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2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3821 字 5個月前

等他們走了,崔念奴坐過來給他斟酒,笑道:“找奴家說什麼事呀?”

“既然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就直接說了,你認不認識石材買賣商人?我想要買一些石材,量大,質量更要好。”

“哎呀,奴家還當是什麼,原來是這個,小事一樁。做石材生意商人,奴家認識不止一個,有個姓唐,他經營采石場最大,衙內若是想見他,說個時間,我將他叫到我這裡來,你們細談。”

“那就拜托你了,越快越好。”

其實高銘動用皇城司力量也能知道他想要人,但他現在處於低調期,就不公器私用了,免得被人抓住把柄,還是從崔念奴這裡私下找人更符合他計劃。

崔念奴笑道:“您說哪裡話,什麼拜托不拜托,您有吩咐隻管說一聲。”

崔念奴效率比衙門快多了,第二天就聯係上了唐安,約在崔念奴那裡見麵。

兩人在崔念奴那裡見過幾次,就將買賣石材事兒談得差不多了。

為了巴結高銘,石材基本上半買半送。

石材敲定下來,高銘還有第二件要拜托崔念奴,而且這件事非崔念奴這種專業人士不可,於是高銘這天又往崔念奴這裡跑。

他一進院,就見一個俏麗丫鬟滿臉堆笑迎出來,“您來了?快進來吧,我們姑娘有空。”

高銘頷首,跟著丫鬟往後院走,等丫鬟推開屋門,他就邁了進去。

這一邁不要緊,他一眼就看到了個老熟人。

就見魯智深陰沉著臉,正坐在屋子中央桌前,跟前是滿桌子菜肴。

不用說,這桌子是菜肴是崔念奴給他準備,現在高銘彆說喝酒吃菜了,他自己都快成下酒菜了。

高銘一怔,接著後衣領就被一個從門口閃出來人給揪住,與此同時,一把鋒利利刃架在了他脖子上。

冰冷刀鋒讓他遍體生寒。

高銘微微仰頭一看,就見史進臉上掛著殘忍冷笑,“呦,寨主,好久不見了。”

高銘內心流淚,是史進和魯智深。

今天要是翻車,明年墳頭青草一尺高。

他立即十分熱情道:“史進兄弟?你怎麼在這裡?”隨後瞅了眼寒光閃閃刀刃,“你這是做什麼?”

“少廢話!”史進將高銘一拎,就推進了屋內。

高銘踉蹌來到屋內,就見崔念奴坐在角落裡一個椅子上,無奈又痛苦看向高銘。

她周圍還瑟縮著幾個小丫鬟,此時都戰戰兢兢看著高銘還有兩個綁匪。

方才那個滿臉堆笑丫鬟,此時含淚對高銘道:“衙內,姑娘在他們手裡,奴婢……”

算了,不用解釋了,可以理解,自家主人被人控製了,不配合綁匪要求還能怎麼樣。

崔念奴不愧是見過世麵,並沒有驚慌,反而問高銘,“他們說是來找你,你們認識?”

不等高銘點頭說是,史進就朝崔念奴凶道:“你不許說話,否則將你嘴巴塞上!”

崔念奴挑挑眉,扭頭看向彆處去了。

這件事本來就和她無關,是高衙內老冤家找上門,她吃了掛落。

魯智深對崔念奴道:“你放心,這些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不乾擾我們,我們不會為難你們。”

崔念奴還能怎麼選擇,當然是選擇配合了,保持沉默,不再說話,徹底置身事外,並送給高銘一個憐惜眼神,衙內,您多保重吧。

這時,史進又走上來,將匕首再次抵在高銘脖子上,“寨主,你還真難找啊,我們進東京城,盯梢了你好幾日,才摸到你行蹤。”

魯智深哼道:“比灑家上一次找你還難。”

所謂上一次,就是指魯智深因為林娘子找高衙內尋仇,被花榮救下那次。

這麼論起來,他們算是老冤家了。

史進亦冷笑,“寨主,原來你還認得我們,那咱們今日就好好敘敘舊吧。”

此時就見招人恨高衙內站在屋子中央,一臉迷茫看他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話陰陽怪氣?”

史進一手拿刀,另一手則將拳頭攥得咯吱作響。

姓高居然還敢質問他們為什麼說話陰陽怪氣,他怒道:“你說呢?高衙內?你騙得我們好慘!現在裝什麼糊塗?!”

高銘裝作吃驚樣子,繼而又露出失望神情,接著眼底流露出傷心淚光,緊緊抿唇,“我就知道,什麼好兄弟都是假,一旦知道我是高衙內,就會煙消雲散,我還以為你史進和魯智深是特彆,結果還是一樣。”

言語中流露出悲切,仿佛承受了無比委屈和痛苦。

自己是特彆?史進一怔,但馬上回過神來,單手將高銘衣領揪住,拽到跟前,“你還腆著臉說這話?!好兄弟都是假,這話應該我來說!我當你是真正寨主,結果你竟然是高衙內!我們居然在高衙內慫恿下,招了安!天下還有比這更好笑事情嗎?!”

“當然有!那就是心腹兄弟回家換了身衣裳你就不認識他了!我是高衙內不假,但也是孫小五。”

高銘說到這裡,不禁哽咽。

“兄弟?你也好意思?!”史進再次將刀架到他脖子上,“你是高衙內,跟我們從來不是一路人,隻是奉朝廷命令進梁山當細作招安我們,你所有一切都是偽裝,都是假!兄弟,你再說這兩字,我就割了你舌頭。”

史進話音剛落,就覺得一滴淚吧嗒一下子落到了他手背,再一看,就見高銘另一滴淚已經脫離眼眶,正往腮邊滑落,不出意外,早晚還得落到他手背上。

史進見狀,本能挪了挪手腕,連帶著手裡刀也離開了對方脖子。

這時就見高銘仰頭眼神哀涼看他,聲音顫抖道:“原來你是這麼想我?我在你心裡樣子就這麼不堪?僅僅因為我真正身份是高衙內,之前感情就蕩然無存了嗎?我還當你們是兄弟,你們卻僅僅因為我是高衙內,就對我要打要殺,假兄弟情不是我,而是你們。”

史進被對方仿佛傷心到極點質問問得有點底氣不足了。

僅僅因為對方是高衙內,真就能將他們之間感情抹殺麼。

結果就聽高銘痛心道:“我之前聽說,你之前在史家莊做少莊主時候,因為感慨朱武等人義氣,願意和他們結拜,甚至不怕官府來剿。你是良民,他們是強盜,你都不怕,願意和他們結交,到我這裡,就因為我是官宦子弟,你就這麼對我?我原本以為就算真正身份曝光,其他人都誤會我,憎恨我,隻有你是不一樣,結果……我錯了,我太傻了,我看錯你了。”

說完,高銘“絕望”撫了把眼睛,似是在擦去眼淚。

“……”史進心裡有點沒底,真是自己不夠義氣嗎?

高銘對自己另眼相待,以為自己是特彆,結果自己還和其他人一樣誤會他,是不是有點過分?

梁山時一幕幕情景浮現在史進眼前,那時歡聲笑語猶在耳畔。

那時感情當然是真,否則他也不會這麼生氣。

高銘拿開手,再次紅著眼睛抬頭,“都說九紋龍史進最義氣,我以為你會是特彆那個……是我錯了。”

總結就一句話,你連我是高衙內這點都承受不了,你還自稱義氣?真正義氣就是認定是朋友,哪怕對方是豬狗騾馬都照常兄弟相稱。

一旁看著崔念奴,分明看到質問高衙內史進表情遲疑起來,好像也在捫心自問,她默默祈禱,希望這人重感情,被高衙內說動,趕緊結束這一切。

卻此時,就聽那史進猛地醒悟般道:“少來這套,如果真是好兄弟,你怎麼不給我透底,反而選擇一直隱瞞?!甚至頭也不回跟花榮跑回了東京,我對你掛心,你何嘗平等對待我?”

一想到自己對寨主牽腸掛肚,反複去問宋江孫小五去處,結果孫小五頭也不回溜了,連個紙條都沒給他留。

這廝好友隻有花榮一個,其他人他完全沒放在眼裡。

果然被騙過一次,史進已經懂得深入思考。

高銘裝作委屈道:“我奉皇命招降你們,怎麼敢透露自己身份?”

“說一千道一萬,你還是騙我們!”

“自古都說忠義難兩全,我有對皇帝忠,就不能保全對你們義。如果你不能理解我難處,”高銘認命般道:“你非要這麼想話,那麼我確實騙了你們,要殺要剮隨你們吧。”

此言一出,滿堂驚詫,崔念奴忍不住驚道:“衙內,您不能這樣呀!”

高衙內不是能說會道麼,拖住他們也好,等一會就有其他人來,到時候說不定有轉機,怎麼能就這樣放棄自己呢。

“你閉嘴!”史進凶完崔念奴,然後乾脆揪住高銘衣領,將他薅起來,“無話可說?招安之後,你隻帶著花榮跑回東京怎麼解釋?”

他就說高銘不是人,哪怕留個字條給他,他也不用牽腸掛肚。

魯智深此時冷聲道:“史進兄弟沒你消息,不知找宋江和廂官問了多少次,而你一走了之,連個音訊都沒有。”

崔念奴聽了,忍不住責備看高銘,“這就是你不對了,好歹留個信兒啊,你看人家多牽掛你。”

嘖嘖嘖,太薄情寡義了。

史進看了她一眼,這次沒有凶她,隻是瞪著高銘看,仿佛在說“你看彆人都看不過去,你還不反思?!”

高銘心道,怎麼聽著自己好像個渣男似。

但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剛才被他一番狡辯,史進已經不太追究他是高衙內事兒了,現在需要解釋是他不辭而彆問題。

這也不能怪他,誰知道史進這麼憨直,對他這麼認真。

他以為史進和魯智深跟其他人一樣,知道他真正身份罵一罵就算了,沒想到還能特意來東京尋仇。

你看人家武鬆和楊誌怎麼沒來,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有冷靜樣子。

“當時情況緊急,我必須以最快速度趕回東京述職,否則話,被奸臣進了讒言,不光是我,連帶著梁山都倒黴。而回到東京後,無數雙眼睛盯著我,我不敢輕舉妄動。”

“連封解釋信都不能給我發?”

“當然不能了,我已經在官家帝麵前表態,將梁山招安之後,儘數給朝廷管轄,再和我個人沒關係,風口浪尖我如果給你去信,被人發現沒法交代。”高銘一副情非得已樣子,“你也知道,朝廷兵馬,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我是你們寨主,本來就擁有威信,如果跟招安之後梁山走得近,朝廷會以為我想將梁山收歸自己所用,變成高家軍,官家這般忌憚,我怎麼敢和你們聯係?”

最後高銘心酸道:“這就是我不和你們聯係原因,我心裡也苦,想見你們卻不能見,你能理解我嗎?”最後不忘再來個攻心為上重擊,“其實,今天能見到你,我真很高興,不管你對我什麼態度,你出現,對我來說都是驚喜。”

說罷,含淚笑看史進。

史進對高銘仇恨在此刻破碎瓦解,同時,手裡刀也有點拿不住,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新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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