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2777 字 5個月前

高銘體型跟這些人相比,可謂是弱不禁風,表麵上看,他現在好似羔羊落到狼窩裡,弱小又無助。

但他已經看穿,這些人不過是些莽漢,隻是聽馬洪命令罷了。

軍中,處處服從上級,惟上級馬首是瞻,而這個上級,就是統製馬洪。

高銘不慌不忙看向馬洪,“馬統製,今日帶著這許多將領前來本府這裡,不知有什麼事?那孫二娘等人已經被擒獲,不勞各位了。”

高銘也提醒他們,你們鬨騰個屁,要你們出力時候不露麵,本身就是瀆職,我都記著呢。

馬洪亦笑,“是這樣,今日校場比武,牙將時遷不敵邱團練,跌下了馬,因為知道那時遷是大人您心腹人,怕傷了他,您怪罪,所以大家便齊來請罪。”

而邱團練則跨出一步,單膝跪地抱拳道:“都是卑職錯,今日演武,在校場內比試,誰知我和時牙將鬥了一個回合,一個不當,他便落到了馬下。請大人降罪!”

這時苗都監又跳了出來,道:“武人比試,死傷都有,大人不會怪罪吧?”

高銘深吸一口氣,帶著笑容,挨個掃過他們麵孔。

行!你們特麼給我等著!不收拾你們,我跟你們姓!

高銘用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彈了彈,輕描淡寫道:“苗都監說得對,武人比試,有死傷很正常,大家都正常吧。”

其他幾個將領都紛紛點頭,“是這個道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一旦過招,就要分出個勝負。”

高銘笑著頷首,“大家說得好,那麼,大家還有彆什麼事嗎?本府今日審案,腰酸背痛,若是沒有,都回去吧。”

馬洪直白問道:“那傷了時牙將一事,大人不怪罪嗎?”

高銘笑容燦爛道:“都是正常比試,怎麼會怪罪呢?而且是時牙將技不如人,本府現在便解了他職。”

馬洪幾分得意道:“大人真是公正不阿。”

高銘微笑,“若是沒事,大家便回去吧。”

馬洪和其他人紛紛作揖,“末將告辭!”說罷,連看高銘都不看一眼,轉身都走了。

等人走了,氣得高銘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飛濺。

——

出了知府衙門,馬洪等人騎著馬往自家府邸回。

苗都監騎著馬和馬洪並排前行,“不過是個毛都長齊臭小子,還擺上知府架子了。”

馬洪身體隨著馬步伐輕輕晃動,哼道:“不給他一個下馬威,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斤兩。”

邱團練得意道:“我看他樣子,已經服軟了,剛才嚇得連一句硬話都沒說,昨天跟都監發脾氣架勢哪裡去了?到底是個小孩,嚇唬一下,就不知所措了,連時遷軍職也解除了,退讓了許多,嗬嗬,若是他強硬到底,我還佩服他幾分,結果,如此不驚嚇唬。”

“隻是個東京紈絝子弟,仗著自己老子是太尉,耀武揚威,就是個外強中乾草包!”馬洪給高銘下了判斷。

其他兩人聽了,連聲稱是,一行人高高興興騎馬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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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等馬洪等人走之後,立刻叫人把時遷抬了進來,就見他一身擦傷,左臂上有個傷口血淋淋。

高銘叫大夫給時遷看過,確沒傷到筋骨,但傷勢也不輕,隻差一點便要傷筋斷骨。

高銘不禁發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今日一進校場,就見鑼鼓震天,統製說要演武,給了我一套沉重鎧甲,和一匹烈馬,當時周圍都是附和他人,而且演武本就是武將職責,我不能推辭,隻能騎馬對戰那個邱團練,邱團練跟我說,互相射箭,我先射他一箭,他來躲,他若是躲開,就反過來射我一箭。”時遷忍著疼痛道:“我射他那一箭,他躲輕鬆,輪到他來射我,我就躲不開了,胳膊中箭,掉了下馬,幸好致使溫芮過來替我攔下馬,否則肯定被踩到筋骨寸斷。”

高銘越聽越氣,但現在發火也沒什麼用處,儘量控製自己情緒,“你先拿著我信回東京去,在太尉府裡做個虞侯,輔助我爹搜集情報。”

時遷半坐起來,“衙內,我不走!”

“你得走,你輸了比武,我已經跟他們說將你解除軍職了,所以你留在孟州不合適。回到東京,那裡人情世故複雜,更需要你。”

時遷直搖頭,“可是留您一個人在孟州,麵對這群莽漢,如何使得?!”

“你必須得走,你是我心腹,你比武輸了離職,以後這才能成為規矩。”

時遷見高銘態度堅定,隻能應允,痛心道:“大人,這群人是打算和你爭到底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那就鬥到底,誰先服軟,誰是孫子!”高銘眉目舒展笑道。

這群老雜毛,我還治不了你們了。

時遷見狀,忍不住笑道:“小就知道您一定能擺平他們,就沒您辦不成事。”

從東京到高唐州再到如今孟州,衙內什麼時候敗過?

他擔心是多餘。

又養了幾日,時遷傷口好了一些,就由馬車拉著,回東京去了。

他離開,軍中人都看在眼裡,喜不自勝。

跟知府鬥爭取得了初步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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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高銘叫來聶亮,將一封寫好信遞給他,“這封信送往青州清風寨,你要親手交給知寨花榮。多帶幾個人,這個差事你好好辦。”

聶亮接過信,好好放起來,“小即刻動身,大人放心,一定平安送到。”

等聶亮走了,高銘雙手扶著桌子,目光看向窗外。

花榮,趕緊過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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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高銘正在後堂看卷宗,就聽仆人跑進來,興衝衝道:“大人,聶都頭回來了,還帶了個年少將軍。”

高銘一聽,忙起身往外走,仆人則在後麵給他拿外袍,“大人,衣裳,彆著涼。”

高銘三步並作兩步小跑了出去,在衙門口,正看到在下馬花榮。

兩人足有小半年沒見,上次彆離時,一個是還沒赴任武進士,一個是東京紈絝子弟高衙內,如今,一個變成了清風寨知寨,更加英武,一個成了孟州知府,更加文氣了。

花榮一見高銘就笑了,這一路風塵仆仆都被見到好朋友喜悅衝散了。

他下了馬,上下打量高銘,笑道:“變樣了,有書生氣了。”

“什麼書生氣。”高銘笑道:“是卷宗氣還差不多,整天睜眼閉眼都是案卷案卷,不說了,趕緊進來罷。”

聶亮辦完差,高銘誇了他兩句,給他放了假,讓他回家休息。

高銘則帶著花榮,往知府衙門後院走。

花榮隨著他走到知府衙門後院,到了客廳坐下。

高銘叫人給花榮沏熱茶,有些使小性子說道:“我還以為你這次也不能來呢。上次給你寫信,讓你過來,你都推辭說來不了。”

“你讓我來玩,我抽不開身。”花榮道:“我那邊山巒頗多,各個山頭都有打家劫舍,抓也不抓不完,真沒空過來。”

“那你這次怎麼來了?”高銘明知故問。

花榮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晃了晃,“因為某人在信裡說,遇到了麻煩,叫我過來幫幫他。究竟遇到了什麼事?”

其實信裡真就一句話,花榮,我遇到麻煩了,速來孟州。

好朋友不需要那麼多寒暄廢話。

叫花榮來玩,花榮沒空,但是看到高銘需要他,立即動身趕來了孟州。

高銘拿過那封信,用手壓到桌上,蹙著眉頭,有點委屈道:“這麼說吧,有人在這裡給我使絆子。”

花榮一聽,凝眉道:“是誰?”

“不是一個,而是一群。”高銘便將那些個人不服他管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花榮聽了,當即明白這絕對不是一般文武相閒氣,而是涉及到整個孟州兵馬大權相鬥,高銘要是這次搞不定他們,以後就更難辦了,“這群人,你不把他們收拾得服帖,以後更視你為無物!你既然叫我來,你肯定已經想好了計劃,你隻管開口,要我做什麼。”

果然是好兄弟,多爽快,高銘感動道:“其實也不難,但就怕你也有危險。”

“如果我不冒險,那麼有危險就是你,痛快說罷,不用替我擔心。”

高銘朝花榮勾勾手,花榮便附耳過去,聽高銘低聲將計劃說了,然後不禁一笑,胸有成竹道:“這有何難,這不是正是我擅長麼,都交給我罷。”

高銘放下心來,“剛才在衙門口看到你下馬,我心裡就已經安穩了九成。”

“還有一成呢?”

“剛才聽了你保證,連最後一成擔憂也沒有了。”高銘看著花榮眼睛,真誠道。

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他倆雖然不是親兄弟,感情卻一點不差,這世上能連夜從青州奔到孟州為他出力,也就花榮。

花榮也凝視高銘,眼裡都是笑意,再次承諾道:“他們既然抱團針對你,就應該有一起覆滅覺悟,我送他們一程。”

高銘重重點頭,現在花榮來了,他信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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