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2 / 2)

這時高銘叫冤,“陸謙連跟他十幾年朋友的林衝都能出賣,為了活命編個謊話騙你,你竟然還信他?!我要得到林娘子,何必搞什麼金屋藏嬌,我就是大張旗鼓的欺負人,誰又敢攔我?!”

魯智深罵道:“你這鳥人,原來真有這等想法。”

“是我沒講清楚,還是你理解能力有問題?!我是說我既然明目張膽都能到達目的,何必偷偷摸摸,那根本不是我的風格。林娘子已經沒了顏色,我不喜歡她,叫她離開京城。至於去了哪裡,可能回老家了吧,你要真擔心,去張教頭老家找找看。”

這時候一直沒表態的花榮道:“衙內,你有話對他說就走出來,在我身後喊,震得我耳朵疼。”

明顯,他知道這和尚是因為林娘子的下落來“尋仇”,有點不想管了。

魯智深也道:“你鬼鬼祟祟躲在他人身後算什麼東西,走出來,看著灑家的禪杖說話!”

高銘見魯智深沒再表態一禪杖提戳死他,稍微放下心。

的確在花榮身後喊話,對他耳朵不好。

高銘便將外袍後領一拽,把腦袋裹在衣裳裡,隻露出一隻眼睛,從花榮身後走了出來。

魯智深見他這樣,罵道:“你這撮鳥,為何遮遮掩掩,不敢露真容見灑家,莫不是做賊心虛。”

“因為我不信任你,萬一你哪天再臨時起意,跑回來在街上蹲點打劫我怎麼辦。”

“灑家行的端,坐得正,你交代林娘子去處,誰會再理睬你這個混賬東西!”

高銘歎氣,“我都說了,我不知道林娘子的下落,我放她離開東京,誰知道去了哪裡,或許去找她官人,或許回老家,又或許嫁人了。金翠蓮離開延安府,十天半個月就能找人嫁了,林娘子為何不能?”

魯智深顯然被高銘一番話給嚇到了,“你緣何知道金翠蓮?”

他當初就是為了保護金翠蓮,三拳打死了鎮關西,跑的路。

在路上遇到了給人做外室的金翠蓮。

而金翠蓮的員外恩主,則慫恿魯智深去做了和尚。

“我既然知道你是魯智深,關於你的事情,我自然什麼都查得一清二楚。你打死鎮關西,已經叫小種經略相公十分為難,你今日跟我起了衝突,還想讓小種經略相公再為你求情嗎?”

高銘擲地有聲,越說越起勁,慢慢竟占據了上風。

魯智深猶豫了,“這個……灑家當然沒想過給經略相公惹事。”

“小種經略相公說過,你在老鐘經略相公帳下做事時,頗得器重。如今老種經略相公病重,他都沒敢將你犯罪的事告訴他,他日若是老種相公想見你這個人,叫他如何交代?你還不安心做人,反倒又回東京來鬨事?!真是枉費經略相公對你一番真心!”

魯智深平素行俠仗義,無牽無掛,但惟獨對自己的恩公有愧。

高銘一番話正說中他心事,一時遲疑了。

高銘趁熱打鐵,“我雖無能,但生平卻敬佩真正的義士,老種經略相公正是為國為民的忠臣義士,我對他老人家發誓,我真的沒有私藏林娘子,她的下落與我無關。”

抬出老種經略相公,魯智深似是動搖了,原地呆了一會,可能在思考。

他拎起禪杖,又看了看拿著弓箭瞄準他的花榮,知道這年輕人手段了得,難免也有幾分忌憚,“姓高的,灑家暫且信你!若發現你騙灑家,你能猜到後果!就算你躲到府裡,我也殺將進去打爛你的腦袋。”

說罷,一陣風似的朝黑夜中跑去。

高銘見他背影消失在黑夜中,長長鬆了一口氣,雙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花榮收起□□,低頭理了理箭囊,“既然沒事了,在下告辭。”

“誒——彆走啊,我現在腿軟走不動,魯智深殺了個回馬槍,我不是糟了?”高銘道。

可花榮渾似沒聽到,隻管往前走。

“花榮,這黑燈瞎火的,萬一遇到人牙子把我扛家去怎麼辦?”

花榮不搭理他,繼續走自己的。

高銘又喊了幾句沒效果,節省力氣,默默的坐著。

但就見花榮走了十來步,轉身駐足看了他一會,然後明顯歎了一口氣,轉身朝他走了回來。

花榮走回他跟前,“衙內,你真走不動了?”

“不瞞你說,我在慕容家隻喝了酒,沒吃什麼飯菜,結果酒水剛才都作為冷汗發了出來,現在腹中空空,饑腸轆轆,而且嚇得不輕,這會腿軟到站不起來。”他抬眸看著花榮,心裡默念你主動開口,你主動開口。

花榮也凝視他,兩人彼此看了好一會。

終於花榮內心掙紮了又掙紮,從牙縫中無奈的擠出一句話,“那……我背衙內回去吧。”

這可是你主動開口的,高銘立刻把手遞給他,笑道:“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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