滴,還說什麼沒法生活,我看那都是借口!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的,咋還不掙口飯吃了?說來說去,還是她們自己低賤……”黃大夫像找到知音了,跟韓明秀就女人的人權問題滔滔不絕的嘮了起來。
霍建峰無語的看著這兩個像找到組織似的女人!
唉,女人啊,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剛才自己媳婦兒還看著他的傷口心如刀割呢,這會兒眼淚疙瘩還沒乾呢,轉眼就跟人家嘮得熱火朝天了,真是的……
他不知道,韓明秀之所以跟黃大夫嘮的這麼投入,一則是觀點相同,再則也是為了霍建峰著想——
她想跟黃大夫建立深厚的友誼,好讓黃大夫能更儘心儘力的給他治傷……
黃大夫走後,霍建峰才委屈巴巴的出來找存在感,“媳婦兒,你光跟顧著跟黃大夫嘮嗑去了,都不關心我了。”
韓明秀從空間裡拿出了一棵百年老參來,說,“不關心你還能給你燉參湯喝,這可是百年老參,拿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這棵百年老參,還是韓明秀當年第一次進山時采到的,她一直寶貝似的留在空間裡,從來舍不得用。
如今霍建峰受了重傷,元氣大損,她這才舍得拿出來,準備給他補身子。
霍建峰見她拿出這麼好的東西,忍不住提醒說:“媳婦兒,在醫院弄這個太顯眼了吧?要是叫人看見了會說三道四的。”
韓明秀白了他一眼,說:“我又不傻,這種東西能明著拿出來嗎?放心吧,我每次燉隻切幾個片兒,不會叫彆人看出來是什麼的。”
說著,她又從空間裡拿出一隻老母雞來。
這雞還是她從前在孫敖屯住著的時候養的。那會兒家裡養了好多隻雞,都是純糧食雞,沒喂過飼料的,喂的糧食也都是沒施化肥,沒灑農藥的純綠色糧食,所以這隻老母雞可比後世的雞大補得多。
“一會兒我給你燉雞湯喝,然後在雞湯裡加上參片,就不會被人瞧出異樣了!”
韓明秀說完,又手腳麻利的從空間裡拿出菜板和菜刀,趁著小鄭不在房間,迅速把雞收拾乾淨了,她還在母雞的肚子裡塞了些大棗,香菇,枸杞,參片、大蔥,拾掇完後,就去食堂租灶眼去了。
很遺憾,軍區醫院裡並沒有灶眼出租!
因為這兒的食堂夥食很不錯,每頓飯都有肉有菜有湯有飯有粥的,根本不需要患者自己做著吃。
韓明秀跟食堂的管理員說了半天好話,可人家說啥就是不肯租給她,也不肯借給她。
韓明秀沒辦法,隻好拎著母雞走出了醫院食堂。
後來,她乾脆在霍建峰的病房前找來幾塊磚,又從自己的空間裡找出一個小悶罐和一些木頭絆子,壘了一個簡易的灶台,到底把那隻雞給燉上了。
這樣,她就既可以看護霍建峰,又能精心熬製她的雞湯了。
雞湯是用小火煨著的,半天才出香味兒。開始時,隻是淡淡的清香,到後來,那香味就愈發的濃鬱了。
雖然已近十月,但這邊的天氣依舊炎熱,各個病房的窗子都是開著的,韓明秀燉雞湯的香味兒,很快就把各個病房的病號們給吸引了。
大家紛紛探出頭,想看看誰做了什麼,咋這麼香呢?
後來,他們聽說是霍營長的媳婦特意過來照顧他,給他開小灶燉雞湯喝,個個都羨慕不已。
一樣都是光榮負傷的,可人家的待遇咋就那麼好呢?
哎,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兩個小時後,雞湯燉好了,韓明秀移開悶罐,把火弄滅了,端著悶罐回了霍建峰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