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4699 字 5個月前

第90章

雖然花榮說他不怕斷袖傳言, 但高銘還是派耳目探聽城內流言蜚語, 發現並沒有花榮傳聞, 他才放心。

想想也不難理解,雖然不知道趙楷是怎麼知道, 但邵王不會蠢到四處宣揚再次給女兒物色個郡馬,結果卻是斷袖。

最想抹殺這件事就是邵王本人。

總之, 邵王府招花榮做郡馬不成,可能受到了打擊, 徹底消停了。

高銘也沒心思再在意邵王,他還有彆事情要做。

高銘正式開展自己計劃, 跟蹴鞠比賽一樣,第一步就是找場地。

地點就在煙月街街尾, 離李師師和崔念奴那裡都不遠。

這塊地方本來都開著不大不小兩個青樓, 隻是姑娘質量不行,所以生意冷清。

現在能有高衙內出大價錢來買這兩塊地皮,主人家能大大賺上一筆,自然眉頭都不皺一下, 爽快答應出讓土地。

一手交錢, 一手交地。

把地皮買下來後, 就是進行大改建, 先將兩個院子合並成一個, 開始正式施工。

找施工人員, 慕容彥澤最有經驗。

慕容彥澤一聽完高銘這計劃, 欣慰道:“你沒讓我失望, 我就知道,你隻要回東京,肯定能帶來好玩,不愧是你,我個人尤其喜歡一樓那部分,我已經想好叫誰來玩了,哈哈,一個都跑不了。而且,就算到時候皇上不喜歡,咱們也能開放了給普通人來玩,也能賺上一筆回本。”

高銘也確實是這麼想,就算最後建成了,皇帝不喜歡,他也可以選擇對東京市民開放。

他可不是楊戩,有那麼多閒錢,討好皇帝不計較成本。

他高銘不一樣,就算討好皇帝,也是關心得失,收益大於風險,最差也得持平。

“那就先練練手,如果成了,就建個十個八個,躺著賺錢。”

慕容彥澤渾身是乾勁兒,抱著肩膀憧憬地看著正在施工工地,仿佛搖錢樹正在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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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時節,晌午十分已經帶著幾分夏季炎熱,高銘一下馬車,又搖起了扇子。

花榮特意看他扇麵,“這次畫,怎麼這麼正常?”

以前東方羊駝和東瀛霹靂獸難道不正常麼,高銘懶洋洋道:“最近事情太多,懶得在這種小地方費心思了。”

但是事情再多,也不耽誤他和花榮在休沐日出來玩。

兩人進了一家東京城內最大一家相撲館,票是花榮買,算是他請客。

本朝相撲十分流行,軍中尤其愛玩,甚至有專門背嵬軍,全是由相撲高手組成。

每年六月六前後,東京以舉行相撲大賽形式慶賀崔府君誕辰,現在城內處處是大小相撲比賽,換句話說,哪有男人不看相撲比賽。

六月看完相撲,等七八月就開始看蹴鞠比賽,夏天過得有滋有味。

高銘暗中感慨,還是東京好啊。

他看了眼身旁花榮,覺得這和後世節假日看電影也沒什麼區彆,隻是電影院有男有女,而相撲館觀眾多數都是男,就是有女人,也是一看就如扈三娘那種有功夫在身,沒有大家閨秀。

這時,裁判走上擂台,念念有詞,大概在參神。

接著就聽周圍人炸了一般喊:“任金剛來了!”就見後門處,走出來一個心口文著一隻猙獰虎頭魁梧大漢。

他身後還跟著數個花胳膊大漢,都扛著牌匾,上麵寫著諸如某某年奪取某某擂台魁首,十分霸氣。

這時有人又喊:“另一個也來了!”

另一個後門,走出來個精壯漢子,他排場就差了,沒有紋身也沒有打牌手下。

“這人誰啊,小關索?以前都沒聽過。”

“嗬嗬,名不見經傳,遇到任金剛,要是贏了,一戰成名,要是輸了,被打得很慘。”

“能在這館裡打比賽也都不是普通人,得真有兩下子。”

相撲界綽號和關索有關非常多,比如小關索、張關索、李關索等等。

小關索上了場,等待對手上擂台。但是任金剛排場大,“部署”也就是裁判,親自下場,說了許多好話,才姍姍上場。

高銘能看得出來小關索很緊張,可能是實戰經驗少,突然遭遇前輩高手任金剛,信心不足。

但高銘作為一個觀眾,隻想看到精彩比賽,其餘都不是他考慮。

就見小關索視線向場下看,似乎在找什麼,然後應該是知道了,目光變得堅毅,等裁判一揮動竹批,作為開始信號,他就率先發動了進攻。

任金剛也不躲避,也伸出雙手朝他撲來,但小關索身形靈活,一閃身,就勢將任金剛腦袋夾在了腋下,任金剛憋得臉通紅,掙紮不得。

場下都叫好,高銘也看得津津有味。

就在相持時候,突然任金剛腳下挪步,做盤山之勢,乾脆抱住了小關索,就聽一聲力拔山兮怒吼,在眾人驚愕聲中,他竟然將小關索給舉了起來。

原地轉了幾圈,越轉越快,跟風火輪似,然後一扔,就把小關索扔到了台下。

觀眾掌聲雷動。

“哥——”突然,一個女子清脆喊聲夾在在掌聲中響起。

高銘就見一個少女朝小關索地方跑去,但還沒等奔到地方,就被周圍兩個大漢按住,少女哭喊不止,已經快背過氣去了。

觀眾席上見此情景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連任金剛也吃驚這個情景,問周圍人。

“聽說小關索家是東京西路,種了灘塗地,去年河流改道,農田都被衝走了,但賦稅還得交,沒辦法就把他妹妹給賣了。今年小關索從外地回家才知道這事,就來東京找妹子,誰知道買他妹妹人家一天一個價錢,每次比賽,都帶他妹妹來,若是贏了,就直接把賞銀拿走。沒贏話,他妹妹少不了挨打,陪那主人家客人。”

高銘坐離擂台近,將他們對話聽了個清楚。

就是楊戩為了刮錢,將灘塗荒山都強行登記為耕地,叫百姓種田交稅,害許多百姓種了這種地,等河流漫灌,不僅辛苦一年什麼都得不到,到頭來還要欠債破產,賣兒賣女。

花榮也聽見了,低聲在他耳邊道:“都是楊戩刮地皮。”

高銘繃緊嘴角歎氣,彙成一句話:那個該死太監,刮錢不管彆人死活。

任金剛聽了,當即道:“原來是這樣,今天利物我不要了,都給他吧。”

高銘心想這任金剛倒是個仗義漢子。

“不可,這小關索妹妹主人家是……”

說到關鍵地方,怕人聽到,故意壓低了聲音,高銘沒聽到,他就看向花榮,他應該能聽到。

花榮在高銘耳畔告訴他,“主人家是朱衝。”

“朱衝?誰啊?”高銘覺得耳熟。

旁邊立即有人朝他做個噓手勢,恐懼道:“你小點聲,他可是蘇州應奉局朱勔父親!你這麼嚷嚷,不想活了?”

朱勔主持蘇州應奉局,主要任務就是給皇帝運送花石綱,因此得到皇帝寵信,朱家雞犬升天,奴仆都橫著走。

他老爹,自然更沒人敢惹。

高銘心裡有數了,原來朱衝是朱勔他爹啊。

彆看現在朱衝家資無數,出門奴仆無數,前呼後擁。

但是年輕時候可是個窮得吃上頓沒下頓人。

後來在家鄉快餓死了,跑出來闖蕩,但已然很窮,但幸好長得不錯,被一個老道看上,陪得老道很開心了,那老道就將幾個藥方給了他。

他回到家鄉一賣,沒想到因為藥效極好,瞬間脫銷,之後就靠賣這方子,積攢了不少財富。

後來蔡京被遍到蘇州,他一下子就看準蔡京奇貨可居,百般巴結,果不其然,後來蔡京重登相位,把朱家給帶了東京。

尤其這朱勔主持蘇州應奉局,專門在江南負責花石綱,不計錢財,不計後果,誰家有好石頭,敢直接去搶,據說連人家墳地石頭都不放過。

朱勔在江南作威作福,但老爹卻留在了東京城內,畢竟東京繁華,老爹得過好日子。

任金剛聽到了朱衝名字,也有遲疑,如果他現在替小關索出頭,豈不是惹了朱家,那不是他一個相撲手能承擔壓力。

他看到台下哭得傷心欲絕小關索妹子,隻吩咐周圍人,“等一會將利物給小關索送去。”但對現場情況他就愛莫能助了。

小關索被人從扶起來,掙紮道:“沒事,我還能打。”

“哥哥,不用了,你不再管我了……”妹妹哭得淚眼模糊,“沒有儘頭,贖身錢每天利滾利,你不要再管我了。”

押著他朱家仆人揪住她就走,“走吧,你哥哥今天輸了!”

小關索捂著肋骨抓住妹妹衣袖,對朱家仆人道:“我、我還能打,我去找部署通融通融,再給我加賽一場。”

“嗬嗬,你就彆逞能了,回去好好養養,等下次吧,今天府裡有客人來,免不了用到你妹妹地方,她得回去打扮了。”朱家仆人嘿嘿壞笑兩聲,揪住小關索妹妹頭發就把人拎走,小關索追出兩步,因為剛才傷得不輕,被其中一個使勁一推,就栽倒在地,爬不起來。

高銘就聽花榮在一旁咯吱攥拳頭,顯然在強壓火氣,距離爆發臨界點不遠了。

“夠了!”高銘站起來,用扇子指著那兩個壯漢道:“他們欠了你多少錢,說個數,我一次替他們還了!”

眾人都看高銘,心裡道這誰啊,就跑出來出頭。

朱家仆人見高銘一身錦衣華服,知道是富家公子,“這你得到我們府上仔細算。”

“彆廢話,你們回去取她賣身契來,上麵多少錢我就付多少錢。”

兩個朱家仆人心裡就不滿了,“呦嗬,你算什麼東西,架子還挺大,還把賣身契給你拿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家主人是誰?”

“誰啊?老朱頭嗎?”高銘不屑道。

朱家仆人氣得挽袖子要揍人,“你說什麼?你不想活了?”

這時有認識高銘,竊竊私語,“好像是高衙內。”

“啊,他就是高衙內?”

紛紛把視線投放到高銘身上,這可是個知名人物,都過過眼癮。

東京城內姓高官家子弟不光高銘一個,但把高衙內這個名號叫響隻有一個,所以某種程度上,東京有且隻有一個高衙內。

就是太尉高俅兒子,現在皇城司提點高銘。

朱家兩個仆人聽到對方是高衙內,彆說揍人了,嚇得差點跪下,對方爹是太尉,自己是皇城司提點,這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人物。

趕緊將少女放開,連連作揖,“有眼不識泰山,您稍等,我們這就回去取賣身契。”

這隻是借口,先溜了再說。

然後在眾人痛打落水狗怒視下,夾著尾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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