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1 / 2)

第2章

高銘低喃道:“這麼說,林衝已經休妻了?”

“休了休了。”富安忙不迭的道:“他豈敢跟衙內交惡,他心裡清楚著呢,自己落到這般境地,就是因為他的娘子。前日林衝已經離開京城去了滄州,臨走之前,寫了封休書給他娘子,可見他已經投降,將他娘子讓與衙內了。”

林衝號稱八十萬禁軍教頭,其實這個稱呼後麵應該加個之一。

像他這樣的教頭,禁軍中多了去了,差不多有五千六百多個。

不等高銘說話,旁邊的陸謙笑道:“這還用說,林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頭,豈能跟衙內抗衡,如果他之前識相,早早讓衙內跟林娘子完聚,也不至於落到這般下場。好在他終於開竅,臨走之前給他娘子寫了休書。”

高銘佯裝得意的輕哼一聲,用鼻音表示對林衝的不屑,“休書上怎麼說的?”

富安又道:“林衝給他丈人休書的時候,我的人就在場,據說林衝握著張教頭的手說,‘泰山在上,年災月厄,撞了高衙內,吃了一場屈官司。’嘖嘖,您看,這林衝分明是怪他家娘子張氏替他招來了禍事,張氏跟了這樣沒擔當的丈夫,早晚要受苦。幸好有衙內在,張氏以後也有個踏實的著落。”

陸謙一看富安有“現場報道”,不甘落後的聲明自己也在場,“確實如此,我還聽林衝說,‘小人今日就高鄰在此,明白立紙休書,任從改嫁,並無爭執。如此林衝去的心穩,免得高衙內陷害。’”

高銘不得不表態了,假裝恨道:“這林衝著實可恨,是他自己持刀入白虎堂,跟我什麼相乾?!這般詆毀我!”

富安跟著主人恨道:“這賊配軍,是他太蠢太歹毒,太尉府是什麼地方,敢持白刃入內,分明是沒安好心,跟衙內有什麼關係!”

高銘隱約記得,大概是林衝回家正好碰到有人賣一把寶刀,他就給買下來了。

第二天太尉府的人跟他說,太尉要看他的寶刀,林衝不想是計,帶著刀就進了太尉府。

太尉府人的叫他在一處大堂等,沒多久,高俅就出現了,上來就給他安了一個意圖行刺的罪名。

畢竟他待的大堂叫做白虎堂,是太尉商量軍機大事的地方,平時隨便進入都是大罪,何況持刀。

罪名坐實,把林衝發配去了滄州。

之所以高俅身為太尉對付一個小教頭還得大費周章,是因為本朝風氣如此,不流行耀武揚威那一套。

藝術家治國,整個國家文藝氛圍濃厚,動輒打殺都是沒品味的粗野人乾的。

都是文化人,講究文鬥,暗地裡捅刀子拆台才符合本朝格調。

陸謙見衙內生氣,把話頭重新扯回了林娘子身上,他覺得這個話題能讓衙內開心,“衙內,林衝這休妻,林娘子再無退路,橫豎都是衙內的人。”

就是高銘心焦的原因,因為據他所知,林娘子在林衝休了她之後,就上吊自殺了。

被休之後的林娘子連最後一層道義上的保護也沒有了,她現在不是任何人的妻子,高衙內追求她合理合法。

擺在林娘子麵前的路隻有兩條,要麼從了高衙內,要麼自殺,沒有第三條。

林衝明知道妻子是什麼樣的人,卻仍然選擇了休妻。

她真的太慘了。

而且高銘可不想背負上這條人命,名聲已經臭大街了,可不想再臭了,搶救林娘子就是搶救他自己。

高銘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的擺手,“不急不急。”

富安和陸謙摸不到頭腦了,我的衙內祖宗,咱們折騰這一大圈不就為了林娘子,您怎麼又不急了?

高銘意識到問題,他現在的舉止必須往高衙內缺德範兒上靠攏才行。

這時,富安奉承道:“衙內說得對,沒必要急,現在衙內和林娘子之間隻差一頂小轎,待哪日,差幾個轎夫,將人抬來便是。”

高銘皺了皺眉,這樣的無恥,讓他有點手癢,於是朝富安勾勾手,等富安靠過來,他猝不及防甩了他一耳光,打得富安有點懵。

“衙內,何故打小人啊?”

“我打的就是你,還一頂小轎?林娘子豈是一頂小轎能打發的?”高銘罵道。

這時候,陸謙趕緊上前勸道:“衙內仔細閃了手,不過,依衙內的意思,難道您想明媒正娶,這恐怕有點困難。”

話音剛落,他臉上也挨了一巴掌。

就聽衙內罵道:“你這什麼鳥耳朵,我哪一句說要明媒正娶了?”

陸謙顧不得臉疼,忙賠笑道:“衙內自然說什麼是什麼,小人不敢造次,”

這尊太歲爺雖然病了一遭,但還是那麼原汁原味的任性!

從兩人憋屈的表情,高銘知道自己已經找回了人設,心情大好,坐回椅子上。

其實這兩人態度印證了一點,周圍的人一定都在關注林娘子的下場,看他怎麼處理。

夜長夢多,她哪天自儘就不好了,事不宜遲,儘早解決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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