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5651 字 6個月前

第46章

高銘恨不得給時遷點個讚, 配合得不錯, 你真是我得力乾將。

高銘惡狠狠瞅向慕容彥達, “聽他意思是你推我了?”說著就去揪他衣襟, “你算乾什麼吃, 憑什麼推我?”

慕容彥達可不敢再對高銘動粗, 雙手舉起來, “大家都看到了, 我沒碰他。”

再碰高銘一手指頭,指不定得出什麼事。

高銘使勁推了慕容彥達一下子, 就要往外走, “我要回東京去!”

眾人見狀都攔著他,一來外麵還有強盜呢,二來這麼回去了, 太尉還不得把慕容彥達撕碎了。

慕容彥達沒辦法,誰讓大庭廣眾之下, 這數十雙眼睛都瞧見他把高銘給推得摔倒了呢, 隻能自認倒黴, 認命般大聲道:“行了, 高知府和花榮在這裡先歇息, 等外麵敵人退了再說!秦明,你下去, 繼續守城!”

秦明巴不得離開這兒, 馬上領命下去了。

這時時遷轉身對孟州跟來隨從們道:“大家都看到了, 是慕容知府將咱們大人摔翻在地, 改日到了東京理論,大家也要做見證。”

眾人都道:“那是自然!”

也替自家大人擔心,“大人不會真有事吧,失憶這種事能恢複嗎?”

七嘴八舌聊起來各自聽過關於失憶事兒。

院門口站著一幫青州軍漢們,臉上表情各異。

慕容彥達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瞧高銘這廝不停朝他擠眉弄眼挑釁,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扶牆道:“我去看一下劉高。”他得下去冷靜冷靜,否則得被高銘當場氣死。

高銘也不攔他,慕容彥達氣成這樣,找劉高撒氣更好,“去吧,早點回來,我有話對你說。”

等慕容彥達黑著臉走了,高銘關了門,靠在門板上朝花榮笑,不等開口,花榮就把他拽到屋中央,仔細看他,“摔疼沒有?”

高銘戲精上身,甩開花榮手,“你是誰?”

花榮知他是裝,“行了,這裡又沒彆人,你彆裝了,讓我檢查一下。”

“什麼叫沒彆人,你是誰啊?”

花榮隻好道:“你說我是誰?我是你好朋友。”

“好朋友,有多好?”

花榮偏不說,伸手碰了碰他後腦,“是磕到這裡了嗎?疼嗎?”

“假摔,不疼。”高銘動了動肩膀,“我有分寸。這下咱們暫時可以放心了,慕容彥達要吃不了兜著走。你可彆說這招卑鄙什麼,我向來是對方什麼貨色,我什麼招數,他不仁,我也不義。”

l兩刻鐘後,不仁家夥在外麵敲門,“是我,慕容彥達,讓花榮出來,我要進去。”

敢情是怕花榮,高銘對花榮道:“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慕容知府聊一聊。”

花榮叮囑道:“你小心,彆把他逼急了。”

高銘自信笑笑,目送花榮出去,端坐在椅子上等慕容進來,剛才被他撞翻桌子還沒扶起來,此時一地狼藉。

剛才叫人毆打了劉高一頓慕容彥達,心情好多了,也顧不得一地東西,徑直來到高銘跟前,開門見山,“說罷,你到底想怎樣?”

高銘翻眼瞧他,突然抬高音調道:“你是什麼人?打我腦袋乾什麼?什麼,失憶了要用撞擊治療?”

話音剛落,門咣當一聲撞開,孟州帶來衙役和仆人還有花榮都站在門口,齊齊瞪著慕容彥達。

慕容彥達認命了,“你行!你行,我服了還不行嗎?”

高銘便對來人道:“我沒事,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這才似信非信關了門,但不用說都密切注意著屋內一舉一動。

慕容彥達壓低聲音,語氣也弱了許多,蹲身靠近高銘道:“高大人,高衙內,高家弟弟,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也不容易,你行行好,彆折騰我了。”

這才是談問題態度,高銘俯身湊近他低聲道:“慕容大哥,我知道你為難,但我絕對不可能讓花榮吃虧。”

“你知道我難做,還要這樣?你也聽到了,那幫強盜點名道姓指出要救花榮,不光是我,從秦明到軍中個人,甚至百姓都知道了。花榮就在這城內,我不把他下獄,我是父母官,我怎麼交代?”

高銘也承認,這確不好辦,就算不是慕容彥達,但凡換一個知府,都得把花榮先下獄再說。

“那群賊寇吃準了這點,構陷花榮。”

這個套路屢試不爽,先害人,再發兵來救。

強盜們都來救你了,還說你不是強盜?既然是了,就跟我們上山共聚大義吧。

這一次,慕容彥達不敢咬定花榮有問題,怕高銘再搞事,“構不構陷,得慢慢查,但這滿城人都聽到強盜要求花榮,無數雙眼睛盯著呢,我不可能叫他沒事人似出城。這青州通判跟我不和,我放走花榮,肯定要參我一本,你也彆為難我了,行不行?”

慕容彥達在高銘碰瓷之前可沒這好態度,高銘撇撇嘴,“那怎麼辦?”

慕容彥達道:“你想怎麼辦?我不信你鬨這一出沒有目。”

高銘拍了拍慕容彥達肩膀,“咱們各退一步,花榮留在青州,但不能下獄,就在這個院子待著,每日夥食不能低於四菜一湯。而我則出城進東京活動,叫人將他提到東京問話,到時候,我自有辦法給他洗清冤屈,你也可以不用承擔責任。”

“清風寨強盜叫他名字,不下獄像話嗎?”

高銘朝慕容彥達微微一笑,“你把我打失憶了,就像話嗎?”這年代也沒錄音設備,不怕他抓把柄。

慕容彥達衡量了一下,“行!就這麼辦!”好歹花榮沒被放走,算是他扣押。

高銘聽罷,立刻叫人:“拿紙筆來!”沒片刻,筆墨紙硯就都端上來了,將倒地桌子扶起來,擺好紙筆,高銘笑對慕容彥達,“請吧,剛才約定,手書一式兩份,你我各存,免得以後沒有憑證。”

慕容彥達心想大不了反悔,城下之盟哪能作數,便要提筆。

結果就聽高銘道:“就寫我慕容彥達今日收到高銘銀錢十五萬貫,答應他好生相待花榮,居住知府衙門彆院耳房,每日四菜一湯,直至高銘前來提人。”

“哪兒來十五萬貫?!”慕容彥達知道高銘這是怕他不認賬,故意來這麼一出,到時候真苛待了花榮,拿出這封信,就是他貪贓受賄憑證,高銘發起狠來,告到皇帝那裡,大家玉石俱焚,誰也彆想好。

“你寫了,不就有了?!不寫是吧,行,你把花榮下獄吧,我就這失憶狀態回到東京去,而且路上還要病情加重,到東京連我爹都不認識了,你說好不好?”

慕容彥達心裡罵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說高衙內怎麼可能變好,還是這麼個愛欺負人玩意!

他隻能從了,“行,我寫!等你來提人日子,這兩份文書一並燒毀!”

“沒問題。”

慕容彥達提筆寫就兩份文書,各自簽字畫押,彼此揣好,“勾結”成功。

慕容彥達氣哼哼揣著文書走了,花榮轉身進來。

高銘笑著拎了拎墨跡剛剛乾了合約,“你看看。”

花榮拿過來粗略一讀,“你要回東京?”

“我認真想了,回東京搬救兵是最好選擇,耗在這裡沒有意義。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是重大嫌疑人,恐怕真不能跟我一起回去。不過,你放心,我回去活動活動,把你提到東京審問,還你清白。”

回東京就容易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句沒證據就能把人放了,慕容彥達也不怕被追求私放強盜罪名,皆大歡喜。

反而在青州,城裡百姓盯著,不太好辦。

花榮不想高銘走,但理智告訴他,這確是最好辦法,“……又要你幫我。”

“朋友不就是互相幫助麼。你幫過我,現在輪到我幫你。”高銘笑道:“剛才還沒說完呢,我是你什麼程度朋友?”

花榮心中暖意盎然,但高銘越是追問他越是說不出口,“你心裡有答案。”

高銘聞言一笑,“也是。”

彼此心裡都清楚,沒必要非得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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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可不比防務空虛清風寨,王英一夥在城門下叫戰了半天,除了吃了城門樓上射下來一溜羽箭,什麼好處都沒撈到,退守回了清風寨。

翌日,慕容彥達便叫秦明點齊兵馬,去打清風寨,告訴他一定要將清風寨奪回來。

以前青州強盜雖然多,但頂多打家劫舍,搶劫路人,最近這段日子,一個個不知是不是山上夥食好了,都像吃了熊心豹子膽,不僅敢擄劫知寨夫人,連清風寨都敢占據,甚至敢打青州城,真是找死!

秦明點了上千兵馬,第二天就出發,直奔清風寨,攻入城內,將椅子沒坐熱乎強盜趕回了清風山老家。

清風山易守難攻,這幫人跑回去,秦明一時拿他們沒辦法,隻得又回到青州。

奪回清風寨,慕容彥達給劉高擬了個棄市之刑,在被殺之前還要充當他出氣筒。

黃信奪回清風寨算立了一大功,趁機替自己那不成器徒弟黃信求情。

慕容彥達看在秦明麵子上,勉為其難暫時赦免了黃信,叫他戴罪立功,帶著兵馬,護送高銘去東京,當然帶兵可不敢去東京,隻需護送出青州地界即可。

黃信點了兵馬,護在高銘所乘馬車旁邊,一路出了青州城,往東京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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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走了,慕容彥達遵守約定善待花榮,但到底存了一肚子氣,越想越覺得窩囊,對清風山強盜恨得牙癢,叫秦明點五百人馬去打強盜窩清風山。

就算抓不到那幾個頭領,也不能讓他們這個正月過得舒坦。

秦明領命,點了五百人馬殺去清風山。

他綽號霹靂火,因為脾氣暴躁,沒耐性,性格如烈火。

殺到清風山下後,出來三個山寨頭領和他對戰,他以一敵三,仍舊十分有把握。

但是打了一陣之後,這三個頭領不敵他,紛紛四散逃跑,他戰得正酣,豈能叫他們逃走,怕馬去追一個最矮那個,卻不想撞了個死路,於是拍馬返回,去追殺另外一個頭發赤黃,但追到半截,那人閃進山林也不見了。

霹靂火越發沒耐性,直朝最後一人殺去,卻不想連人帶馬栽入了陷馬坑,接著一張大網扣下,把他逮了個正著。

秦明掙紮不脫,很快從四周冒出小嘍囉,把他捆了,剝去鎧甲,奪去兵器,押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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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他們走了兩天,他倒是沒什麼事,黃信竟然鬨起了肚子,一天跑好幾次廁所,沒辦法隻好就近住在一個村內。

這是一片散居在青州城附近村落,名叫瓦礫村,有居民三百來戶。

高銘住了一夜,隔日起來,催促黃信儘快上路。

黃信臉色慘白就回了一句話,“走不了,你殺了我也走不了。”

話說到這份上,高銘就想拋下黃信,帶著自己人單獨上路。

此時時遷站了出來,勸道:“不如這樣,您寫一封,由我帶去東京遞給太尉,讓太尉有個準備,等您回去,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您呢,等黃信兩天,有他帶兵護送還是穩妥一些。”

高銘一琢磨有道理,便寫了封信,說清事情原委交給時遷,讓他務必送上東京。

當日,時遷乘馬獨自離開,高銘則和眾人繼續等黃信病愈。

第二天,黃信病好多了,天卻刮起了大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落在臉上刀割一般疼,這種天出去,頂風走不了多久就得原路返回,當天又走不了。

好在傍晚時分,風停歇了,月朗星稀,一看明日就是個好天氣。

高銘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隙,見院內把守人員在廊下烤著火,長長一歎,打定主意,明天說什麼也要動身,絕對不能再拖了,青州這地方跟他八字不合,越早離開越好。

他走到床前,和衣往床上一躺,鬱悶拉過被子,心裡隻盼著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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