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4516 字 5個月前

第85章

高銘和花榮儘興回到府邸時候, 已經快天亮了, 但是兩人卻都睡不著, 分開了大半個月,仿佛有說話完話。

高銘吃著熱點心, 忽然想起自己光顧著玩,還沒問花榮回老家情況。

“你這次回去都解釋清楚了?”

“嗯, 邸報他們也看了,都猜到我是為了配合你才去梁山。”花榮笑道:“我祖母又能出門見人了。”而且他升任了禁軍驍銳副都指揮使, 她老人家出去更有麵子,能抬起頭來了。

“他們不誤會你就好, 這一年過得夠苦。”

“是啊,一年可真快。”花榮道:“我妹妹都生孩子了。說真, 感覺很怪, 明明上次見麵還是個小女孩,現在卻做了母親。”

“誒?是嗎?”高銘道:“多大了?我是不是得包個紅包送過去?生男孩還是女孩?”

“不用了,我都替你給過了。是個男孩。”

“子肖母,以後肯定長得好看。”高銘笑道:“女肖父, 像你這樣, 最好生個女兒。”

他說完, 他明顯感到花榮不太高興, 心想, 這個年代大家還是追求兒子繼承家業, 便道:“當然了, 兒子肯定也有, 兒女雙全。不過,好像我在哪裡看過,說母親聰慧程度對孩子影響很大,娶妻一定要找個聰明。”

“彆邊吃東西邊說話。”花榮掏帕子給他擦拭嘴角,就跟以前一樣。

高銘也覺得自己還是少說兩句比較好,談到成家立業有點尷尬。

但尷尬歸尷尬,他還是忍不住問花榮一件事,“你這次回去,老太君沒給你安排相親嗎?”

“你在意這件事?”花榮笑問。

“在意談不上,就是吧,覺得你要是成婚了,就得從我家搬出去,我爹就會知道,然後他也會催我相親。”

花榮笑道:“你這不就是很在意麼。”

“行行行,在意在意,說吧,給你安排相親了嗎?”

花榮故意賣關子,“你猜?”

“猜什麼啊,多沒意思,要麼就安排了,要麼就沒安排,就兩種結果,猜一次不就知道了。”高銘道:“我猜,安排了。”

“沒有。她覺得我在東京已經紮下腳跟,好好努力,說不定能得到某個大官賞識做人家女婿。”

“有道理。”

“不過,我告訴她,彆抱什麼希望,京城達官貴人最喜歡還是進士,我要找也隻能找武官將領,可又不是武官都有適婚女兒,就比如高太尉,人家就沒女兒,隻有兒子。”

高銘眨眨眼,本能覺得這句話有點彆扭,但又挑不出具體是哪裡,“姻緣確實要看天時地利人和。”

“所以我也不急,就耐心等我姻緣吧。”花榮笑問他,“你陪不陪我一起等?”

高銘忙不迭點頭,“我跟你一起等。”

花榮不露痕跡輕笑,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盒子,“對了,我祖母帶給你禮物,感謝太尉對我提拔。你彆拒絕,不是貴重東西,你千萬收下。”

高銘打開錦盒,見裡麵躺著一塊玉佩,做工精致,“給我?”花榮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不收不好,於是爽快道:“那謝謝了。”

花榮笑道:“我給你戴上。”說著探身將玉佩掛到了高銘原有配飾上。

高銘覺得這塊玉佩很好看,“我喜歡。是祖傳吧?”

花榮道:“我也不知道,我沒問我祖母,可能是吧。”

其實他知道,還很知道得很清楚。

這塊玉佩,是當年他父親定親時送給他母親,隻是母親去世後,一直留在老家。這次回去,被他找了出來,帶到東京送給了高銘。

“既然是祖傳,那我得好好珍惜。”

花榮微笑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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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身為皇城司提點,下邊直接管著七個乾辦官,這七個官員也是文臣。

他們再下級才是負責具體調查偵察事務武官,比如親從官和親事官。

跟其他衙門一樣,當然也得有負責抄抄寫寫小吏,從勾押到押司若乾。

皇城司本質上是禁軍,自然也得有兵,總數在七千左右,都說禁軍是精銳,那麼皇城司這群人就是精銳中精銳,畢竟直接負責皇帝人身安全,千裡挑一。

待遇那是相當好,不管是家世還是個人素質得統統過關,就怕削減腦袋也進不去。

高銘就在這一些列人員最頂端,地位僅次於鄆王趙楷。

趙楷跟他爹有一點比較像,就是做領導還是很厚道,不會刻意刁難,隻要不出岔子就行。

對衙門來說,正月十六就開始辦公了,尤其像皇城司這種衙門,一天都不帶歇息。

高銘源源不斷接到了來自民間情報,主要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楊戩。

作為皇帝最寵信太監之一,權力怎麼能囿於小小內廷,將手伸向廣大民間刮地撈錢才是權閹基本操作。

楊戩為了撈錢,想了個辦法,將許多河流灘登記成了耕地,租給百姓耕種用來收租。

百姓也不是傻子,現在是耕地,等明年漲水,耕地變河流,找誰哭訴去?

但是不租不行,強製性,百姓勉強租了一年,今天開春說什麼也不耕種了。

不種?想得美,地已經在名下了,不種話,地租照樣收,就算跑了,收租會缺席但是永遠不會遲到。

開春正是農耕時節,但是罷種事卻在當地鬨得沸沸揚揚。

高銘按程序將這件事報給了鄆王,心裡是不報一點希望,皇帝是不會管,鄆王雖然得皇帝喜歡,但做事也有分寸,沒掌握絕對實權前,是不會找父皇不痛快。

楊戩敢這麼乾撈錢,當時是皇帝在後麵袒護。

隻要皇帝還待見他,他就什麼都敢做。

果不其然,鄆王接到文書就跟沒接到一樣,什麼事都沒變,仿佛這件事從沒發生過一樣。

反正該高銘做,他已經做到了,其餘也不歸他管。

不過,總體來說,過年時間還是很清閒,點個卯,剩下時間在衙門各處巡視串門,跟下屬們寒暄。

遇到推脫不開酒席,上班時間也出去應酬。

令人意外是,竟然有人想灌他酒,高銘就往壞處揣測,大概是想讓這個紈絝子弟撒酒瘋出點醜。

高銘就笑了,你們這些文臣那點酒量還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老子在梁山時候可是跟魯智深對飲過,魯智深你們知道嗎?能自己喝一桶酒那種。

就是其他好漢,也是論壇來喝,就差也是大碗。

唉,你們這些弱雞,看我高衙內教你們喝酒。

酒過三巡,已經有下屬發暈。

酒過六巡,已經有人裡倒歪斜,趴桌不起。

酒過八巡,有人已經躺到了桌下。

酒過是十巡,隻有寂寞高銘自己坐在椅子上,孤獨看著一群醉死過去,不省人事下屬。

他拂了拂衣袖,轉身離開酒樓,並對店掌櫃道:“把賬記在躺在桌下那個人身上。”

酒足飯飽,一身酒氣高銘高高興興坐著轎子回家去了。

剛進府門,下了轎子,就見花榮打外麵進來,事實證明,花榮不僅眼神好使,鼻子也靈,還沒走近高銘呢,就道:“你喝酒了?”

“應酬。”

花榮也沒多問,兩人並肩往院內走,忽然,就見前方出現了一個人身影,正是消失了多日時遷。

時遷見到高銘,激動幾步竄上來,“衙內——您都回來了?”

他離開之前,他記得事情才進展到衙內假投降不成,被楊誌和史進救回了梁山,沒想到,過了個年,衙內就平平安安回來了。

“我年前就回來了,倒是你,去哪兒了?我問我爹,他還神神秘秘不說。”高銘覺得時遷這種人才,也該去皇城司,“我還打算給你安排個新差事呢。”

提到他最近做差事,時遷神秘壓低聲音,“太尉吩咐小去找一種東西,費了些力氣,但總算被小找見了。衙內若是願意,可隨我來,那東西剛運送進府。”

高銘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叫時遷帶路,“那就看看吧。”和花榮一起往一個稍偏院子走。

進了一間屋子,高銘迎麵就看到一隻雪白鹿趴在一堆稻草上,嘴裡嚼著樹枝,一雙略帶驚恐大眼睛閃閃發亮看著他們。

“這是……”一隻得了白化病鹿?

“這是祥瑞。”時遷道:“太尉說,官家是道君皇帝,叫我去尋找一些能應景祥瑞,找來找去,好不容易在深山老林裡發現了這一條白鹿。就這,還是叫段景住幫得忙,衙內,您還記得這麼個人嗎?”

當然記得,當初要買海東青就是聯係他家,段景住,就是個動物販子,常年遊走在國境邊緣,這種人,做為皇城司暗樁也不錯。

“記得,他人呢?”

“在東京家裡休息呢。”給太尉找到了白鹿,等著領賞呢,當然得在東京先住下。

“那好,有時間,帶他來見我。”

“是。”時遷應聲下來,然後忍不住又道:“衙內,您能平安歸來,實在太好了,以後又能為您效力了。”

“這正是我想說,我如今在皇城司任提點,正好有合適你位置,改日就將你調過來。”

時遷這種飛簷走壁人物,來無影去無蹤人,皇城司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

又能追隨衙內了,時遷忙不迭道:“願為衙內效犬馬之勞。”

吩咐丫鬟好生伺候這個祥瑞,時遷留在屋內等太尉檢查,高銘和花榮離開往後院走。

花榮先道:“這隻鹿是獻給官家?白色鹿,十分罕見,這得費多少功夫?”

高銘挑眉,奸臣很難當。除了本職工作外,還得琢磨怎麼討好上麵,當然,忠臣更難當,還得提防奸臣迫害。

不過有一說一,他爹走不結黨路線,除了林衝那件事外,他絕大多數時間還是很安分,不像蔡京黨同伐異,使勁往朝廷裡安排自己親信,現在當朝官員,許多都是蔡京門生,說話一呼百應。

他爹高俅路線就比較保守了,討好皇帝,對結黨不敢興趣,也不和蔡京對抗。

這時候高俅走了進來,見這隻乖巧小白鹿,不禁喜上眉梢,大大誇獎了時遷,並吩咐丫鬟好生照料,並像提防家裡熊孩子似叮囑兒子,“鹿怕人,你不要覺得新鮮,沒事就過來瞧,嚇壞了它,不吃食,幾天就死了。”

這鹿在野外尋到,再活著運回東京,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

高銘對它沒什麼興趣,“放心吧,我連鹿肉不吃。”

高俅把白鹿當寶貝,摩拳擦掌等待個好時機獻給官家,相信道君皇帝一定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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