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3806 字 5個月前

第36章

水滸世界不般配夫妻很多, 比如潘金蓮武大郎, 扈三娘王英, 不和諧夫妻也多, 比如潘巧雲楊雄, 盧俊義賈氏。

但孫二娘和張青則是一對從三觀到凶殘程度都十分契合絕配。

整一連環殺人狂夫婦, 落在他們手裡人命無數, 無論哪個朝代都萬死不足惜。

高銘沉聲道:“孫二娘, 你承認殺了幾十十人,那麼具體都害了什麼人, 如實講來。”

孫二娘剛才見她說了害了幾十人之後, 百姓氣憤,便意識到說多了,支支吾吾道:“並沒有那麼多……我、我們有三不害……”

她嘴巴疼, 說話漏風,這時張青接著道:“大人, 我們有三不害, 一雲有僧人不害, 二行院煙花不害, 三刺配軍人不害。所以除去這些人, 真沒有害那麼多人性命。”

高銘聽了,一針見血道:“就是說, 你們隻害普通百姓了。”

圍觀百姓聞言, 怒氣衝天, 又是一片罵聲:“原來你們隻害普通百姓!還振振有詞。”

這時師爺小吏等人才真正意識到, 這位新知府大人是何等才思敏捷而又沉著冷靜之人,總能打到犯人要害,比之前那個糊塗蟲似知府,不知強了多少倍。

跟隨著這樣大人,師爺小吏們信心倍增,一下來了乾勁,快筆急書,記錄堂上證供。

張青忙道:“不、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說我們並沒有害那麼多人。”

高銘不慌不忙道:“是嗎?本府卻不信,來人,傳另外兩個嫌犯。”

另外兩個嫌犯便是孫二娘店內兩個夥計,小二和小三。

這兩人生得膀大腰圓,專門在後廚做剝皮切割活,這時候被押上來,兩雙眼睛賊溜溜環視周圍,聽到百姓罵聲,都不敢往後看。

小二小三被推著跪到在高銘跟前,眼皮不敢抬,都低著頭,大概也是意識到死期到了。

高銘盯著他倆,“孫二娘和張青說,你們店裡有三不殺,可有此規矩?”

小二和小三誰都不答。

高銘便抽了一支令箭,“誰答得慢,這簽子便用在誰身上,本府在問一遍,你們店內可有規矩,是否認真執行?”

小二聽了,搶先道:“張青確實說過,但孫二娘從不照做。我們去年還藥翻了一個大和尚,要取他性命,但是張青趕了回來給救下了。小人還記得,那和尚叫做魯智深!”

之前都叫老板娘,如今都是罪犯,便直呼其名孫二娘。

事到如今,必死無疑,把責任都推到孫二娘夫妻身上,他們說不定能逃脫淩遲,來個痛快處斬。

張青忙道:“沒錯,小人救了魯智深,所以把他放了,並沒有害他性命!我們不殺和尚。”

他剛說完,就被小三-反駁,“不是,也有沒救下來,兩年前有個頭陀打店裡過,被孫二娘藥倒,肉多,做了好多天饅頭!說不殺雲有僧人,是因為這個窮和尚沒得什麼肉,但是遇到肉多,找殺不誤。”

“那行院煙花和配軍囚犯為什麼不殺?”高銘追問。

“妓-女相好多,姐妹多,若是害她們,她們那些姐妹四處去說,全天下不都知道了?哪還有買賣上門。至於囚犯和配軍,都不是好惹,怕他們朋友親戚上門尋仇!”

張青麵如土色。

“什麼三不殺,分明是欺軟怕硬!美化你們最惡行徑!”高銘道:“慣會扯謊賊骨頭!”抽出四支簽子扔到地上,“孫二娘張青著實打。”

一個簽子是十板子,每人各二十大板。

聶亮等人打人不手軟,都是害人性命惡鬼,隻恨不能打死,沒一下都往疼裡打。

一時堂上鬼哭狼嚎,但周圍人發出卻都是解恨欣慰聲。

待板子打完了,高銘便對差役道:“將翻到衣裳物證拿上來。”

四個差役,大包小裹拉了許多衣裳到大堂上,這些都是從孫二娘店裡翻出來,都是被他們害了性命人衣物,有好,他們自己穿了,剩下一些就在店內放著,閒下來心情好了就清理,否則就在酒店後角落裡吃灰。

高銘叫人差役攤開一些,就有一股子黴味和血腥味翻湧出來,在場人都忍不住掩鼻。

“這是從你們店裡發現受害者衣物,本府昨日叫人清點了,總共是八十七件,其中孩童衣裳九件,女人衣物十一件。另有和尚道士用具數個。”高銘道:“而且,本府發現了一件血衣,來人,單拿出來給他們看。”

那是一件滿是鮮血袍子,血跡已經乾涸呈黑色,一看這衣裳主人就殺了許多人,才導致如此大麵積沾染了血跡。

“這袍子主人是誰?”高銘聲音不帶一點感情問道:“你們用蒙汗藥藥翻行人,然後剝衣殺害,其他衣裳都是乾乾淨淨,這麼就這件衣裳滿是血跡?”

這袍子是主人正是武鬆,因為他殺了張都監一家後逃跑,在一間破廟休息,被孫二娘一家分店夥計抓住,剛要動刀時候,孫二娘來了,把他救了下來。

領回店中,用之前一個被他們加害頭陀衣裳戒箍度牒給他換上,把武鬆放跑了。

這就是行者武鬆來曆。

此時此刻,看到這件衣裳,孫二娘和張青等人都遲疑了,武鬆換下來衣裳就手扔到了舊衣裳堆裡,還沒來及處理,就這麼被翻了出來。

張青渾身又出了一層汗,汗水滲入傷口疼得直呲牙。

高銘一揮手,吩咐差役,“將這件衣服抻開。”又對堂下犯人們道:“你們看看這衣裳尺寸,得是身高六尺人所穿。這樣人得被你們做多少人肉饅頭,你們怎麼會沒有印象!還不如實招來?!”

孫二娘和張青齊齊保持沉默。

倒不是不敢出賣武鬆,因為武鬆已經逃離孟州了,就算說是武鬆,知府也逮不到人。

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他們抱著一絲幻想,那就是武鬆聽到他們入獄消息會來劫獄,將他們救走。若是出賣了他,不仗義人在江湖上是沒地位,是不配被救。

孫二娘便道:“不知哪來漢子,被我們宰了做了好幾天饅頭!”

張青也道:“不信大人問我們店裡小二小三!”

高銘看向小二和小三。

小三縮做一團,回答道:“記得上個月一天,這孫二娘領回來一個大漢,十分魁梧,之後我沒注意,當時店裡肉多,不曉得是不是做了饅頭。”

高銘淡定繼續問孫二娘:“你怎麼把這漢子帶回來?藥翻了嗎?可我聽你夥計用‘領’字,這可不像不能行動樣子。”

小三一聽,立即道:“是了是了,是跟著孫二娘走回來,似是認識,有說有笑。”

孫二娘朝那夥計呸了一口,“你懂個屁,不有說有笑,怎麼騙他喝蒙汗藥。”

解釋還算合理,但是高銘豈會相信,“那為何這衣裳有血跡?”

孫二娘忍著嘴疼,道:“蒙汗藥沒下夠,他睡一半醒來,我便給了他一刀,因此出了許多血。”

“那一刀給在哪裡?”

“不知道,就在身上混亂捅了一刀。”

高銘冷笑,“可你看著衣裳上,哪有一個刀口?”

孫二娘果然見那衣裳不曾有一個刀傷,便改口道:“剛才記混了,傷口在脖子上!”

高銘便一揮手,“傳仵作。”

仵作是個小老頭,早在一旁等著,聽到傳召,立刻上了堂,先拜了高銘,又檢查了衣裳道:“回大人話,這衣裳血跡,依小人看不是從脖子流出來,好幾處血跡都可以看出是飛濺上來,應該是殺人時所穿,受害者血跡飛濺上來,這是一件殺人時穿血衣!”

孫二娘冷汗涔涔而下,仰頭看向這個噙著冷笑年少知府,竟然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高銘叫仵作下去,繼續盤問張青和孫二娘,“本府懷疑這血衣主人就是殺害張都監一家凶手武鬆!”

聲音洪亮,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連師爺都呆住了。

萬萬沒想到,知府竟然會得出這樣結論。

周圍百姓更是紛紛驚詫,敢情一直通緝武鬆和這個案子也有牽連,趕緊趁著差役們不注意,都往前擠了擠,就為了聽得更清楚。

孫二娘和張青聽了這話,頓時如爛肉一般癱軟在地。

高銘吩咐道:“孟州最近除了張都監一家被殺案之外,並無其他凶案,這件血衣主人,本府便懷疑是那武鬆!來人,給小二小三看那武鬆畫影圖形!”

聶亮拿著武鬆畫影圖形遞到小二和小三跟前。

武鬆當日打蔣門神,快活林中上百人都見過他,目擊者導致畫影圖形畫得十分精準。

畫影圖形剛遞上去,小二和小三都異口同聲道:“就是此人,就是此人!”

百姓中一下子炸了,“原來你們夫婦還和殺人魔有牽扯!真是蛇鼠一窩。”

孟州百姓可不管什麼打虎英雄,又沒在孟州打虎,隻知道在孟州殺人,好評價肯定是沒有。

高銘一拍驚堂木,喝道:“說!那武鬆下落何處!”

張青和孫二娘抱著一絲希望,要緊牙關就是不說,反正不是當場送命,被關押在牢中,不愁沒人來劫獄。

但若是說出武鬆,就怕沒人來救。

見他倆不說話,高銘又抽出四支簽子,“狠狠打這兩個賊骨頭!本府看看你們要嘴硬到何時?!”

聶亮領命,朝手掌心吹了吹氣,掄圓了板子便打。

一時間就聽朝堂上都是木板打在身體上悶響,百姓見了,卻隻覺得解氣,恨不能自己上場。

有人氣道:“太可恨了,害死那麼多人不說,事到如今,還在包庇其他惡人!”

也有人道:“不要擔心,知府老爺一定會審問清楚!”

其他人紛紛點頭,對高銘給予了厚望。

高銘冷眼看那孫二娘和張青夫婦挨打,心裡沒有一絲波瀾,被這兩個人渣害死人何其多,他其實是很願意判他倆淩遲,但是淩遲有風險。

主要是夜長夢多。

高銘自然知道孫二娘夫婦不說武鬆下落,是打什麼主意。

很簡單,等著劫獄唄。

在牢裡押著,等消息傳出去,武鬆或者某個好漢糾集了一些人來劫獄,或者等待押送刑場時候劫法場,常規操作。

高銘看得透透,他豈能讓那種事情發生,一旦劫法場會牽累許多無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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