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4515 字 5個月前

馬洪警覺看向校場內花榮,深覺此人不一般,再都鬥下去不明智。

這家夥想休戰?想得美。高銘此時故意陰陽怪氣道:“你們怎麼看起來好像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樣子,其實仔細想一想,之前張都監張團練,外加一個蔣門蔣忠居然沒打過一個陽穀縣都頭,嘖嘖,究竟是當時太害怕了,影響了發揮,還是平日就荒廢了武藝,關鍵時刻連逃脫都做不到?奇怪啊,張都監張團練兩個武將,遇敵不該害怕啊,看來還是學藝不精。”

昨天就商量好,他負責毒舌擾亂敵軍軍心,花榮負責在場上揍人。

高銘直指馬洪統帥能力有問題,手下都是廢物。

苗川苗都監沉不住氣,跳出來道:“李牙將、邱團練功夫不到家!我來會會他!”說著大喊一聲:“拿老子方天畫戟來!”

他氣呼呼拿過自己武器,上了自己黃騮色戰馬,不等擂鼓舞旗,就衝了上來去,和花榮廝殺在一起,兩人鬥得難解難分。

場內大小將領,都不敢出聲,隻靜靜聽著場內兵器碰撞金屬聲。

高銘看到馬洪兩個手,抓緊了又伸開,不停重複這個動作,可見也是十分緊張。

花榮槍法虛虛實實,如銀蛇一般,苗都監有一把好力氣,但敏捷卻不不如對方,自知距離太近比試,對自己沒益處,便想拉開兩人距離,可這時手上一痛,原來竟被刺中了手背,鮮血直湧,武器柄沾了血,滑得抓不穩。

這時花榮看準機會,使勁一挑,竟將苗都監方天畫戟打掉馬下。

沒了武器乃是大忌,苗川見大事不好,打馬轉頭便跑,但此時就聽身後馬蹄蕭蕭,再看時,對手已經追了上來,和他並排一起跑。

他心裡叫了一聲不好,與此同時,就見對方已經發動攻擊,伸槍向他胸口掃來,不等他反應過來,隻覺得心口一記重擊,整個人翻仰墜馬,掙紮起來,吐出一口鮮血,便昏死了過去。

高銘見狀,心想苗川你算是撿便宜了,要是花榮射你一箭,你傷得更慘。

而花榮則策馬到苗川跟前,將墜馬時摔落頭盔用手裡銀槍挑起來,頭盔紅纓隨風擺動,

花榮用銀槍頂著這敗將頭盔來到演武廳前,一甩,便將頭盔扔到了地中央。

頭盔滾了幾滾,正到了馬洪腳下。

馬洪臉色大變,瞪圓了眼睛看地上頭盔,震驚看向這人,發現他看他眼神充滿敵意,擺明了找他尋仇。

高銘冷瞥了馬洪一眼:“虧得苗川還是個都監,原來武藝這麼稀疏!”說罷,駕輕就熟取出大印,“自今日起,解除苗川都監一職,後補人員由本府另行安排。”還看向下麵站著其他將領,“其實本府還是喜歡從已知將領中提拔,省得再磨合。”

言下之意,你們老實點,空缺出來職位,從你們中間選人後補。

這些人也不是傻子,以前立場左右搖擺,自然而然都站到了高銘這邊,不去看馬洪。

以前軍中職務安排,都看馬洪意思,但是此時此刻,高銘說出由他安排這句話,馬洪卻不敢反駁。

因為他已經知道今日遇到了□□煩。

他就是用這個幫手,一一打敗他手下,把他們冠冕堂皇解職。

況且之前時遷已經被解職了,開了這個先河,弄得所有人都必須按照這個規則來,想不走都不行。

這時候,高銘兀自笑了一聲,起身走出演武廳,大聲朝下麵坐著各個團練、製使、牙將、正副牌軍們道:“哼,原來你們平日就是這樣練習武藝嗎?牙將、團練,都監統統不堪一擊,這新來牙將年紀輕輕,武藝平平,如何就連挫三員將領?肯定是你們平日偷懶,武藝荒於嬉,現在承平還好,一旦孟州受到攻擊,誰來保護孟州百姓?如果留著他們,反而是本府失職,上對不起官家黃恩浩蕩,下對不起黎民百姓!”

不解聘他們,高銘就是大罪人,這為國為民帽子扣得太大了,想反駁都不知道怎麼下嘴。

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都監都被收拾了,何況是他們。

但心裡也都有一點不認同,說新來這個銀甲將軍,年紀輕輕倒還沒錯,但武藝平平?當我們是門外漢嗎?同時使得好槍法和好箭法,放眼天下也沒幾人。

這時候突然有人道:“都是他們事,和我們無關,我們隻受都監管,卻不能督促都監練習武藝。”

此言一出,附和聲一片。

高銘就露出了微妙笑意,這些話看似是推卸武藝不精,但是稍微懂得官場微妙就懂,這是服軟了,言下之意,都是都監和團練自己事,和我們其他人沒有關係。

高銘笑了笑,沒有再和他們說話,而是轉向了馬洪:“對了,剛才你說,今日你也要親自演武,本府看你在這裡坐了許久了,是時候活動活動了吧。”

馬洪臉色唰一變,他完全沒做好對陣準備。

其實連續失去三個關鍵手下,他已經有點慌了。

那些人武藝絕不差,卻接二連三傷殘,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情和信心對陣三連勝對手。

他咽了口唾沫,看向高銘,“我……我……”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一個理由來。

此時,卻聽演武廳外校場內,花榮叫陣道:“馬統製不敢出來比試嗎?素聞馬統製使得好槍棒,縱橫沙場三十載,難道還怕了我這個後輩?!”

花榮用銀槍指著演武廳,大聲喊道。

完全是明目張膽挑釁。

四周圍觀兵卒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憤怒之情溢於言表,這個外來人已經連續三次挫敗他們將領,都翹首期盼統製大人出手收拾他。

馬統製看向花榮,見他氣焰囂張,不停策馬朝這邊叫嚷,逼他出戰。

他滿頭是汗,他有種預感,一旦出戰,結果不容樂觀。

高銘見他不動彈,冷笑了一聲:“怎麼,統製大人,身體不舒服嗎?”

“……稟告大人,末將出門前,小酌了幾杯酒,此時覺得四肢無力。”此言一出,演武廳下邊將領們都聽到了,表情難掩失望,甚至有已經露出了鄙夷神色。

平日統製大人耀武揚威,原來也是個沒膽鼠輩。

這種人是最受鄙視。

以前威望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但高銘豈能放過他,徑直走出演武廳,站在廳前,大聲對場內兵卒道:“你們想不想看統製大人應戰?”

兵卒們曆來隻有聽令份,還是第一次被詢問自己意見,不知誰先喊了一嗓子:“想。”剩下聲音便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很快就連成一片,越來越大,最後幾乎如同山呼一般:“想!想!”

高銘滿意轉身看馬洪,一字字從牙縫裡擠出來:“你聽到外麵呼聲了吧,統製大人,趕緊上馬罷!”

馬洪仍舊不願意起身,看著高銘幾乎喊著道:“你非要如此嗎?”

“沒錯,本府非要如此!”高銘大聲道:“來人,取統製大人武器來!”

你今天上也得上,不上也得給老子上,老子必須要看你挨打!

馬洪腦子昏昏漲漲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騎到馬上,胡亂拿過自己勾鐮槍,上陣對敵。

他雖然是十六歲參軍,至今三十年,但真正帶兵打仗卻沒幾次,多數是派手下牙將上陣殺敵,他則坐中軍帳指揮,像這樣大庭廣眾下,一對一,非死即傷時候更是絕無僅有。

他感到無數雙眼睛看著他,滿是殷切。

這一場他絕對不能輸比試,對方已經連勝三場,作為一個無名氏,就算輸了,也夠本了。

但他不行,他是一州統製,隻許贏,不能輸,輸了,便是滿盤皆輸。

一州統製被一個外來毛頭小子打敗馬下,叫他如何麵對眾將士。

可他不如李原年輕,不如邱團練靈活,不如苗都監魁梧有力……

這些人都敗了……

不!他不能輸,不能輸,腦海裡滿是這句話,隻覺得後背冷汗一層接著一層出,手心裡汗水,濕滑得幾乎握不住兵器。

正此時,就見對方猛地打馬過來,銀槍快如閃電,朝他刺來。

他隻覺得銀影亂舞,便舉起勾鐮槍胡亂應付,不知怎地,等回過神來,就見對方兵器前緣已經到了自己心口處,嚇得慌忙拿兵器柄來擋。

但終究慢了一步,對方槍尖向上一挑,不禁揚飛了他兵器,下一步對方鋒利槍尖直接從他喉嚨處向上劃去,沿著喉結劃到下顎,瞬間便是一個血口子。

他立刻捂著脖子,但鮮血還是熱淋淋從指縫間漏了出去,灑了滿身滿地。

高銘見了,以為出人命了,驚得站了起來。

所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震驚看著場中。

雖然說好武將比試,殺死勿論,但眼睜睜看著兵馬統製被殺死在眼前,震撼難以言喻。

一時不管是演武廳,還是比試場內都無人敢動一步,都瞪圓了眼睛,看那個騎著烏騅馬,身穿銀甲年少將軍,提著銀槍來回踱步。

不知誰反應過來,喊了一聲:“統製被殺了——”

這才眾人嘩然,軍漢中也發出驚歎聲,亂哄哄一片。

這時,有人兵卒跑到馬洪馬前,畢竟他隻是一直捂著脖子,卻不見栽下馬來。

去檢查了一遍,趕緊回來報道:“稟大人,統製隻是傷了喉嚨和下顎外表皮肉,雖然血流了不少,卻沒傷及性命。”

高銘聽了,大步出了演武廳,來到一個金鼓手跟前,搶過他手裡鼓槌,使勁敲了幾聲大鼓,場地中間軍漢們,聽到動靜,循聲一望,看到竟然是身穿紅色官袍知府大人在打鼓,都噤了聲。

高銘見注意力都在他這裡了,拿鼓槌指著馬洪,大聲道:“馬洪隻是皮外傷,沒有性命之虞,立刻派人對他進行醫治。即日起,解除馬洪孟州統製一職,誰有異議?”

誰敢有異議?都說武無第二,在馬洪統領下,一個能打都沒有,被外來人連挫四將,連統製本人都沒幾招就被劃傷了要害。

對方但凡有心,稍微用點力,馬洪就得鮮血橫飛,血染校場,當場離世。

這要是在戰場上,沒了將領,他們這些兵卒下場也不會好,跟著這麼個熊將性命不保。

以前多崇拜,現在就多鄙視。

高銘巡視場內,見一片肅靜,沒有一點不服跡象,才滿意將鼓槌遞了出去,轉身回了演武廳。

他麻利押了公文,叫馬洪滾了蛋,不是要鬥嗎?這就是你要結果。

溫芮見沒人說話,站出來道:“大人,不知這位英武少年將軍姓甚名誰。”

好奇,太好奇了,知府大人從哪兒找來這等幫手。

這時,就聽腳步聲,原來是那年少將軍走了進來,將頭盔摘下,單手捧著,一步步走到演武廳中央。

還沒坐下高銘,趕緊迎出來,眼睛裡都隱藏不住喜悅,他也不想隱藏,光明正大拉過花榮,對著一乾將領道:“此人是花榮,今後便是你們統製了。”

如果高銘突然領來一個人做統製,那肯定是不服,但今日,親眼所見這花榮以一敵四,隻打得對手差點丟命,都心悅誠服,不敢說個不字。

不曾有遲疑,紛紛叩拜:“末將參見統製大人。”

演武廳外校場內,也都排山倒海齊呼:“參見統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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