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慕容彥澤無辜道：“這些女子都是我家養歌姬, 男子則是奴仆, 又不是來曆不明之人, 官家在這裡很安全，公公急什麼？”
隻是歌姬們並不知道趙佶是皇帝, 隻當是自家主人要招待貴客。
高銘道：“看公公這麼著急，咱們把官家叫出來吧, 就說楊公公有逆耳忠言要說。”說著就要去開門。
楊戩一看，忙拽住高銘, “慢！”官家正在興頭上，這會去打擾, 豈不是嫌命長，找被砍呢麼。
高銘嘖嘴, “那就聽公公, 不找了。”
燕青抱著肩膀，笑看楊戩。
等了一會，裡麵扮演韓熙載和男賓客仆人也都悄悄退了出來，這會裡麵全是歌姬。
就是皇帝, 平時也沒這麼放縱過。
高銘覺得趙佶一時半會出不來, 打了個哈欠, 和慕容彥澤還有燕青去旁邊屋子裡吃東西, 輪番小憩。
但是楊戩堅持不動, 他一定要走出來皇帝第一看就看到他, 見證他忠心。
於是等啊等啊, 直等到天都亮了, 趙佶才從裡麵出來，微微打了個哈欠。
楊戩一看皇帝，就迎上去，擔心叫了聲：“官家。”
趙佶一蹙眉，“你在這裡等了一晚？”他在裡麵玩得樂不思蜀時候，其實並不希望外麵有人聽著。
這時高銘他們才從隔壁出來，都驚慌道：“管家恕罪，我們昨晚上一不小心都睡過去了。”
趙佶心道，這才對，都避得遠遠。
趙佶沒理楊戩，看著高銘他們，放縱一晚後，理智多了，“難為你費這麼大周章。”
高銘立即道：“臣不過是收集了一些古畫臨摹品，讓官家賞玩，何談費周章？”
隻是古畫臨摹品而已，您昨晚上隻是穿進了畫中，發生一切都是夢幻，是假，並不是真實，我們也什麼都不知道。
趙佶僅有那麼點心虛和道德壓力也煙消雲散，心領神會點點頭，微笑著向外走去。
趙佶臨出門前，發現自己還不曾去一樓另一側，好奇問，“那裡麵是什麼？”
“貴妃池。”
楊戩差點暈倒，原來沒完，還有楊貴妃沒露麵呢。
趙佶遐想看了眼，才意猶未儘邁出了門。
楊戩一邊跟著皇帝走，一邊拿眼睛痛心瞄高銘，
楊戩昨晚上沒休息好，白天找個空隙打盹，但夢裡都是絲竹亂耳之聲，這還不算，漸漸竟然出現了高銘得意笑臉。
他陡然一下從夢中驚醒，擦了把額頭虛汗，喪氣一捶床板。
他怎麼就沒想到叫人扮演名畫給皇帝玩樂這招呢，反而叫高銘先想到了，難道自己真老了？
不過，他還有李師師，官家昨晚晚上累了，今晚上想必會歇在宮內，等明後天再出宮時候，李師師風寒也應該好了，到時候就不信李師師不能將皇帝勾回來。
那些裝扮成唐人女子，不過是庸脂俗粉，哪有李師師來得嫻雅，官家心還是在李師師身上。
但現實狠狠打了他臉，兩天後，皇帝再次出宮，這次打煙月街過，直接略過李師師那裡，徑直去了煙月街街尾小快活林。
楊戩心碎，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厭舊。
趙佶敲開小院門，因為來過一次，熟門熟路走了進去。
這一次高銘並沒有露麵，隻有一個唐宮人打扮女子笑盈盈道：“外麵天寒，官人快來暖和暖和吧。”
說著就領著趙佶往左邊走廊內走，撩開一個月亮門門簾，隻覺得一股熱浪撲來。
外麵是初冬天氣，刮著冷風，吹得人渾身冰涼，但這屋內卻溫暖如夏。
就見他們來到一個寬敞大廳，地麵是光潔石磚，不遠處屋中央更有一個兩張床那麼大光滑石盤，能輕易躺下兩三個人。
還穿著大氅趙佶感到很熱，褪下大氅，叫楊戩給拿著，好奇朝那個石床一樣東西走去。
他伸手一摸，發現這石床竟然是熱，他就坐了下去，剛才在外麵沾涼氣，忽地就被驅散走了。
這時，從正門走進來一隊宮女，“客人，想沐浴話，就請躺下吧，奴婢們這就侍候您。”又朝楊戩笑道：“您呢？”
楊戩是個太監，可不敢在官家跟前沐浴，他也看出來官家想留下，知趣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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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樓上房間內高銘和慕容彥澤喝著熱茶閒聊。
慕容彥澤有幾分擔心，“咱們不用去看看嗎？官家能習慣洗那玩意嗎？躺在那塊發熱大石頭上，然後叫人給搓澡，按摩？萬一他不喜歡呢？”
“你之前不是試過了麼，你不是挺喜歡麼？”
“倒也是。”慕容彥澤道：“不過，還是不太放心。”
“放心吧。”
多少人檢驗過土耳其浴，人享受都是相同，沒道理古往今來無數人喜歡，唯獨趙佶例外。
人躺在那塊發熱大石頭上，好好蒸一蒸，等大汗淋漓，毛孔全部打開，再叫人伺候著洗淨全身汙垢，然後再四肢舒展搓個澡，舒筋活血。
這還不算完，最後再做個全身按摩，進一步是舒暢筋骨，活血去乏，全身輕鬆無比。
這期間，還能吃著各種果脯點心，飲著美酒，愜意之下，說不定都能睡著了。
他們等著消息，直到兩個時辰後，才得到消息，說客人從浴池出來，去了貴妃那裡。
高銘心想，這次看崔念奴了，不過，舞蹈是她最擅長，她長得又明豔美麗，扮演楊貴妃應該不在話下。
男人如果能回到著名美女同時代，最想做是什麼，當然是泡到這個美女。
號稱四大美女之一楊貴妃，就不信趙佶沒肖想過。
他讀《長恨歌》時候，就不信沒有觸動。
趙佶雖然不能穿越成李隆基，但高銘卻可以讓他在今夜，這個小樓f內，做一把“楊貴妃”男人。
至於楊貴妃是不是紅顏禍水，誰還會在乎這個，估計趙佶心裡隻會想，禍水好，禍水妙。
不過，高銘還有一個顧慮，“慕容，你不會難受吧？”
“為什麼？難受什麼？”
“你姐姐……”
慕容彥澤無所謂一擺手，“沒誰會蠢到覺得能獨占皇帝。”彆說宮外這些鶯鶯燕燕，就是宮內妃子美人多了去了。
趙佶做親王時候，就處處留情，女人多得數不過來，誰會跟這麼個人計較感情。
高銘點頭，也是，趙佶花心，但也博愛，他宮外有李師師，但一點不耽誤他在宮內寵幸其他嬪妃。
趙佶身體好這點不錯，希望鄆王也能遺傳他爹這點，彆再出短命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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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從沒覺得從沒洗過這麼舒服澡，以至於他在那塊暖和大石頭上睡了一覺，他都沒發現。
小憩了一覺他，此時隻覺得身上說不出輕鬆爽快，精力更加充沛。
從浴室出來，由宮婢引領著往裡麵一間屋子走去。
他十分期待，這裡麵還有什麼寶藏等著他開發。
宮婢撩開一層層幔帳，直到最後一層輕紗後，映出一個身姿曼妙女子來。
他親自撩開最後一層輕紗，就見女子一身唐時裝扮，長相大氣明豔，明眸皓齒，見到他甜甜一笑，“三郎，你來了。”
三郎？趙佶一怔，但很快意識到，這女子裝扮是楊貴妃，而他則是李三郎李隆基。
他覺得有趣，“朕來看看愛妃。”
“三郎來得正好，臣妾最近有支舞，已經排練了好久，正要獻給陛下。”說著，拉著趙佶衣袖，繼續往前走，來到一塊寬敞地方。
而周圍兩側，早有吹奏笙簫彈奏琵琶宮人等候，貴妃請了趙佶上座，自己則下到舞池中央，隨著鼓樂翩躚起舞。
趙佶本就精通音律，此刻仿佛真覺得是李三郎，而眼前當真是已經香消玉殞絕色美人楊玉環，興致大起，聽出這宮人彈奏是什麼曲子，也拿過琵琶合奏。
她舞姿婀娜，彩衣旋轉，仿佛帶來滿室彩霞，流光溢彩。
趙佶不覺間看得癡了，以前他本不喜歡這樣有攻擊性美，他更鐘情於含蓄婉約美，但此時此刻，他意識到以前自己狹隘了，不該拒絕這樣美麗。
一曲跳完，貴妃朝他款款走來，攜起他手，嬌滴滴道：“三郎，前幾日是臣妾不好，不該因為梅妃和您吵，三郎如果原諒臣妾，今夜就住在臣妾這裡吧。”
趙佶豈會拒絕，笑道：“今夜朕就留在貴妃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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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瞧著時間已經到了三更天，皇帝還沒出來，就知道崔念奴已經把他拿下了。
他打著哈欠對慕容彥澤道：“咱們也休息吧，崔念奴那邊應該成了，不用為她擔心了。”
“你怎麼想出來，竟然讓皇帝不感興趣崔念奴裝扮成楊玉環。你下次是不是還得弄出西施來？”
“你知道現在最流行古玩是什麼嗎？”
“知道啊，不就是青銅器。”慕容彥澤道：“禮部那些老頭子每天都談，我耳朵都快生繭子了。”
“他們玩青銅器，把手放在這個上千年前器物上，遙想古人，假想自己也回到古時情景中。要是有西施穿過衣服保存下來，肯定能賣出天價。咱們不過更直接一點，造出個古代模擬情景出來，請官家進去玩。西施也不是不能有，隻要喜歡，連西域範兒都能有。”
慕容彥澤托著腮幫，“所以我就說，就算皇帝不喜歡，對外開放，咱們也能賺錢。想想，現在一樓泡過澡做完按摩，再跑到樓上睡唐代美人，嘖嘖嘖，不一擲千金，不許他們出去。”
“隻是現在官家喜歡了，這地方怕是就成了秘密會館，不能對外開放。而且造價太貴，我可弄不起第二個。”
慕容彥澤道：“就不知道官家玩得開心，能不能給咱們安排個肥差，像楊戩，替官家修建殿宇，撈了多少錢？希望官家能看到咱們能力不錯份上，把這差事切給咱們一塊。”
這塊肥肉在楊戩嘴裡，慕容彥澤以前去搶，不可能，虎口奪食，楊戩不放，官家說不定也不願意，但現在嘛，說不定有這個可能。
高銘想了想，“如果你看出官家麵露喜色，你就跟他說，要不要宮內也建造個這樣浴室，如果官家一高興答應了，這事不就成了麼。”
慕容彥澤點頭，“對，我肯定比楊戩造得好，撈錢也比他少。”